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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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逼我的,小畜生! 这般决绝的念头从建王心头升起之后,他想都没想地,就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的物什出来,随着他猛地往地上一掼,一声巨响,一团团浓白的烟雾便立刻在整个鸦羽沟弥漫了开来。 建王等人的身影也立刻消失在了烟雾当中。 早有准备的建王只将卫璟往自己那些手底下的身边一搡,丢下了一句带着世子走,便毫不迟疑地一头扎进了烟雾当中。 “爹……” 卫璟的声音被建王直接就抛到了身后。 快了,快了,那小杂种就在前头…… 烟雾渐散,他没有时间了,建王的脚步越来越迅速,直到看到面前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两人,他直接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黑筒状的暗器来,原本他还想对准司徒鄞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却在拉动机关的一瞬,鬼使神差地将手中的东西对向了棠宁…… 长了眼睛的人都晓得这心狠手辣的小畜生有多喜爱他这个皇后,让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就该要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地活着,才好。 面上带着期待与病态,建王想都没想地就对准了棠宁启动了自己暗器的开关。 “小心!” “唔……” 几道杂乱的声音响起之后,浓白的烟雾也山风的吹拂下,很快消散不见。 待浓雾散尽之后,建王看到的便是紧紧将秦棠宁护在身下的司徒鄞,还有撑着手中的将离刀,单膝跪在地上,左边的肩膀,包括手臂都布满了他打过去的剧毒暗器的……卫璟。 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建王顿时目眦欲裂,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了,一个箭步就跑到了卫璟的面前,哆嗦着手一下就接住了自家儿子的身子。 “阿璟,阿璟,阿璟……” 他不住拍着卫璟已经染上了浓浓黑气的脸庞,因为这暗器完全就是他给司徒鄞准备的,为了以防自己失败,而叫司徒鄞搜出了解药,他根本就没带解药,就连这些毒针上淬着的毒药,也是他的收藏当中,最毒的那种。 在他备下这个暗器时,就根本没打算叫司徒鄞活下来。 可他如何能想到这样的手段,最后竟通通应在了自己的亲儿子身上。 为何啊? 到底是为何啊?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将他的阿璟带过来。 不仅建王震惊,司徒鄞与棠宁同样惊愕。 直到棠宁收到了卫璟最后看过来的安心眼神,她的眼眶这才染上了一片红。 你没事,真好…… 明明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棠宁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了卫璟眼中所表达的含义。 随后,卫璟拼尽全力抬起自己还算完好的右手,一把拉紧了建王的手指,越拉越紧,越捏越紧。 眼中明晃晃地写着担忧,他想让他的父亲赶紧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母亲还在家中等着他呢,他不想做什么皇帝,他只想他们一家三口,一直平平安安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可如今,就连这样简单的愿望也满足不了。 捏着捏着,在建王惨烈的痛呼声中,卫璟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人在临近死亡之时,他这一辈子所有的经历,都会像那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走过一遍。 也是这个时候,卫璟发现他这短短十几年,竟然就已经攒下了这么多的遗憾了啊。 没能侍奉母亲到老,她向来爱哭,也不知她在得知他的死讯时,又会哭成什么样了。 没能在知晓父亲不对劲之时,第一时间阻止他走上这条歧路。 没能坚定地牵着棠宁的手,告诉她,他确实心悦于她,想要与她成亲生子,白头偕老…… 他这辈子,好像一直在犹豫不决,最后导致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情都没完成。 真的,好遗憾啊! 卫璟的手重重落下,却在意识完全消散之前,用尽了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将头转了过来,望了棠宁最后一眼,这才微微翘了下嘴角,缓缓合上了双眼…… “阿璟!” 建王哭着这般大喊了一声。 只可惜他的阿璟永远都不会再给予他任何的回应了。 其实早在他决意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了卫璟如今的下场。 剧情当中,也不过是他的命比较好,只因为不管司徒鄞先前做了多少的准备,在他的头痛越来越剧烈,甚至连命令都下不了的情况下,也回击不了他们什么。 到了后期,他疼得每一刻都仿佛死了一遍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建王。 儿子死了…… 他带来的人也没剩下几个了。 鸦羽沟一役,他败得惨烈。 抱着自家儿子的尸首,建王终于按捺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响,到了后来,甚至带了些许癫狂的意味。 笑完之后,他一脸慈爱地帮卫璟整理了下前额的发,然后将他轻轻抱进到了自己的怀中。 “阿璟,你放心,爹很快就让害死你的凶手下来陪你,很快,很快……” 他凑在卫璟的耳边,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这样说道。 话音刚落,他毫不犹豫地便咬破了口中的毒囊,才刚咬破,一声惨叫便立刻从建王的喉间发出。 不一会儿,他就疼得完全抱不住怀里的卫璟,开始在地上惨叫着打起滚来。 然后,在场的众人便看到一股烟雾从建王的身上散发了出来,烟雾刚现,建王整个人便立时从四肢开始缓慢融化。 最后在一阵阵不似人声的惨烈叫喊声中,他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地上化作了一滩血水。 这样的场景看得在场所有人都胆寒不已,他们甚至都不明白,好端端的,建王为何对自己下这样残忍的毒,难道是因为卫世子的死,他接受不了,这才…… 诸多的猜测在众人的心头弥漫。 而这头,司徒鄞见棠宁还怔怔地看着地上卫璟的尸首,下意识便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好了,我们不看……” 才刚说到这里,司徒鄞的眼前便立刻黑了一下,随后一阵眩晕之感只冲大脑。 他捂着棠宁的手也跟着颤了颤,久违的头疼感也再次回归。 微踉跄了下,司徒鄞便在棠宁惊恐莫名的眼神之中,整个人便朝她轰然倒来。 “陛下,陛下,陛下……” 棠宁的呼喊声不住响起。 可不管她怎么喊,司徒鄞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皇宫之中。 棠宁眼睛看着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徒鄞,耳旁响起的却是来自太医院方院令的禀报。 此时距离他们回宫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了,司徒鄞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方院令说,他已经细细查检过建王化作的那一滩血水了,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十多年来,他怕是一直在用特殊的浸透着自己的筋骨血肉。 为了报仇,他把他的身体作为他最后的杀手锏,只要他一咬破口中的毒囊,虽说他自己会化作一摊血水,可他最后死亡时,身上发出那一股毒烟,对一般人无害,对身中奇毒美人香多年的陛下来说,却是最骇人的催命符。 “所以他还能再苏醒过来吗?” 棠宁的声音沙哑得有些厉害。 “自然。再过不久,陛下就能彻底苏醒,只是……” “只是?” “只是即便苏醒,恐怕陛下也仅剩下一月的寿命……” 听了方院令的话,啪嗒一声,棠宁的眼泪就已经从她的眼眶之中掉落了下来。 她下意识抬手,轻抚了下司徒鄞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这……” 方院令眼中明明灭灭,到底还是跪在棠宁面前,没有将他试验已经到了尾声的法子说出来。 与宫中的一片死寂不同,京中却是在先前的花朝节过后,再次难得地“热闹”了起来。 即便司徒鄞尚未苏醒,在他早先的安排下,他的那些犬卫们一回了京之后,便倾巢而出。 建王府、虢国公府、纪相府…… 各个地方,都出现了犬卫的身影。 是的,建王下了一盘很大的棋,不仅拉来了虢国公府的二房,甚至连老谋深算的纪相都早早拉下了水,更遑论其他的官员了。 与其说他们是被拉下水,倒不如说他们早就不满于司徒鄞的□□。 毕竟有司徒鄞在的一日,他们就永远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快感不说,天天还被使唤得跟狗似的,不但如此,连一点贪赃枉法、欺凌百姓的事情都不能做,还日日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哪天突然就掉了脑袋。 他们拼了命地往上爬,不是来给那些蝼蚁一样的百姓们做孙子的。 于是在建王小小的挑拨下,本就意志不坚的一帮人直接就反了水。 虢国公府的二房不用说,居于青平长公主的淫威下已久,他们早就受够了。 纪相呢,自然想尝尝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事情自己亲手做了,酿下的苦果自然也要自己来尝。 因为被犬卫带走的人太多,京中很快就因为过分的恐慌而乱作了一团。 便是这时,司徒鄞终于从昏迷当中清醒了过来。 他刚醒,棠宁就立刻不管不顾地扑到了他的怀中。 司徒鄞顺手抱住了她,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一片濡湿。 “这是做什么?朕还没死了,你哭得是不是早了点?” 他刚说出这样的话,棠宁便立刻坐直了身子,捂住了他的嘴。 “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