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节
自己怎么壁咚着井彦,井彦满脸通红,眼睛里雾蒙蒙的。 万俟林木眨了眨眼睛,转头一看,罗参黑着一张脸站在隔间门口。 万俟林木:“……” 万俟林木赶紧跳开两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说:“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 焚和做了坏事,想要逃跑,罗参眼疾手快,鱼线一甩,“嗖!!”一声将黑烟捆住。 黑烟被鱼线拴着,不断的挣扎,罗参直接捡起地上的水瓶,将黑烟塞进了水瓶里,然后慢条条的拧上瓶盖,使劲晃了好几下。 “本座……” “休得无礼……” “别晃了,本座想吐……” 万俟林木摇摇头,谁让焚和不长眼,“泡妞”竟然还要借用自己的身体,罗三爷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子。 焚和被关在水瓶里,大家坐下来吃饭,万俟林木说:“井彦,你有没有打听到,无二派人到升官村干什么?” 井彦摇摇头,说:“我又打听了,但是没人知道,派出去的人已经走了,剩下的人都不知情,而且……我觉得无二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所以我不敢多问。” 这么小一个村子,无二总不能派人去定制棺材吧? 大家要在火车上过夜,第二天就能到地方,天黑下来,因为没什么娱乐项目,大家就直接睡觉了,正好养精蓄锐,明天还要坐车进村子。 井彦躺下来,将耳机塞在耳朵里,瞥了一眼小桌,水瓶里黑烟还在不停的晃荡着,被关了大半天,好像想跑出来,不过井彦对焚和还是有些忌惮的,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他闭上眼睛,耳朵里听着舒缓的音乐声,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一片黑暗,身边是嘈杂的大喊声。 “实验成功了!” “剥离成功了!” “两颗心脏,终于被切开了!” 井彦感觉身体被桎梏住了,手脚冰凉,好像套着铁铐,像鱼肉一样,被绑在砧板上,等待着宰割。 一股冰凉窜上他的头顶…… “快追!快追!试验品跑了!” “抓活的!” “要活的!” 井彦在黑暗中狂奔着,感觉很累,但是身后有人在追他,不停的嘶吼着,求生欲让井彦撑着疲惫的身体,不停的往前奔跑,狂奔在黑暗之中。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扇门。 井彦快速冲过去,猛地推开大门。 轰隆—— 黑暗的大门被推开,一瞬间,里面泄露出音乐的声音,舒缓的音乐,柔和的灯光。 井彦一跑进去,身后的门瞬间消失了,他身上穿着练舞服,站在空旷的练功房中,实验、厮杀都好像做梦一样。 井彦站在镜子前,心里都是疑问,慢慢的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候,“唰——”,身后突然冒出一股黑烟,瞬间席卷井彦,井彦被黑烟冲撞,直接倒在地上,但是不疼。 做梦。 一定是在做梦。 井彦想要挣扎,那黑烟却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一张大网,牢牢将他束缚住,一个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白日里本座没能检查,如今来检查一番,可好?” 井彦连忙向四周去看,根本没有人,只有那团黑烟,黑烟没有任何形态,朦朦胧一片。 那黑烟一顿,似乎有些惊讶:“竟真是男子?” 井彦连忙挣扎:“走开!” 黑烟一笑,说:“本座本以为,只有漂亮的女子才能让本座兴奋,原来……漂亮的男子也不赖。” 阳光,伴随着嘈杂的人流声,慢慢弥漫在火车的车厢里。 天亮了起来。 再有一会儿就要到达目的地。 井彦慢慢睁开眼睛,真的是做梦…… 自己竟然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春梦。 井彦吓得一下翻身坐起来,水瓶还放在小桌上,只不过已经歪倒,随着火车的震动不停地摇晃着,瓶口打开了,里面的水早就撒干净了,黑烟也不见了踪影。 万俟林木睡得迷迷糊糊,突听“咯吱”一声,是井彦太过激动,翻身跃起来,火车的床铺有些不结实,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万俟林木揉着眼睛坐起来,说:“嗯……?到站了?” 他说着,看向对面的井彦,惊讶的说:“你……弄脖子上怎么红了一块?火车上不干净,过敏么?” 井彦连忙捂住自己的脖颈,感觉有些刺辣辣的疼,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怪梦”,那黑烟团团的围着他,反复的琢磨他的脖颈,低沉的嗓音笑着说:“真漂亮,像天鹅一样,脆弱的让本座想要一口咬断它……” 井彦因为做了怪梦,难得脸上不是那么冷漠,支支吾吾的说:“我去……去洗手间。” 他说着,赶紧钻出隔间,动作有些猛,“嘶……”了一声,总觉得身体怪怪的。 井彦出去之后,罗参很快从外面进来,说:“醒了?” 万俟林木说:“到站了么?” “快了,起来吧小懒猫。”罗参已经买好了早餐,勤勤恳恳的伺候万俟林木早起。 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大家都有些疲惫,毕竟火车上条件不怎么好。 下了火车,万俟林木抻了抻筋骨,说:“嗯?糟糕了,焚和还在水瓶里关着,咱们都给忘了!不会被打扫卫生的乘务员扔进垃圾箱吧?” 罗参淡淡的说:“不用担心,早就跑出去了。” 焚和虽然是火灵,没有实体,但他可是帝俊火种的火灵,一个小小的水瓶怎么能困得住他?其实早就跑出去了,估计是去找合适的附身物件去了,毕竟焚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小白先生也说:“你担心那个老东西?肯定是吃盐吃多了咸的,没关系,让他去玩蛋吧,咱们先上车。” 来接他们的车子已经在火车站口等着了,一辆大商务车。 司机从车上下来,殷勤的弓着腰,笑着说:“白老板,您可来了!” 这司机年纪也有五十来岁,头发都花白了一半,穿这一身棕红色的对襟衣,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看起来就跟土豪一样。 小白先生认识他,给大家引荐说:“这就是棺材铺的掌柜,也姓白,叫做白大鑫。” 白大鑫是棺材铺子的掌柜,其实他不姓白,但是因为成为了棺材铺的掌柜,棺材铺又叫白家棺材铺,所以掌柜自己改了姓氏。 白大鑫十分殷勤,把小白先生供成了一尊大佛,笑着说:“老板您可来了,上车上车,我来开车,送各位进村。” 白大鑫一把年纪了,在他们这里看起来就是个长辈,却特别殷勤的主动开车。 众人上了车,白大鑫立刻开始哭穷:“老板您不知道,这几年生意真是不好做,咱们棺材铺子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出口量年年都在递减,不止如此,这棺材铺子里还……还闹鬼!” 万俟林木早就听说了,棺材铺子里闹鬼,小白先生觉得闹鬼,还不赚钱,所以才想盘出去,不然这是他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就算是亏本儿,小白先生本打算不卖的。 万俟林木不怕这些,反而很有兴趣的问:“怎么个闹鬼?” “这位先生,您可不知道,邪乎呀!”白大鑫一说起这个,话匣子瞬间就打开了:“夜里能听见女人的哭声,呜呜的,起初我们以为是风声,但不是,真真切切的,好几个伙计都听见了哭声。还有……” “有人订了棺材,取走之后却退货了,说什么棺材闹鬼,棺材里有女人的头发,开始我们以为是买家闹事儿,但是那户人家怎么说都不肯接这个棺材,就算是不退钱,也不肯要这个棺材,执意送回来,我就觉得纳闷儿了!当天晚上,怪事儿就发生了……你们猜,怎么样?” 万俟林木听得还挺投入,笑着说:“真的有女人的头发?” “嘿!”白大鑫说:“可不是嘛!?小兄弟你真的猜准了,当天晚上我又听见哭声,就出来看看情况,到了堆放棺材的仓库门口,偷偷往里一看,有什么东西从棺材板子下面冒出来,黑黝黝的,一缕一缕的……我仔细一看,嗬!!” 白大鑫突然抽了一口冷气,万俟林木天生没有恐惧感,所以压根儿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小白先生“啊!”的大喊一声,吓得差点钻进温石衣怀里。 温石衣笑了笑,搂着小白先生的腰,说:“别一惊一乍的,再吓坏咱家宝宝,以后跟你一样咋呼,岂不是糟糕了?” 小白先生气的直磨牙。 白大鑫继续说:“头发!女人的头发,一股股的从棺材板儿下面冒出来,像是海水一样,源源不断,弥补了整个仓库,我当时吓毁了,想要逃跑,那头发突然撞开门,直接缠住了我的脖子,我当时又害怕,又喘不过气儿,登时就晕过去了,还是第二天一大早,伙计发现的我,说我脸色发青,躺在院子的地上,仓库开着门,棺材板儿翻着,我们壮着胆子往那古怪的棺材里一看……空荡荡的,又什么都没有了!” 白大鑫说:“你说邪性不邪性?!太邪性了!从那之后,只要太阳一下山,大家都不敢去库房,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咱们棺材铺子里的伙计都少了……您说说,以前棺材铺子就是,不怎么光鲜,大家都觉得不吉利,所以伙计本就不好招过来,也就是因为咱们升官村都是搞这个的,也算是站了天时地利人和,到如今闹鬼,那些伙计全都跑到其他铺子去了,就算给的钱再多,也不敢留在在这里等死哎!得亏是白老板想要把铺子盘出去,也有这种冤大头打算接手。” 小白先生听他说“冤大头”,可算是想起来了,说:“要收铺子的人,到了么?” 白大鑫笑着说:“到了到了,那位老板今儿一早,已经提前到了,我已经安排他在后院休息下来,就等着白老板您过去,两边谈拢,签合同呢。” 火车站是个小站,白大鑫开车一路往偏僻的地方走,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白大鑫心怀不轨,把他们打算拉到荒郊野岭埋了呢。 一路上坑坑洼洼,翻山越岭,天色黄昏的时候,可算是到了地方,一个小村子,背靠着大山,棺材木全都是从大山里砍出来。 的确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但是也实在太偏僻了。 就是这样的小山村,几乎不通电,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棺材,全都是以做棺材为生,充斥着一股阴暗的气息。 房子都是土砖堆砌的,唯独一处大门户,屹立在小山村里,那就是白家了。 白家的房子相当气派,一个巨大的四合院,牌匾上一排大字——白家棺材铺。 简直就是朱门大户,放眼望去,只是白家这个房子,就占了大半个山村。 白大鑫引着众人进去,进去之后先是棺材铺,里面一排排,堆砌的全都是棺材,有一面墙就是用棺材堆的,万俟林木从没见过这么多棺材,真是相当壮观了。 再往里走,绕过铺子,后面就是主人家和伙计们住的地方,和普通的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 白大鑫说:“请请,各位。” “真是让我好等啊,白先生。”他们刚进来,还没休息,就听到一个笑声飘过来。 众人顺着往里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 曹洺! 就是之前小白先生那个不靠谱的狐朋狗友,万俟林木他们都见过的,还打算对阿虞图谋不轨,结果被邹先生给暗搓搓的解决了。 不止如此,曹洺和井彦还有些过节,他们也相识。 井彦刚刚发现自己的身份不对劲的时候,就是曹洺找到他们学校,当着很多同学和老师的面,羞辱井彦,说井彦跑到酒吧去撩骚卖屁股。 这次简直是冤家举头! 白大鑫立刻引荐:“这就是谈合同的老板,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