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玄幻奇幻 - 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在线阅读 - 第1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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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藏弓摆摆手,“这件事稍后去问小老板本人吧,我已做不得他的主了。”

    郞驭闻言顿住,目光询问承铭,承铭则只是撇撇嘴,示意她不要多问,等一下再细说。

    既是如此,郞驭便和承铭一起去往全人杂货铺,半道上聊起来,才知道自家主君被人撵出来了,看似潇洒恣意在那听雨呢,其实就是不敢回去,怕再遭一通冷言冷语。

    “主君有那么脆弱?”郞驭觉得不可思议。

    承铭说:“我从小就和主君一起长大,对他了解比你多。他小时候练武,时常因为一些招式吃不透而整夜不睡觉,要么熬得两眼通红去琢磨技巧,要么磨得两手血泡死磕到底。不叫苦也不叫累,年纪虽轻,却刚硬得像杆铁枪。”

    “然而有一回,宫外进贡了几只稀罕品种的兔子来,其中一只长得圆丢丢肥糯糯的,耳朵上还扎着小花,主君一下就相中了。偏偏他气势太强,那兔子不喜欢和他亲近,侍女们教了很久都没用。他倒是挺有耐心,觉得是兔子只是认生而已,总有一天会接纳他的。直到有一天,恒文殿下跑来玩,那兔子竟然不躲不闪任由殿下揉捏,咱主君一下就不好了。”

    郞驭听得既心酸又滑稽,憋着笑问:“然后呢?”

    承铭说:“然后咱主君就赌气,晚上非要抱着兔子睡觉,兔子挣脱他跑了,他就……就缩在被窝里抹眼泪了。”

    郞驭:“……”

    这种经历,对天下共主来说显然是个机密。承铭冒死泄密,也挺不容易的。

    郞驭叹气,“看来主君天生就喜欢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挑人的口味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小老板喜欢什么样的。”

    承铭说:“小老板当然也喜欢主君,可惜不谙世事,对情爱理解得太少了,什么都喜欢以对错来评判。”

    郞驭说:“怪不着别人,谁叫咱主君以前总欺负小老板。谈情说爱可不比打仗,不是你研习完兵法就行的,叫主君自己死磕去吧。”

    承铭说:“不不,现在轮到咱们出力了。郞驭,你在这儿留一晚,要不然小老板不跟主君和好,主君也不放心叫他跟你去乔家。”

    郞驭说:“你的意思是,我留下占他们堂屋,小老板就不得不和主君一起睡了?不妥吧,他还可以打地铺。”

    “好办,”承铭抬眸看雨幕,“这不连老天都帮忙了么。”

    于是在二宝做饭的时候,松鼠黄牛邱冷峻等一干牲畜,就那么眼睁睁地瞧着承铭从屋里偷偷抱出了二宝打地铺用的褥子,晒太阳。

    不,是晒雨。

    之后饭做好了,二宝一趟一趟在厨房和堂屋间穿梭,低着头,护着菜,真就没留意到褥子,等他留意到时褥子已经淋得湿透了。

    饭桌上,二宝一会儿挂着脸,一会儿笑盈盈。脸是挂给藏弓看的,笑自然是对承铭和郞驭笑的。

    虽说这两人也是同谋,但主要还是藏弓的责任,就算他们俩动过说实话的念头,屈于淫威也不敢。

    藏弓夹了一块肉给二宝,二宝转筷就给夹了出去。藏弓又夹了一块鱼给二宝,二宝却搁下筷子冷冰冰道:“我说过的吧,我不吃荤,只吃素。”

    藏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声道:“你还能长个子,不吃肉不行的。心诚则灵,你把它当成素的,跟青菜豆腐又有什么区别?”

    “我可没有那自欺欺人的本事。既是诚心就该实实在在,明明是荤的却骗自己是素的,当神明都是瞎子么?”二宝讽刺道。

    藏弓:“……”

    一见这状况,郞驭立即调和,“好啦好啦,这个笋干也很好吃的,尝尝吧。对了小老板,你为什么不吃荤的?”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二宝于是言简意赅地把自己从神机里来,被恩人所救,又发愿只要能复活恩人,自己可以一辈子不吃肉的事说了一遍。

    郞驭知道一部分内情,却没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主君竟然还没把自己就是那位恩人的事告诉小老板。

    她迟疑着,思考要不要替主君说了,毕竟这种事由别人说出来效果更好些。但主君既然不肯说,想必有他自己的打算。

    此时二宝也夹了一块鱼,还细心挑去了鱼刺,移向自己的左侧。藏弓习惯性递上自己的碗,结果那块鱼肉就被二宝放进了郞驭的碗里。“郞驭姐姐,你多吃点。”

    藏弓:“……”

    郞驭:“!!!”

    郞驭和承铭对了个眼色,确认无误了,自己现在就是恒文殿下的立场,再这么下去可不好了!

    食不知味地吃下这一口,郞驭便忙不迭表示自己饱了,暗中观察主君的神色——眉头微蹙,长睫下敛,果然不是好征兆。

    熬到睡觉分位置,郞驭不出意外地占了堂屋,承铭则惨兮兮地被安排在了大床的中间位置,被当做三八线,隔离了闹别扭的两个人。

    承铭知道小老板对褥子被淋湿的事有意见,但不好多说,否则显得他多不乐意跟客人睡一张床似的。

    然而他自己又何尝好受,往左翻也不是,往右翻也不是,夹在中间恍如肉夹馍,只能死挺挺地平躺,两手交叉搁在小腹,再来一块白布就可以奏起哀乐了。

    半个时辰之后,承铭觉得时机到了,忽然坐起,一手撑床翻跃而下,胡诌道:“是暗语哨在响,这么晚了必然是急事。我先去看看,你们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