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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穆娴拿鱼竿挡过来,撇撇嘴道,“陛下怎么这么早过来找臣妾?” 周欢捡起灯笼,借着灯火我才看清她嘴破了,我急走到她跟前,心疼道,“爱妃,你这嘴咋伤了?” “还不是……”穆娴先是一头火的蹦出半句话,后面忽然熄火,莫名其妙别扭道,“还不是臣妾为了替你出气,和谢弭那个混蛋大打一架,还把嘴给磨破了。” 我顿生感激,不过还是纳闷,“打架也能把嘴磨破?” 穆娴脸一讪,张手掐我脖子道,“秦韶,你敢质疑老娘,老娘现在就送你去见你母妃。” 我连忙挥开她的手,退后道,“寡人随口说说,你刺个什么劲,急红眼儿似的。” 穆娴骤然收手,木着脸瞪我,“陛下莫非是第一天知道臣妾脾气爆?” 我撇着头哼,“寡人第几天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全镐京都知道你脾气差,差的人人怕。” 穆娴将手攥的咯吱咯吱响,“你再说一遍!” 我立刻低头装听不见。 穆娴做了两个深呼吸,竟然能对我笑着说话,“陛下来找臣妾为的何事?” 我这才想起来的目的,我赶紧换上一副难过的表情,跟她抱怨道,“爱妃有所不知,寡人往后要跟秦宿瑜习武了。” 穆娴一时反应不过来,“就你还习武?” 我这听着就不舒坦了,“莫说习武,便是上战场打仗寡人也没怕的,爱妃你别小瞧了寡人。” 穆娴将竹篓丢给周欢,扯唇笑道,“那你跟臣妾抱怨什么?” 我愤愤道,“寡人抱怨的是跟秦宿瑜学,寡人先时坑他,他岂能放过寡人?他到时定会寻机教训寡人。” 穆娴踱到我身旁,随手拽朵菊花拔花瓣玩,“太子殿下武艺高超,为人也坦荡,岂会夹私?” 他若坦荡还会造反?现在他是太子了,也不见对我尊敬,我在他面前就跟孙子一样,估计过不了几日他就要逼我去做太上皇。 我欲哭无泪道,“他夹私你又看不出来,等后面寡人皮开肉绽,你不定还以为是寡人不服管教,他逼不得已才对我下重手,他这人假仁假义惯了,寡人早看透了他。” 穆娴面色露犹疑,“他难道还会对你一个……君主打骂,就是面子上也过不去,除非你把他逼急了,他给你两巴掌让你老实我倒有点信。” 我憋着嘴摇她的手,求她道,“你也会武,你教寡人不也行吗?寡人宁愿跟你学。” 穆娴抱着胳膊当真考虑起来,“臣妾教也不是不行……” 我赶忙吹捧道,“爱妃是将门出身,身负十八般武艺,而且貌美如花,可比秦宿瑜那个驴脸好多了,寡人拜爱妃当师傅,就是再苦也乐在其中啊。” 穆娴长长的嗯着,顺手摸了一把我的脸,道,“明儿臣妾就去跟太子殿下说,陛下师傅这差事还是臣妾适合。” 我自是乐滋滋,一路欢快的跟着她回和春殿歇息了。 翌日下午,穆娴带着我入了练武场,正见秦宿瑜坐在台上擦剑,他听着人来都没抬头。 我抱着穆娴的手悄悄跟她道,“爱妃你去跟他说吧。” 穆娴捏了一下我的脸,“怂蛋。” 不过她还是上了武台一屁股坐到秦宿瑜旁边的椅子上。 这地儿太阳大,我甩袖子挥了两下,热的冒汗,我朝四处瞅了瞅,都在太阳底下,真没处藏,我只能爬上台子寻了把椅子坐好。 还好周欢捏着小扇给我扇风,倒解了些热。 秦宿瑜擦完剑后,才抬眼瞄过我和穆娴,淡淡道,“陛下练武带娴妃娘娘过来做什么?” 我挪过身给穆娴递眼色。 穆娴清了清嗓子,先轻轻笑道,“太子殿下贵人事忙,陛下又身娇体贵,哪能受的住您那一手,不若让本宫来教,本宫也闲,况且陛下最听本宫的话,本宫教陛下岂不是更好?” 秦宿瑜眼皮耷拉下来,将目光投到我面上,凉凉道,“陛下说呢?” 我当然是选穆娴了! 我摸过杯子呷一口茶,故作淡定道,“寡人毕竟是一国君主,这副身躯早已不属于寡人自己的了,乃是归属万民,寡人自己磕着摔着也不妨事,若是练武时将身体弄伤,怎么对得起天下黎民百姓啊?” 我说完这段话,穆娴冲我翻了个白眼,我还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话都放出去了,万不能叫秦宿瑜看穿我。 秦宿瑜对着剑呵一口气,又擦了一遍,那剑上的寒光说巧不巧正照到我脸上,我如坐针毡,才装好的腔调就怕要维持不住了。 他的眼尾翘起,斜着看我道,“父皇是万金之躯,自然是万人景仰,不过您怕是忘了昨晚在言礼堂的话了,要儿臣帮您回忆回忆吗?” “昨晚在言礼堂又发生什么事?”穆娴转头来问我。 我窘迫的笑着摇手,“也,也没什么事……” “父皇不好意思说,儿臣来替您说,”秦宿瑜轻着话道。 我抠了抠桌子,支吾着声道,“寡人是被你们逼的……” “父皇当着谢太傅的面玩玉器,谢太傅实在管不住才要儿臣来管教您,”秦宿瑜不顾我快哭的脸将后面的话毫不留情的全抖出来,“父皇还说,能得儿臣陪练,您与荣有焉。” “陛下,太子殿下说的都是真的吗”穆娴僵着脸对我笑,她嘴角那笑都在抽搐,瞧着好像随时都会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