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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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赫开车的间隙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林知，她正在抱胸生闷气，一张漂亮小脸冷得似寒冰。 “生气了?” 林知冷冰冰地说:“不敢。” 魏赫笑着望向林知，“你还有不敢的?” 林知还是板着脸不理他。 “真这么不高兴?”魏赫看林知还不理他，想着这事儿他确实不地道，又说:“说吧，要什么补偿?” 林知顿了一下，算起来这不过是金主拉情妇做爱，而情妇又哪儿有生气的道理呢？ 但是魏赫却跟她服软了。 “还不说话？那好吧，我……” “我要参加ACKA的项目。”林知抢在魏赫说完下一句前突然说道。 ACKA是魏赫公司最近在跟进的有关国内前沿科技的重大项目，而像这样的重大项目一般是不会允许实习生参加的，但林知想尽快地接触这方面，反正已经用了身体了，不如换她想要的。 魏赫敲了敲方向盘，问:“你这是要我为你破例？” “是你说的要给我补偿。” “行。”魏赫的话里也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你行，林知。” 下周一一到，魏赫就叫来吴秘书。 “ACKA的那个项目组，加上林知。” “是。”吴秘书直接说好，虽说魏总说过要按规矩来，但他多少也能品出魏总对林知有点不一样，他能到这个位置眼力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理所当然地忽视了魏赫的“打脸”行为。 林知周一被吴秘书通知可以加入ACKA项目组时秘书办里不少人惊讶，不过因为那位好事同事的“宣传”大家虽然惊讶但也没敢公开议论，毕竟魏总可是林知的叔叔。 中午吴秘书去送资料给魏赫，魏赫翻了两下文件欲言又止，眼力深厚的吴秘书很快就察觉到了。 “魏总，有什么事吗？” 魏赫想了下觉得好像没什么好瞒的，边低头看文件边像是随口一问:“秘书办有人在议论什么吗？” 秘书办是全公司最不缺八卦的地方，所以每天什么都有的议论，不过吴秘书知道魏赫要是开口了，肯定是和林知有关。 “议论总是会有的，但大家都知道您和林小姐的关系，并不会公开讨论。” “呵，我和林知什么关系？” 听到魏赫的语气吴秘书并不慌张，继续保持微笑，“整个秘书办都知道，您是林小姐的叔叔。” “叔叔？”魏赫捏紧了笔，“谁说的？” “据我所知，是林小姐亲口说的。” 魏赫沉默了，好半天才对吴秘书说:“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吴秘书松了口气，又不免在心里祝林知好运，因为魏赫刚刚在念“叔叔”两个字时根本就是咬牙切齿。 可事实证明吴秘书根本就是瞎担心，魏赫根本没找林知的麻烦，并且他也实在没空，他正忙着和外国一家公司谈合作，而林知也已经积极投身到ACKA的项目组中了，也没空凑到魏赫面前“自找麻烦”。 秘书办的人不敢公开议论林知，但ACKA项目组的人却不吃这一套，从林知进组的第一天就有人针对她。 “新来的，咖啡，咖啡。” 林知知道是在叫她，新人给大家跑腿好像成了某种惯例，林知不喜欢但为了在项目组里“生存”下去她不得不服从这种惯例。 “这是什么咖啡，这么难喝！”这位林知所在组年纪最长的一位同事，一向爱找新人的麻烦。 林知耐着性子说:“是茶水间常备的咖啡。” 像是理所当然，那位同事直接指使林知:“我从来不喝茶水间里的，去楼下咖啡店给我带一杯回来。” “不好意思，上班时间我不能随意离开公司，而且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林知不再理那位同事回到她的格子间里做事。 可没想到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 林知那天做好报表准备送到她这一组的组长那里审核，没想又遇到了那位同事，而他正在被组长指着鼻子斥责。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份文件上有多少错误，你到底是能力问题还是工作态度问题？” 那位同事一个劲地弯腰道歉，林知在这时敲门。 “进来。” 林知推门进去，目不斜视，将手里的报表递给了组长。 组长翻了几页，然后将报表推到那位同事面前，冲他吼道:“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一个实习生都做得比你好！” 林知皱眉，她并不喜欢这种夸奖，用夸奖她的话去踩另一个人，这样只会给她树敌，所以在出门时看见那个同事愤恨的眼神时林知就知道她接下来也不会太好过了。 但不管怎么，林知只知道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给别人留下话柄就好，可她不知道的是，导火索已经点燃，爆炸只是时间问题。 周五下班前组长提议去聚餐，为了彰显团队的凝聚力所有的人都要去，包括实习生林知。 聚餐的餐桌上有男人、有酒，就有不适宜的话题。 本来只是谈论怎么追女生，后来就变成了什么女生值得追。 “得长得漂亮吧，长得丑怎么下得去手？” 周围一片应和声，那位同事却突然开口:“长得漂亮也不见得就值得追，长的漂亮都傲，拎不清事儿，而且……还喜欢走捷径。”说完眼神瞟了瞟林知。 有几个同事瞅了瞅林知，“是挺漂亮的，你说喜欢走捷径是怎么回事？” “唉，就我和那个小姑娘发生了点事儿，连矛盾都算不上，组长为了她把我臭骂一段……我这些年勤勤恳恳……” “砰！”隔壁发出杯子触碰桌子的巨响。 林知站了起来，往那位同事那里看去。 那位同事讥笑着说:“怎么，我说的不对？” 看着气氛逐渐变得紧张，有人来拉林知，“别别别，有话好好说。” 也有人拉偏架，“林知，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前辈，给前辈敬杯酒，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快！” 在场也有明事理的，都以为林知并不会轻易屈服，没想到她却真的举起酒杯，微笑着对那位同事说:“什么前辈啊，是指叁十快四十岁还混在基层、连份文件都做得不如我这个实习生、被上司骂就只能在我这个新人身上找痛快的前辈吗？” “那前辈真是过得好不容易，我得敬您一杯。” 林知的话无疑让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而那位同事被说中痛处十分恼火，直接起身泼了林知一身酒。 酒桌上的人看着架势都急忙起身劝那位同事消消气，而林知冷笑一声直接离场。 有人拉住那位同事，说道:“喂，你真是疯了，你是不是这女的什么来头？” “能是什么来头？” “魏总是她叔叔！” “什……什么！”刚刚还十分嚣张的那位同事一下子吓得结巴了，本以为林知突然进组充其量是和组长有点关系，没想到却是和魏总那样的大人物，他不由责怪拉他的同事:“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我怎么知道你会这么疯！” 那个同事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想着要是林知向魏总告他一状，那他就直接完了。 而林知在这之后不过走进洗手间，拿纸擦拭自己湿掉的衣服，可惜酒渍已经半干完全没有擦去的可能。 她只能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狼狈的自己。 “嗡——嗡——” 林知的手机响了，她回过神来，打开手机发现是魏赫的微信消息。 “我要到美国出差一周。” 林知手指动了动，打下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