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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顾敏婕委屈着软了一声,“真的挺疼的。” 贺济悯就瞧着顾敏婕,等着她往下告邢濯的状。 接着就听见顾敏婕脸往老太奶身上埋,“都怪B省这边儿太热了,都快入秋了还这么多蚊子,咬我咬得疼死了,咬我眼上了,我就一路拍,把眼怕肿了。” “你打的?”老太奶要捧着顾敏婕的腮帮瞧,就被顾敏婕扑腾着手往回扒拉,“您别碰了,又痒又疼。”说完了自己往车里坐,对着车外的贺济悯招手,“济悯哥哥一起吗?” 贺济悯看着顾敏婕一通瞎话编的溜自己就跟着打配合,“学校里人多,邢爷带着去的,这不回来的路上是就让研究室的老师留下了。” 老太奶一听邢濯,面上一乐,“我就说邢濯那孩子,人看着冷,心里热乎着。” “济悯哥哥,”顾敏婕还在那头儿叫人,“一块儿上车,去看小贺贺。” 贺济悯笑着朝后退了一步,“我就不去了,晚会儿公司还有事。”贺济悯站在车门外头说着话,才把话撂下就把车门猛地扣上,对着黑黢黢的车窗玻璃摆了摆手。 然后自己插兜朝回走。 顾敏婕从车窗里头探出个身子来,对着贺济悯的背影喊,“那我今天晚上找你!有陌生电话记得接!” 贺济悯没回头,接着就听见老太奶点名儿指着顾敏婕骂,“你瞧瞧你个没出息的样子。” 最后顾敏婕再说了什么,贺济悯就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回公司的路上给邢濯打了通电话,“晚上我做局,专门赔你的不是。” “如果是为了顾敏婕,也大可不必,”邢濯在那头回着冷话。 贺济悯听得出来邢濯明明就撑着坏心情强装无所谓,但是他也不拆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地方离你公司近,时间的话我让文恩联系津南,商量个时间,”贺济悯说话,没管那头怎么回答,自己就把电话撂了。 等到了公司,看着老太奶没来,贺济悯就抬脚往自己办公室里走,他的办公室所在的位置是出了电梯还得在走廊上磨三分钟,当初贺济悯选地方的时候专门往里头选了选,所以等贺济悯到了最后一个弯儿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就竖在自己门口。 背影的人看着清瘦,就套了个字母T恤,露了个白皙 的脖颈,贺济悯再往前走的时候,对方也跟着回头,嘴里还叫了声,“贺董。” 贺济悯接着旁边窗户上透过来的光,轻微在自己眼睛上法力,视线才慢慢清楚,“沈子复。” “贺董还记得,”对方话里都是寒暄,“那我现在来你是欢迎不欢迎呢。” “沈仲烨失而复得的亲弟弟,我自然得欢迎,”贺济悯推了办公司的门往里走,“瞒着他偷偷出来的。” “因为有话跟你说,”沈子复不把自己当外人,进了门就往沙发上坐,姿势还很惬意,他把手都放在自己肚子上,手上撑了个小帐篷,身子仰着半躺在沙发上,“你知道我哥想怎么算计你么?” “哥这就叫上了,”贺济悯抬着眼看他。 “你要是不乐意,换成沈仲烨也是一样,”沈子复这才抬了身子,“所以,那个时候为什么帮我?” “单纯觉得你这样骄傲的眼神待在那儿不合适,”贺济悯低头蹭烟,“再说,你当时不就是想贴上我,想让我bao养。” “我直接给你自由不成么?”贺济悯盯着沈子复。 门外的文恩看见贺董来了,就低头站在门口儿,他有点儿想不通,之前吴昊楠做局玩趴,沈子复是贺董点名要的,后期也是贺董安排自己往沈子复身上塞钱,光是这个沈子复,贺董在暗地里没少打点,文恩也是后来才知道沈子复还个沈仲烨沾亲带故。 但是对着沈仲烨贺董什么都没说。 文恩低着头站在门口儿自己琢磨,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沈子复压低了帽子开始朝外走。 文恩才转身往里头进,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贺董在椅子上转圈儿。 “既然沈子复您早就知道是沈家的遗子,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沈仲烨谈成人是咱们找到的?”文恩边问边对着贺济悯倒茶。 “你能确定,沈仲烨对沈子复的回归就一定高兴?”贺济悯捏着烟,把烟灰朝茶水里一抖,“或者,沈子复也甘愿后半辈子脑袋上永远顶着一个大哥。” 文恩眨眨眼,“您的意思是说——” “这种失了童年的兄弟,跟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他俩的事儿暂且一放,我让你拿的东西带了么,”贺济悯晃着椅子起身,“跟津老板联系了么。” 文恩从兜里把一方精致的红盒儿往桌上摆,“都已经安排好了。” 贺济悯伸手勾着盒子,拿在自己手里晃了晃,没有多少动静,“塞得不错。” 银铃里头贺济悯安排文恩在里头塞了点儿棉花,导致铃铛失响。 “那走了,对了,”贺济悯临时起意,去里间替换了件衣服,“你先到楼下等我。” 文恩应着声,就去了楼下开车,等车刚停稳,看见从楼上下来的贺董的时候,一开始都没敢认,文恩就一直盯着人到了车门口儿,才晃了神得下去开门,“贺董今天挺不一样的。” 虽然衬衫换了,但是没想平常一样束腰,衬衫偏休闲,白色衬得贺董脸都发亮,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休闲,要是光盯侧脸看,文恩每次都会感叹,时间在贺董脸上还没带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