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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知凡说一句，它就跟着叫一句。 一人一狗一唱一和，等唐知凡停下来和六六疯狂对视的时候，六六还意犹未尽的用亮闪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在等着唐知凡重新张嘴跺脚。 还伸出爪子勾了勾唐知凡昂贵的破洞裤子。 “我艹！我这拉边都是有讲究的，你勾着线了！赔得起吗你！” 六六慌张的哈气，又摸了摸。 唐知凡咒骂了一句，他嫌弃的把狗爪子拍开，环视一圈，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里，竟然一个人都不理他！只有狗在跟着他叫！ 张着嘴还把舌头放在外面！ 楚决明往后翻了一页报纸，冲他淡定的压了压手，“叫完了吗？叫完了就坐下来吧，抓紧时间，等会儿还要学习。” 他看了眼表，对乐呵笑着的老板微微点头，“眉毛上面。” 又晃了晃手机，“你刚才说的话都帮你录下来了，要是真的很急切的话，要不然我帮你转发给你爸。” 楚决明微微一笑，“要不是你爸消息发到我这儿来，你以为我愿意牺牲遛狗时间来带你剪头吗？” 唐知凡倔强的梗着脑袋，“胡说！你不是把狗带出来了吗！” 楚决明点点头，“带你剪头补习，顺便遛遛狗。” 唐知凡摸着椅子想要坐下来，没想到探手一空，他一个不稳差点栽地上，一回头才发现黑色的狗头正推着椅子玩儿，已经推到门口去了。 他从兴奋的狗嘴下把椅子抢了回来，回头对着楚决明的眼睛已经被冷风吹出了泪水，“你骗人！你就是主要出来遛遛狗，顺便带带我！” 楚决明欣慰的笑了下。 他冲着六六一招手，狗子就摇着尾巴欢快的跑过来，伸手摸了把，“原来你还是有点儿智商的，要是等会儿能用在看书上就更好了。” 楚决明看着他，疑惑的十分直白。 “难道你平时的那种痴呆和智障都是装出来的吗？真是太隐忍了吧。” “好了别说了！” 唐知凡咬牙忿忿的坐好，脖子后面突然被人用力的拽了下，打了个蔫巴的蝴蝶结。 抑制着想要爆粗口的冲动，唐知凡用挑剔的眼神环顾了圈简陋的小破店，到现在顶上的墙角竟然还支了个架子，上面摆着带了厚重屁股的老式电视机，一打开还闪了几秒的花屏。 刚营业，老板开着玻璃门在通风，不大的屋子里到处都是乱窜的冷风。 唐知凡脖子勒的难受，在椅子上扭动身体，像个不安分的小虫，他看着镜子里一直和狗拍手的楚决明，有些不爽的说道，“楚决明，你不是还挺有钱的吗？” 虽然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生意日渐萧条的咖啡厅当一个实习生，但是开的还是顶配宝马，又是唐煜的朋友，肯定家世显赫，就是喜欢体验穷人的生活。 真是毛病。 跟唐煜一个怪毛病。 “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剪头发！你就没有去过永琪和尔康这种稍微华丽一点的理发店剪吗！？” 至少里面空调是打的足的吧！ 椅子也是要更软一点的啊！ 楚决明说，“这家挺好，开了很多年了。” 唐知凡不满的哼哼，“又不是没钱，我可是在那家理发店办了会员卡，冲了三万在里面，人家总监每次帮我剪头发都用黄金剪刀。” 老板露出诧异的神色，把手上的剪子摆弄的咔嚓作响，“小朋友，你讲话好狂啊，要不然等会儿我帮你用镰刀梳头吧，肯定物超所值。” 唐知凡拒绝，“不要，谢谢，你太客气了。” 他突然咂摸出对方称呼里的不对劲，连忙纠正，“不对啊，你怎么能叫我小朋友呢？我都成年三百多天了。” 老板的动作一顿，从镜子里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 “那可真的非常久了，按照你家长的说法，就我这一剪刀下去，你等会儿到底是不是个小朋友，这件事真的要打一个问号。” 唐知凡震惊了，他写了满头的问号，“什么我家长你家长的啊？他只比我大四岁啊！你真的仔细看了吗？老板你这眼神到底能不能开店了？” 他有些害怕的想要捂住自己宝贵的头，但是身体却被人强硬的按住了。 老板十分稳重的说，“我这家可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店，小伙子你不要看不起街边这种店，来我们这儿的都是老主顾，生意稳定的很，不像对面的公司。” 楚决明摸狗的手一顿。 他的声音有些清冷，“对面的公司怎么了？” 老板啧啧两声，一边忙活唐知凡的头，一边侃侃而谈，“也就前两天的事儿，对面公司叫什么来着，君氏？哦对，是君氏集团吧，听说偷了好几个亿的税呢，你看见大门了吗？门口都没人，现在可是上班的点呢！” 楚决明的嘴角抽了抽。 “没有几个亿那么多。” 他报上去的具体数额顶多也就是大几千万。 老板说：“真可怜呢，前一天还风光无限的，我可见过他们总裁开的车，每天都不重样儿的。” 楚决明淡淡道，“罪有应得，有什么好可怜的？” 老板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你是不是对君氏有什么意见？” “没有。” “没有意见。” 把身边已经看过一遍的报纸拿过来重新看，楚决明的指尖摸索了下报纸的边缘，“了解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