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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瑜低低嗯一声,就手帮我解了布,我顿时轻松,只撅嘴对着他,“寡人跟你说个事。” 秦宿瑜帮我拢好衣裳,环着我干脆坐到旁边的小榻上,他笑,“没骨头似的,嘴撅得这么高,要挂油瓶。” 我撑起身,按这个姿势盘坐到他腿间,我依偎着他,顺便低头想找那根棍子,奈何他着得曳撒,我瞧不见他把棍子藏哪儿去了。 我轻声道,“寡人以后能不裹布吗?”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想他答应,我是男人,就得承受当男人的代价,缠布是疼,但我也习惯了,只是想偶尔在私底下不用这么勒着,真的会透不过气 。 秦宿瑜将粘在我脸侧的头发绕到耳边,“跟我在一起不用裹,出外边要裹。” 老奸巨猾,我得跟他往明了说,“寡人没和你断袖,你跟寡人睡觉那只是日常歇息。” 秦宿瑜张手包着我的肩,笑出声,“我也没说是断袖,不一直是你在说?” 我思索着,当即发窘,确实一直是我在说,他提都没提过,但这也不能抹灭他就是断袖,他占我的便宜还不承认自己断袖,臭不要脸。 我侧头哼道,“寡人是个干净人,才不跟你狼狈为奸。” 秦宿瑜伸指给我系腰带,随手扯过薄毯将我盖住,“干净人成日瞄着女人,什么脏的臭的都要摸一手。” 我晓得他在讽刺我,我又不是色狼,我只是喜欢看人,又没想做什么。 “寡人知礼的很,才不会随便摸人,比你好多了,你摸了寡人,你还睡寡人。” 他才是禽兽。 秦宿瑜长眉微挑,团着我晃,“你要我摸的,我们只算同寝,敦伦比这复杂。” 敦伦有什么复杂,不就是并排睡,我骤然想到穆娴说过的话,我问他,“爱妃曾经跟寡人说,生孩子得男人出力,敦伦也得男人出力吗?” 秦宿瑜紧锁眉,过一会儿道,“对。” 我迷惑了,“可爱妃说敦伦只要两人躺着就好,要出力,要从哪儿出力?” 秦宿瑜看着我,没说话。 我想这定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我作为一个不举的男人,竟然要向他讨教这样的事,便是被他耻笑我也没话说。 不过我得解释一下,“往先王嬷嬷没教过寡人这些,你跟寡人说说吧。” 秦宿瑜嘴唇微张,一时竟没话。 我凑近他在他唇角啄一下,“你跟寡人说了,寡人不会和别人说是你说的。” 秦宿瑜还是没说,他拉开案桌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根红绳,给我扎发,他慢慢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秦宿瑜望着我,“夜深了,困不困?” 他一说,我倒真有些累,我歪他身上道,“寡人不想动了。” 秦宿瑜翻身下榻,抱着我朝外走。 我缩到毯子里只露出双眼睛。 门外候着周欢,他在秦宿瑜面前胆小的很,连抬头都不敢,只打着灯笼给我们引路。 四周宫娥都似入定般不动,我瞧着顺心,悄悄跟秦宿瑜道,“寡人过会儿能吃一碗杨梅渴水吗?” 渴水就是水果榨出来的汁水,我一般早膳时能喝上一碗,其实我爱喝这玩意儿,但是御膳房只早上供,我有提过让他们三餐都放上一碗,可秦宿瑜不准,因我吃了这东西就不爱吃饭。 秦宿瑜转进紫宸殿内,转头对周欢道,“让御膳房做碗杨梅渴水,糖少放。” 周欢应着话走开。 我是想要多糖,但他看的严,我吃的他就没放松过,我吃个糖他都看的比狗还紧,真搞不懂。 秦宿瑜放我回床,他脱掉曳撒,往浴室里去了。 我趴枕头上看墙上挂的西洋钟,那钟摆指在亥时,确实不早了。 这个大西洋钟是我父皇在位时,波斯来使进供的,我就见过一次这些外族人,生的金发碧眼,男人胡子拉碴,女人倒是风情万种,不过也不是我喜好的那种,他们与我父皇交涉时我能察觉出他们对大陈并不敬畏,我朝富强,他们来时没带多少东西,倒是带走了大批丝绸茶叶。 我曾经问父皇为何要吃亏,大陈在这些蛮夷眼里是□□上国,不该对他们太好,这样只会令他们对我们轻视。 父皇是这么跟我说的,大陈幅员辽阔,这些小国便是不服也只能依附于大陈,正因为大陈是大国滢,才该有大国的气度,回赠些无关紧要的礼物,既能彰显大陈强盛的国力,又能让他们安分老实。 父皇说,君王不仅要杀伐分明,也要恩威并施。 他说这话的时候对我笑了,我至今仍记得那表情,是极其难过的样子,他摸我的头,说我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这样的帝王心术,所以他会在走后给我竖起坚实的后盾,让任何歹人都不敢觊觎我的皇位。 父皇是个好皇帝,我是个昏君。 他是对的。 我叹一口气,浴室的门开了,秦宿瑜走出来。 我坐起身,道,“寡人快要及冠了。” 秦宿瑜嗯着,开了暖阁的门,从周欢手里接过杨梅渴水又走进来。 他捏勺喝一口,“太甜了。” 我慌忙下地站到他跟前,“寡人要吃。” 秦宿瑜将碗放到桌上,“吃吧。” 我坐到先舀一勺吃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