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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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夏生说:“老杨,你不了解我爹娘,他们才不管是不是分家了,到时候还是会上家里来。我怕月华她娘俩,挺不过。虽然到了西南那边,我没办法陪伴她娘俩,也可能月华会辛苦一段时间,但是……至少她们至少不用受委屈。” 心里却叹了一声,如果他不当兵,是不是就可以陪在老婆孩子身边了? 是不是月华和孩子,就不用长年受这份苦了? 心里却在犹豫着,要不要转业回来,干脆在家里算了。 老杨:“那你可有想过,能把弟妹她们安排在哪里?安排在边境附近,那里处于战争中,随时都有可能会遭到敌袭。如果被敌袭了,你又不在她们身边,她们的安全怎么保证?” 冉夏生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随时可能发生。 老杨:“西南哪个地方,现在都处于战争边沿,哪里都不安全,除非把他们安排到邻省,但是安排到邻省,你真放心吗?” 冉夏生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不放心。 安排到邻省,那不如直接安排在县城里,因为他无法保证,月华他们在邻省会不会被欺负。 而且,邻省也未必是安全的。 现在西南在打仗,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打到邻省去。 老杨:“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万一这场战争漫延了,会不会给弟妹他们造成不必要的安全?到时候你在前线,反而要担心她们母女俩。” 冉夏生哪怕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点头,因为老杨分析得很实在。 他因为当局者迷,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老杨:“你如果不放心弟妹他们在村子里,那就把她们接到县城里,给他们租一个房子,住到县城来,到时候我让你嫂子照顾着点。” 冉夏生叹了一声,“老杨,我再想想,再想想。” 回县城,他不需要请长假,因为他已经打了家属随军申请,他回家这都是在准许范围内的。 两个老兵过来跟冉夏生告别,他们该北上回家了。 他们的火车是在晚上九点,本来想请营长和嫂子吃顿饭。但嫂子在月子中,不能出来。 请了营长,却被冉夏生拒绝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你们赶紧先回家,家里人都在等着你们。特别是建国,你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了,你媳妇你孩子都在等着你。等咱们都休完假回去,喝酒有的是时间。”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兵也觉得今天并不是喝酒的时候。 营长现在哪有心思陪他们喝酒?肯定一门心思都在嫂子身上。 留嫂子一个人在旅社,他们也过意不去。 三人是在旅社的楼下说的这话,都被冉莹莹看在眼里。 她眼里巴巴的,特别是翟建国那里,她想:翟爸爸是去见哥哥了吧?这一世,哥哥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一世,有她保护着家人和在乎的人,就不会发生上一世这样的事情。 哥哥应该不会因为父死母改嫁,而被人踢来踢去不予理睬。 呜呜…… 哥哥…… 好舍不得! 但,为了哥哥,为了他能够有父爱母爱,她只能忍下了。 哥哥,等我长大,来找你哦。 华北。 一个叫翟家村的小山村。 这个小山村,只有六十户人家,留在这里的老人俱多,小伙子很多出去当兵了。 留下的青壮年,不是当兵回来的,就是出不去的,只能留在山村的。 从小山村去最近的镇上,步行需要走半天。 但就是这个小山村,却并没有车,连辆拖拉机都没有。 牛车驴车也没有。 村民们要上镇上,只能靠两条腿,翻山越岭,才能到镇上。 所以,村里没有大事,村民很少会出村子,更很少去镇上。 初春的华北,很冷。 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 太阳慢慢从云层透了出来,洒下点点光辉。 脚踩在雪地的声音。 吱。 吱吱。 吱吱吱。 …… 慢慢地现出一个身影来。 那是个男孩,年龄至多四岁。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 包子脸上,一双好看的眉毛也紧紧地皱着。 明明应该是最萌的年龄,却一脸严肃样。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背篓,明明不大的背篓,背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么大,几乎大半个身子那般大。 背篓一上一下地抖着,偶尔碰触到地面,发出“呯呯”的声音。 上面铺着一些草,仔细看,还能够看出来草下面是一些野菌之类的野菜。 这么冷的天,能够找到这些野菌,实属不容易。 小包子双手拢在袖子里,那棉袄很宽大,将他的身子罩得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双手拢在袖子里,外面的风吹进去,暖和不了多少。 他的脸冻得青紫。 他吸了下鼻子,边走,眼睛却不停地看着路两旁。 如果有看到什么野菜,他会立马上去采摘。 家里,已经没有菜了。 奶奶还等着他回去。 ……奶奶…… 想到奶奶,他的眼睛亮了亮。 好看的眼睛,猛然一亮,亮若黑宝石。 嘴唇紧紧地抿紧,小包子脸皱着,之后又舒展开。 他看到,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一株野菜。 是一株野菌。 现在这个天气,有野菌,就已经是最好的运气了。 不过说来也怪,以前他去找野菌野菜什么的,很少能够找到,就算能够找到,那也都别人捡了去。 但这大半个月,每次出去,都能够找到一些。 特别是这几天,运气更是好到爆。 小包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笑容很浅。 嘴角轻轻地往上翘,又被他拉了下来。 小脸又恢复了严肃样。 将这野菌子放进了身后的背篓里,他背着背篓,就往村子走。 路上,遇到了村里的人,见到他小小身子背着跟他差不多高的背篓,村民叹了一声。 “阿泓,你去山上了?”那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阿婆。 翟泓点头。 “摘了多少东西了?”老阿婆关心。 翟泓将手里刚采到的野菌子拿给老阿婆看,又指了指身后的背篓,后面还有。 老阿婆摸了摸他的脑袋:“阿泓真乖,你阿婆肯定高兴坏了。” 翟泓嘴角往上翘起,怎么也压不住。 “你阿娘还没回家?”老阿婆又问。 翟泓往上翘起的嘴角,又拉了下来。 脑袋微微垂了下来,孤独,凄凉。 老阿婆在心里叹了一声。 外面都在言传,翟涨他爹死在外面了。 三年没有回家了,又在西南当兵。 听探亲回来的战士说,翟建国已经牺牲了。 翟家的日子本就不好过,孤儿寡母的,一听翟建国死了,翟家那边更凄凉了。 听说,翟涨他娘出去好久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有人说,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这只是听说,也当不得真。 她不敢把这话告诉翟泓,这孩子太可怜了。 爹死了,娘又跑了,就剩下一个生病的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