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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怀琅却忽然问道:“佛堂离这儿远吗?” 拂衣愣了愣,自己也不知道,看向身后的宫女们。 其中一个道:“回世子殿下,不远。出了东六宫的大门,再走一炷香,便能到了。” 君怀琅又问道:“可有人看守?” 那宫女掩唇笑道:“佛堂可是人人都去得的,除了寻常的侍卫把守,便也只有僧人了。” 君怀琅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方才,他看到那些点心,脑中忽然想到的,竟是薛晏。 他今夜宴会上,肯定也没吃多少东西,还需得在佛堂中跪一整夜,跪到天明。 君怀琅心中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 片刻后,君怀琅发现,自己完全压抑不住那想法。他抿了抿唇,难得任性地开口道:“拂衣,将这些吃食统统收拾起来,我要出去一趟,不必跟着。” 拂衣不解:“您是要……?” 君怀琅道:“不必问,也不要惊动姑母,去收拾吧。” 他心道,反正陛下只下了令,让薛晏跪一整夜,却没说不许他吃东西,不许人去探望他。 反正前世的因果已经弄清楚了,这一世,想来薛晏不会再诛杀君家满门,也不会再对他妹妹下手。既然如此,误会已结,恩怨也勉强算是两清,薛晏既已过继给了姑母,也大致算半个君家人,说不定日后还能保护他姑母弟妹一二。 君怀琅在心中这么同自己说道。 虽说他不愿承认,他只是想到薛晏要独自一人在佛堂中跪一整夜,他于心不忍,又有些赌气罢了。 毕竟,他没犯错,为什么要在佛祖面前反省? 那边,拂衣乖乖替他收拾好了食盒,放在桌上。君怀琅穿好了衣袍,又由宫女替他批上了披风,提着食盒,推门走了出去。 这倒是君怀琅有生以来,头次这般偷偷摸摸做事。他看了淑妃的房间一眼,心下有些紧张,却还强装镇定,吩咐拂衣道:“切记,别让姑母知道了。” “别让我知道什么?” 就在这时,他身侧响起了一道娇艳明媚的声音。 君怀琅一抬头,却见淑妃不知何时来了,正默不作声地站在他窗下,不知站了多久。 “……姑母?”君怀琅心下一慌。 未料得,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偷偷摸摸的事还未做,就先被抓包了。 “原本来,就是想让你去一趟。”对上了他的目光,淑妃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目光,神色的冰冷中带着两分别扭。“若让下人去,反倒像是本宫的意思,这种事,还需得你这孩子来办。” 君怀琅满脸不解,接着,淑妃一扬手,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他面前。 君怀琅垂眼看去,便见她手中是一件厚重的披风。 “佛堂夜里凉,你给他带去。”淑妃别扭地转开眼睛,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今日之事,是本宫冤枉他了。” —— 南天之外的银河畔,有一仙树生在云海之间,高百二十丈,枝叶茂密,满结着剔透的桃花,风一吹,铃铃作响,声如珠玉相撞。 树下坐着二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对着棋盘沉思良久,干脆将手中棋子掷于盘上,将整局棋都毁了。 “满天庭哪个不知本星君是个臭棋篓子?即便是玉帝,都要让我几步,偏你这地府来的不懂事,次次都要将我杀得落花流水!” 那老者还不解气,又伸手将棋盘推得乱七八糟,才算作罢。 “罢了,我今日到天庭来,也不是找你这小老儿下棋来的。”坐他对面的,正是地府府君。“我是来问问你,那日黑白无常不慎招错的魂魄,你处置好了没有?” 命格星君捋了捋胡须,道:“差不多了。本星君给他托了好些次的梦,偏生这小子是神仙托生,心性又坚韧得很,故而统统入不了他的神识。不过近日,总算是成了。” “托梦?”府君皱眉。“你难道不快些将那魂魄召回来?” 命格星君斜了他一眼:“你以为这般好招?他的命格拴着煞星呢,合该重活一遭。你以为当时杀星降世历劫,闹得凡间血流成河是为什么?就因着月老没拴住他俩的红线。这人是专派去镇煞的,不将他俩绑结实了,如何镇煞?” 府君道:“可是,他可看过您写的话本……” 命格星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所以我才给他托梦啊。”他说。“我给他托梦之事,正是我当初写话本的缘由。” 府君问道:“当真管用?” 命格星君听他反复质疑自己,怒道:“我小老儿写过的书,比你们地府的生死簿还厚,你还能比我懂?” 府君知道他倔,闻言也不再多说。既命格星君将此事一力揽下,他就也放心了。 命格星君这么做,倒也能替他解决不小的麻烦。七杀孤星高悬南天,每万年要下凡历劫一次,历满百次,才能修成真仙。它每次下凡,皆血流成河,他们地府要好一阵劳碌。他已经为此事忙了九十九遭,这最后一次,合该让他歇歇了。 于是,府君便起身告辞。 他正要离开,命格星君又喊住了他。 “等等,我也有一事问你。” 他回身,便见老头坐在原处,绞着手,神情竟有些扭捏。 “……不知你们地府的小姑娘,看耽美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