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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尧知道和彭夙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实在多说无益,在加上他还要去忙举办宴会的事,只得做个最后的劝告:“你自己心中有数即可,既然身在护法之位,做事就要有分寸,不要当做胡闹,懂了吗?我去筹办宴会了,你去禁闭室吧。”停了停,补充道,“袜子等你禁闭期满了再洗吧,我不急,柜子里有很多,够你洗十天半个月的。” 彭夙沉着脸干笑一声:“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宋尧回了一笑:“对你,本就无需客气。” 第5章 教主莫得尊严 彭夙说的曾经欺负宋尧一事,倒也不是空口瞎侃。 这件事发生在宋尧五年前刚刚进入败月教的时候。哦对了,那时候败月教还不叫败月教,名为残月教,后来慕辞月做了教主,觉得这个名字对他实在不详,便改了。 彼时宋尧刚入教派,准确来说是流落进来的,年仅十四。而在这种教派之中,没有后台没有依靠,就只有被打压被欺负的份。宋尧不是笨人,知道自己的处境,从未反抗过,面对欺凌,只自顾自忍受着,直到有一天,欺负他的人变成了彭夙。 “新来的?长得不错啊,细皮嫩肉的。” 彭夙用力捏了捏他的脸,毫不手软,捏到他脸颊泛红:“被欺负,不会反抗吗?” 宋尧站在原地:“不会。” “切,没出息,那我欺负你你也不反抗?” “不反抗。” 宋尧答得很决然,似乎是心甘情愿被人欺负,彭夙看着他,大有一种此子不成器的焦急之感,觉得这种人,是需要打醒的! 说到做到,于是,下一刻,彭夙抬起一拳便挥了过去,丝毫不留余地,重重砸在宋尧的胸口上,顿时,一阵剧痛,宋尧被震得后退了三步,跌坐在地上。 反倒是彭夙怔了怔,略带愧疚看了眼面露苦楚的宋尧,走过去蹲下身,挠挠头说道:“抱歉啊,力气用大了,你没什么大碍吧?” “……无妨。”宋尧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其实彭夙下手并不算重,相比于那些招招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这样的力度已经算是大慈大悲了。 彭夙难得神色凝重:“别人打你的时候,你都是这样的?” “不然?” “为什么不打回去?” “打不过。” 彭夙默了,过了好一会,突然换上一副笑脸:“有法子了,你认我做哥哥怎么样?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啦。” “不认。”宋尧瞪了他一眼,“这些小伤,我还不至于承受不住,不需要依靠别人。” “我去,你还瞧不起我?” “嗯,瞧不起。”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宋尧很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不是为了所谓的尊严,他只是觉得,眼前之人,虽然行为举止二了些,可是,是万万不会伤害他的。 彭夙也确实没这个想法,只是装作恼怒地挥拳吓唬他:“你是不是活腻了啊,敢这么对我说话,知不知道我是……” “哎!那小子在这!”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继而出现了五六个人。宋尧蹙眉,神色微变,彭夙揉揉鼻子,看看他,又看看那群人,似乎知道了什么,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背对着他,面朝来人喝了一声:“瞎喊什么呢?” 那群人看见彭夙,顿时泄了气,陪笑道:“呃,啊,左护法怎么在这?” 彭夙扭扭脖子:“来闲逛,你们好好喊的什么?” 一个人走上前道:“我们来找一个新来的小子,呃,就是左护法身后那个。” “嗯?他啊,犯什么事了吗?” “也没犯什么事,就是平日里不懂规矩,说话趾高气昂,我们就寻思把他教训几顿。” “那你们不是欺负人吗?合起伙来打压一个新来的,要不要脸?”彭夙忽然回身抓住了宋尧的手,晃了晃,“呐,这个人,本护法罩了,今后谁也别来惹他的麻烦,退下吧。” “护法,这……” “听不懂我的话吗?通通退下。” “……是。” 那些人离开的时候,都是满头雾水,实在不明白他们的左护法为什么临时起意要护一个新来的人,估计是闲着无聊?罢了罢了,惹谁都不能惹左护法,他虽平日以笑脸示人,但当真狠戾起来,指不定会做什么恐怖的事,完全惹不起! 宋尧看着那群人渐行渐远,又瞄了眼自己被彭夙抓住的手腕:“真没想到,你是左护法彭夙。” “嗯啊,我就是彭夙呀,害不害怕?”彭夙松开手,笑问,“你叫什么?” “宋尧。” “行,宋尧,你记住,你以后是本护法罩着的了,可以在这里横着走!可今后,如果我欺负你,你不许反抗,不过,若是别人欺负你,我也会让那人感受一下什么是绝望。” 宋尧的回答是沉默。 不过,确实,五年间,他再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欺压,而彭夙那所谓的欺负,不过是揉他的脸,抢他的菜而已。 去年慕辞月上位,一反其他教主的习惯,保留了彭夙的左护法之位,而右护法的位置,也出奇地给了几乎没有异彩的宋尧。人人皆认为慕辞月此举荒唐,可这一年之间,教派里几乎是一派和谐,再没有出现以往那种隔段时间就会有人反动的现象,到也算是出乎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