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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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是吧?”温迪笑,“可惜只有冰窗能这么贴,冰窗只有一个,窗户也只有一个。” “那这些窗花……” “谁说窗花只能贴在窗户上?它这么漂亮,贴哪里都行。” 温迪拿出浆糊和刷子,在山洞里寻找平整的山壁,如果不够平整但位置被她看中,就用砂岩石磨,磨得平整为止。接着,用刷子给山壁上刷一层浆糊,再将窗花往上贴,不久等浆糊干了,窗花也被它留在了山壁上。她用这种办法,和黑毛分红,各自圈地做装饰,把大厅里到处都贴满了红艳艳的窗花。 有福字,有春联,有窗花,一番布置后,整个山洞里顿时就有了鲜活的年味气氛。 在这种快乐的环境下,温迪开始着实做年夜饭,黑毛在旁边帮忙。 一碗蒸好的腊肉、一盘熏鱼、香肠切成薄片像烤鸭一样码好、整鸡炖汤、香肠烤得滋滋冒油,鱼也是新鲜的,还有鱼籽和鱼泡,煮成汤后配上紫苏和姜,花椒粒,汤里只有鲜甜,一点鱼腥味都无。这么多丰盛的美食,再配上一碗白饭,温迪光是吃,就觉得幸福。 她上岛的时候可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在这过年。 “先等等啊。” 温迪跑进去,装了一碗酒出来,给黑毛斟上一杯,自己也倒一杯。 “过年吃饭喝酒哪有不碰杯的呢?端起来。”温迪教他,“干杯!” “干杯!”黑毛学着她大喊。 不知道为什么,吃饭,喝酒时再配上豪气地喊出这两个字,就特别痛快! “干杯!干了!”温迪把杯子里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她特意拿的小杯子,喝白酒的那种,要不她还真不敢这么豪爽。 黑毛倒是还有点纠结:“干,一口喝完?” “当然啦!这就一口酒,你还不乐意啊?” “呃,也不是。”黑毛乖乖用双手端起酒杯,继续学她说话,“干了!嘶~哈!” “你这个葡萄酒怎么还喝出了白酒的声音?”温迪失笑,“酒量也太差了!” 贴福字、贴春联、贴窗花…… 做年夜饭,碰酒干杯,还缺什么呢? 一台电视机?温迪想到这五个字就忍不住扑哧一笑,笑得这么容易可能是笑点低也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喝了酒确实容易嗨,而且思维会变得非常之放纵,简直天马行空。温迪用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夹着菜,脑子里还在想缺什么。 想了一分钟,“想到啦!”又一声大叫。 黑毛正在舀汤,差点把汤倒进自己衣服里。 他无奈:“又怎么了?” “放烟花!” “我们没有烟花。”黑毛冷静地提醒。 “烧爆竹!”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爆竹不就是烟花……呃……”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温迪从柴房里拖出来一根竹子,现剁,剁成一个个竹节后扔进火堆里。 竹节一落进火堆里,立马开始炸响:“噼啪噼啪噼啪……” 光听声音,还真像是放爆竹,炮仗那种,噼里啪啦的慢节奏版。 “你看,这是不是爆竹?”温迪微微眯着眼睛,又给自己灌进一杯酒。 黑毛竖起大拇指给点赞:“你真厉害。” “呵呵呵……” 温迪傻笑,半靠在餐桌上,边吃饭,边喝酒,就着火灶里此起彼伏的“噼啪”声。 过年啦! 她郑重地站起来,双手端起酒杯,给黑毛碰杯:“新年好!” 黑毛仍是鹦鹉学舌:“新年好!” “新年好!” “新年好!” 一直来回祝福到吃完饭,洗完澡,计时室的钟都快走近十二点。 两个人都喝多了,也依旧没忘记给火窑和火堆里续木头,这已经是本能反应了。 各自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后,也各自爬上床,呼呼大睡。 温迪梦里还想着那三个字:“新年好……” 第198章 第198日 大清早,温迪又搞出新花样。她从冰库里拿出猪头,摆上香案,正中间放好这个猪头,底下垫着盘子,垫着一层对折的枯草,主要用途是吸猪头解冻时往下淌的水。所谓香案呢,其实也是一个木墩子,很大,摆好猪头还有很多空位,温迪就拿一堆小石头摆出个下宽上窄长得像金字塔的石垄。 香案嘛,哪能没有香炉和香?这石头堆就算个土法香炉,至于香……她还真没有,但她有想象力,可以做个擦边的替代品。将木头削成木签子,半边插在油里泡,泡得这木签子有一半都浸满了油以后,就倒过来拿,这就是土法“香”。一次拿三支,点燃了捏在手里,对着香案祭拜,告知黑毛说这叫猪头祭祖宗。 “祖宗就光吃这个,不腻啊?”黑毛冷眼旁观。 “少废话,我拜你也得拜。”温迪横他一眼。 “我哪有祖宗?”黑毛反问。 温迪寻思他说的话有道理,改口:“那你就拜神仙。” 反正左右都得拜,不拜也得拜。 黑毛认命,捏着温迪递过来的三支香,老老实实三鞠躬。 “乖诶。”温迪拍拍他的头,满意地笑了。 拜完祖宗和神仙,一番折腾后,猪头也解冻得差不多了。温迪立马开始发挥自己庖丁解牛的技巧,把猪头肉上能吃的全分解下来,比如猪脸肉,猪耳朵……坦白说猪头上基本没有不能吃的,解下来的肉,或炒或卤,配上一盘青菜,一碗饭,就能教人吃得十分满足。 “这不是祭拜祖宗和神仙的吗?”黑毛吃吧还废话不停,“怎么给我们自己吃了?” “你懂什么?”温迪挑眉,“天上的吃它的灵魂,我们吃它的肉体,互相不挨着。” “哦……这么神奇啊?” “你是不服还怎么的今天老挑衅我?”温迪飞起一脚。 “我没挑衅!”黑毛喊冤。 “那就怪你自己长了一张嘲讽脸。” “所以还是我自己的错呗?” “诶。”温迪点头,“还有你这个嘲讽嘴。” “我第一次听说还有嘲讽嘴的?!”黑毛深感震惊。 “你这语气就很嘲讽。” “那你就直说我语气差呀?” “不行。”温迪摇头,理直气壮地说,“不押韵。” 黑毛:??? 温迪:“我琢磨一下过年还得干嘛啊。” 作势思考,离开原地。 黑毛遂反应过来自己白挨嘲了。 他正准备找温迪呢,温迪又自己跑回来了,拎着个大贝壳。这个贝壳真的挺大,举起来都能挡住黑毛的脸。温迪兴致勃勃跑回来,说她需要一把刀开这个蚌,口里很激动地说:“我觉得我开了这个蚌能挖出珍珠。” “你这个贝壳从哪搞来的?” “我捞的。”温迪指了指养鱼池说,“我本来打算捞条鱼,没想到捞到这玩意。我都没发现我什么时候打捞过蚌……可能是被鱼裹在中间带回来的,所以我没发现吧,管它呢,反正这是个蚌。它要么有珍珠,要么有蚌肉,我挖出来什么我都不亏。” “你想得开就好。”黑毛给她拿来柴刀,“我帮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温迪拒绝帮助。 这么刺激的事她才不会假手于人。 等开始动手以后温迪才发现这个蚌还是活的,两扇贝壳合拢,她想撬开都找不出一条缝。 盯着这蚌看了半天,温迪说:“不然我烤了它吧。” 蚌是活的,如果放在火上烤,受热时就有可能主动打开扇贝。 黑毛伸手拦住她。 “干嘛?” “我觉得这个贝壳的花纹长得挺漂亮的,烤坏了多可惜啊?”黑毛说。 他这句话还真的挺有道理,之前温迪没注意,被他一提醒就也认真盯着这个蚌打量,发现它表面泛着蓝色和紫色的光,摸上去是挺有光泽,要是用火一烤,就变得黑漆漆了,肯定很难看。行,那再重新试试。温迪左手握着蚌,右手换了一把小刀,在蚌上轻轻游走,寻找刀尖能插入的地方。 可找了半天,就是一条缝都找不到,它严丝合缝,根本没能下刀的处。 温迪把刀一扔,说:“我还是想烤了它。” 她说反正贝壳有两面,一面烤黑了,不是还有一面吗? 黑毛说:“它这两面都挺好看的,烤哪面都很可惜,你仔细看看,它真的很漂亮。” 他说,又不是没有肉吃,非要吃蚌肉吗? 温迪斜瞟他一眼:“你还有审美呢?” “我当然有。再说,你不是说里面可能有珍珠吗?珍珠能烤?”黑毛又翻出个理由。 “那你有办法是吧?好,你说该怎么办?”温迪问。 她本意揶揄他,却没想到黑毛还真有个主意。 他指着蚌说:“砸碎它。” 温迪听蒙了:“砸碎?你不是说它长得漂亮吗?烤坏了可惜,砸碎了就不可惜了?” 黑毛说:“它长得好看,砸碎了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