飞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首辅大人太病娇在线阅读 - 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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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儿院的一幕幕都清晰又飞快的在眼前闪过。安锦绣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她是一个现代人,出了车祸之后,魂魄不知怎么地附到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身上,不知道是灵魂太虚弱,还是其他的原因,她居然失忆了,这才有了在南平侯府什么都不知道的阿秀。

    一个湿淋淋的女子在河岸被冲刷,身体泡的惨白,发丝散乱,如同一个女鬼。

    姑娘?姑娘醒醒?

    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半蹲在河岸边,温润的脸上带着几分焦虑,他将身上的狐裘脱下包裹着女子,抱起她,一路狂奔到医馆。

    安锦绣皱着眉头,为什么让她忆起这段伤心的往事。

    她和白衣男子相知相爱相离,和林乐瑶的恩恩怨怨,还有遇到的那个紫色衣冠的男子。

    安锦绣的心情时而悲伤,时而欢喜,时而羞涩,时而自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情竟然会随之起伏,短短的一瞬间,倒是将酸甜苦辣,爱恨情仇尝了个遍。

    可是记忆仍然在不断的翻滚着,翻滚到麒天国,画面不多,只是一闪而过。

    直到安锦绣知道,这个女子居然是女皇!从阿秀的记忆里,她知道,这个世界类似于中国古代,男尊女卑,可是原身居然是个女皇!

    最可气的是只知道这幅身体的真实身份,却没有相关的记忆,一切记忆戛然而止。

    去扮演一个女皇?怕是她还没有那个本事。

    而她安锦绣,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就连穿越,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里。没错,她是出车祸了,可这并不代表每个出车祸的人都会穿越吧,安锦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在现代,她也没有父母亲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对现代真的没什么执念,在这里或是在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安锦绣还是有些为难,为什么会穿越到一个女皇的身上,哪怕是一个山沟里的女娃娃都比眼前这个身份要好得多。

    但是如果真的要离开这幅身体的话,她是舍不得的,舍不得她那天晚上见到的孤旷寂寥的身影,她真的是一见到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可是这个身体很显然与顾长雍是旧识,她穿到了这个身体里面去,那这个身体的灵魂呢?那个女帝的灵魂呢?

    安锦绣混混沌沌的,思绪宛如一团乱七八糟的麻绳,前世的场景,穿越后被李霖沐救回去的画面,初见顾长雍的景况等到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是那个叫顾长雍的男子。

    男子坐在马车窗户边,低头垂眸读着手中的书卷,几缕墨色鸦黑的发丝垂在胸前,白玉般的手指骨节分明,映着书,好看极了。

    顺着紫色绣着回云祥纹的衣袖向上看,是男子消瘦的面庞,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羽翼般浓密的睫毛,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只用一根紫色的发带松松垮垮的挽起。

    安锦绣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就像古书里描绘的世家贵公子般高贵又温润,只是安锦绣觉得眼前这人没有她记忆中的那么犀利和尖锐,倒是让她想起了一句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个男子当真衬得起这句诗。

    陛下,您醒了?

    顾长雍抬起头来,他眉目间稍稍带着疑问,经过这一夜,顾长雍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无论如何,都不会比以前更糟糕,只是,阿秀是否想起了以前的事?

    嗯。

    安锦绣轻轻的点头,直到看到顾长雍的眼睛,她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她所有的感觉都来自顾长雍的眼神。

    顾长雍的眼睛里是一汪深不可测的寒谭,带着疑问的时候,更有一种格外的威严,仿佛能看透人心。这让安锦绣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确实是心虚,她一个不速之客,却意外的占据了这副身体,虽然并不是她本意,却也是让顾长雍失去了lsquo;她。

    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舒服?

    顾长雍靠近安锦绣,一只手伸向她的额头,温热中带着雪的气息,竟是意外的缓解了她紧张不安的心。甚至,安锦绣觉得,她从他身上,得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温暖。

    就像冰天雪地中的人,突然得到了一抹烛光,烛火很微弱,却足以让人得到救赎。

    扶,扶安,我没事。

    安锦绣微微撇开眼睛,她不敢面对他的眼睛,也不明白自己骤然慌乱的心。

    顾长雍见到安锦绣这个样子,有些不放心,替安锦绣把了把脉,发现她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车辕咯吱咯吱的作响,如果从高空往下看,会发现从流蓝都城中缓缓,分流出三个车队,分别往北,西,南三个方向出发。而安锦绣就在南方车队最大的一辆马车里。

    陛下,既然你未曾恢复记忆,就由顾某替你讲讲麒天国的事情,你三个月未曾上朝,也该露露面了。

    顾长雍看安锦绣的反应,便知道她没有恢复记忆,而安锦绣反常的举动,他只当是她暂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一国之君何等重担,却是她以柔弱之躯来承担。顾长雍心中微疼,语气也刻意的放轻柔了些,安慰安锦绣:陛下莫怕,一切有我呢!

    安锦绣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想眼眶发酸,这样的话,她过了二十多年,却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没人对她说不要怕,没人对她说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