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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莫德已到哈里特布丽丝卡和雷切尔德京那里去了,然后又看到一个相当矮小的中年土著男子凑了过去。他那相当奇特的拉丁脸型上一脸严肃。她认出是维尤里,那个医院或者说诊所的头头,哈里特护士的同事。 克莱尔转身不去看马克今天下午的愚蠢行动,不再想峭壁那边的事,来到了她一直在观察的那群人当中。她对他们可能在谈论什么没有多少兴趣,但却装出感兴趣和关心时事的样子。 维尤里在对哈里特讲什么,即便穿着缠腰布,他看上去仍然有世界上所有的医生都具有的严肃和聪明的仪表。他在说,;因为我们一起工作,布丽丝卡小姐,我被指定向你传达最后投票结果,我荣幸地通知你,你将是本次节日的皇后。 他等待着,像一位有经验的公共演讲者有意停下来等待预料中的掌声,他没有失望。哈里特的双手握在一起,然后放到她的大嘴旁边,做出祈祷结束的姿势,眼睛睁得圆圆的。噢!她叫出了声,然后说,我?我要做皇后? 是;是的,维尤里证实说,是今天早晨村里的成年男性投票选出的,这是节日期间我们的最大荣誉之一。 哈里特心神不定地注视着其他人。我真搞昏了,你想想得到我;是皇后? 太妙了,妙,莫德说。 祝贺你,雷切尔说。 哈里特再次转向维尤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那没有办法,他严肃地回答。这一荣誉每年都是属于村子里最美丽的年轻妇女。 你让我难堪,哈里特不自然地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真的,维尤里,我不;我了解我的资本和缺点;有100个真正漂亮的女人;这儿有克莱尔;有头人的侄女; 克莱尔发现,维尤里一直在恭敬地点头,但对克莱尔说话时很严肃。不要不尊重其他人的意见,你也应当得到。我重复一遍,男人们已选举你为最美丽的人。 克莱尔试图用那些男人的眼光来看哈里特。当她初次见到哈里特时听到这种话,克莱尔也许会认为不过是有意挖苦。哈里特的平淡无奇;不,说真的;绝对不好看,常常引起克莱尔的注意。认识她以后,克莱尔意识到,这位护士个性的友善和愉快越来越多地同她的外貌相融合,使她的外貌让人乐于接受。在此加冕时刻,克莱尔可以看出这位护士为之喜悦,为之骄傲,的确连她的形体也真正漂亮起来。 我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哈里特说。我该做什么,我是说作为皇后该做什么? 你将开始和结束今晚的舞蹈,维尤里说。我将教你说什么。本周还有几个别的类似仪式将由你主持。 哈里特转向莫德。还真有这一说吗?皇后;一丝女性的忧虑掠过她的脸庞。维尤里,皇后穿什么,穿披风,戴宝石,或者什么别的? 维尤里似乎突然不自在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不,没有披风。你;你将坐在舞台上的一条凳子上,高高在上,就这样。 哈里特俯身朝着他。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的节日皇后穿什么? 喔,照过去,按照传统; 不说过去,去年,她穿什么? 维尤里又清了嗓子。什么也不穿,他说。 什么也不穿?你是说什么也不穿? 请让我解释一下,这是传统,因为皇后在男人心目中是村子里的绝顶美人,所以她的美丽必须绝顶。在特殊情况下,她不穿披风出现;就是说;脱去所有外衣。她急忙往下说。但是我必须快点说,布丽丝卡小姐,鉴于你是个外国人,同意对这一古老的传统加以修改,你可以想怎样就怎样。 哈里特已经俨然像君主在关心臣民了。你们希望怎样?怎样才能使村里的男人最开心?我的意思;照直说,现在就说。 这位郎中迟疑了,所有人都在听他的。他用一只手揉着下巴。我相信,如果你穿着;我们的女人天天穿的东西,会让每个人都开心。 你是说只穿草裙,不穿别的? 喔,如我所说; 你的意思是这样? 是的。 哈里特朝克莱尔微微一笑,然后又向莫德和雷切尔呲呲牙。我不常抛头露面,但任何事情总得开头。她朝维尤里眨了眨眼。告诉大家,皇后很感激,将穿着草裙出场,完全坦胸露肩。那是一种什么景象;只不过是真实,维尤里,我在发抖,我兴奋得发抖。 这位郎中,松了口气,更加镇静了,转向身旁的雷切尔德京。德京博士,我受托带给您一件礼物。 雷切尔显出吃惊的样子。一件礼物?多妙啊。 维尤里伸手到缠腰布的一道皱折里,打开来,一件金色的物品递给雷切尔。她大惑不解地察看这件礼品,然后将它举起来。那是一只精心打磨过的像瓷一样的贝壳,拴在一根绳上。一条项链。她说,好像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