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寻烦恼

    好吧，现在也不太理解，或许可能对于学生而言这样的想法很普遍？天大地大学业最大？

    总之如果可以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就最好了，担心这个总比担心别的强。

    托尼在给莫笙检查身体的时候就这样想，看上去小姑娘她不太需要他们心理疏导，可能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坚强，她不是个脆弱的孩子。

    不过即便如此也要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状态，有些许的问题也是要被解决的，而那样的问题可能在外表上看不出来。

    托尼在调弄治疗机器，娜塔莎和史蒂夫便跟莫笙聊天。

    “你觉得饿吗？”娜塔莎坐在旁边后便问道，“饿的话想要吃什么？什么都可以，我们都可以提供。”

    莫笙一直沉睡，所以她的营养问题都是被直接输送营养液解决的，但营养液总归没有食物来的实在，并且食物的美味可以让人感到愉悦，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莫笙一愣，她都忘记了食物这回事儿，因为她没有任何饥饿感，而且……

    “我能说我一直都没有吃过吗？这是真的娜塔莎，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咖啡馆呢，而且那只是喝了个奶茶。”

    娜塔莎没有想到这个答案，她挑眉，像是有了兴趣地继续问道：“所以你现在感觉不到饿吗孩子？”

    “应该是这样。”莫笙对此半懂不懂，所有的想法都是她的推测，“这让我直接忘了食物这码事儿。”

    “还有还有，我觉得我应该一直待在纽约来着。”莫笙晃着手臂说道。

    女孩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提起了被抓走这件事，这让一直注意女孩表情的娜塔莎有些疑惑。

    不在意能做到这个地步吗？实际上这并不普通。

    还是说难道……

    但娜塔莎知道她也不可能去求证，只得靠自己的观察。

    或许其他人也觉得不太对，但他们下意识地更相信好，事情已经坏了很长时间了，有些好转的迹象为什么还要再想到坏的方面呢？

    娜塔莎也相信好，但她的特工本能让她更加注意女孩细微的表情变化，好更准确地推断她的情绪——实际上一部分心理疏导的任务是安排给了她的，毕竟她还算是众人中比较专业的了。

    这大概算是任务的一部分。

    当然，女孩主动说是件好事，这让他们能更了解事件，以便做出相应的举措。

    “能说说原因吗？”娜塔莎微笑着问。

    “因为我……我出来的时候下着雨，回到基地的时候这里刚雨停，所以……”莫笙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时不时地停顿，断断续续的，但她自己没有太意识到她说的有多么不连贯。

    “那里是个废弃仓库，外部具体长什么样我没注意。”

    因为她直接烧了仓库。

    这时莫笙感到有些后悔，她不应该一时冲动直接烧仓库，她应该先观察一番再烧的，好歹记住些信息啊。

    莫笙犹豫要不要把这个跟娜塔莎说了，思考再三后她还是说了。

    “我觉得我烧仓库做错了。”讲完后她说道。

    “不，孩子，这是人之常情。”娜塔莎轻声说，“伸出一只手抚上莫笙的手臂，没人会因为这个责怪你，那只是一个仓库，不是吗？”

    只是一个仓库……

    可她还杀了小丑啊，小丑可不是一个‘仓库’。

    莫笙是真心实意想要杀死小丑，并且她不对她杀死他的行为感到后悔，也不认为那是错的，但心理一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感觉。

    ——哦 那应该是在纠结其他人会怎么看，他们会对她的行为有什么想法。

    她自然也知道没人会因此责怪她，不过只是烧仓库这件事，她成功地回来了。超英们不会在意她怎么逃脱困境的，只要逃脱了就行。

    他们难道不想杀死小丑吗？他们想，比她还要想百倍千倍，小丑曾经做了些什么造成了多么糟糕的影响他们是最清楚的。

    但他们没有。

    而她终究还是杀了一个人。

    【不不不，小丑才不是人，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情？你应该感到开心，感到自豪！】

    有个声音在莫笙的耳边响起。

    【你的做法是为民除害，所有人都应该赞颂你，正常人都不希望小丑活着！】

    可还有个声音说着反对意见。

    【小丑是十恶不赦，但他也是个人，不管他做的事情有多么不当人。】

    【你杀死他当然没什么错误，可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犹豫自己的做法吗？真的认为自己的做法站在法律与道德这一边吗？小丑真的是在说瞎话想要忽悠你吗？仔细想想吧。】

    【这都是真的吗？】

    不，这都是假的。

    莫笙承认，她是犹豫的，这点和她认为自己的做法正确没有冲突——总是有一些事情是正确的，但你做它就是不能肯定。

    只有极少数的事情符合这两点。

    它既正确，你又能毫不犹豫地去做并且不在事后纠结。

    娜塔莎看出了莫笙还有话想说，但她没有再问‘还有什么事情’，而是说等你准备好了再说也可以，我随时听着。

    “谢谢。”莫听此笙回答道，声音不自在地小下来。

    她还是有些愧对他们的。

    不过就这样吧，相安无事挺好的。

    检查数据一切正常，就是能量依然有些高，但依然还在允许范围内。

    “就这么稳定下来了也好。”托尼对莫笙解释完数据后说道，“再观察一段时间后再说别的。”

    “好的，斯塔克先生。”莫笙眨眨眼睛，露出俏皮的笑容，仿佛这些数据在她眼里只是一堆数字和图表，“我保证乖乖接受治疗。”

    说着她还敬了个礼。

    “嗯，是个好孩子。”托尼也笑笑，“有什么事情我们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安心恢复就行。”

    又是一番交流后托尼便离开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实验室的公司的其他组织的，还有国会的。

    娜塔莎也是这样，但她今天恰巧休息。

    虽然她现在不经常出外勤任务不过工作也没轻松多少，文职一样累的很——况且不经常出不代表不出——尼克·弗瑞说这样的技术人才可不能浪费。

    娜塔莎对此表示抗议，但也没放下那些事不管，因为她也清楚若非必要尼克·弗瑞不会把事情给她。

    彼得待了一段时间也要回去了，原因显而易见，他也有学业问题。

    “所以你就快回去吧，别明天上课精神不好。”莫笙劝说彼得，因为彼得还想再陪她一会儿，虽然她对此很开心，可开心和正业不能混为一谈，他们可都要做好孩子。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彼得走到门口，转头继续说，“我会天天来的。”

    “嗯嗯，我等你，我一直等着你。”莫笙回答，同时摆了摆手。

    之后医疗室里除了她之外的人就剩史蒂夫了，说实话女孩都没注意到史蒂夫一直在，她差点儿就因为忘记有人而放飞自我了。

    “队长？”注意到史蒂夫她就疑惑地问，“你还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算什么事情……小姑娘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都没什么活干。”听到莫笙的问话史蒂夫放下书，抬头看向莫笙，“我想和你——

    “算了。”

    停顿一会儿后他放弃了询问。

    现在不是好时机，史蒂夫想，即便他认为越早越好，但现实时时刻刻都提醒他现在不是好时机。

    “罗杰斯先生，你这样让我很是好奇啊。”莫笙佯装不高兴地撇撇嘴，皱起眉头，语气却更软了些，似是在撒娇，“嘿，看在我是个病号的份上，话不要说一半嘛。”

    “嗯，好吧，让我再想想我要怎么说。”史蒂夫无奈地笑笑。

    他问的当然不会是发生了什么，这点是所有人都约定好的，他要问的是……

    这时史蒂夫突然意识到他想说的事情根本不是问题，而是一种倾诉，他想跟莫笙说他们的计划。

    这其实和询问发生了什么一样糟糕，毕竟都会导致不可预知的严重的后果，但他不喜欢隐瞒，尤其是对在乎的人隐瞒，即使这十分必要。

    他在这方面做过一次错事，严重的错事，即使后来的后来结果还是好的但那时的错误所造成的伤痕依然无法完全恢复，始终会停留在他们的心头。

    隔阂一旦出现就永远出现了，所谓的消除只是减小而已。

    史蒂夫想着他想要跟莫笙说也可能是因为她是个孩子，孩子和大人总是不同的——如果这事关于一个成年人，史蒂夫觉得他或许就不会有想要告知的想法了。

    孩子应该得到不同的对待，他们需要被保护，并且他们能创造成年人创造不出来的奇迹。

    “莫笙，我们有事情没有告诉你。”等了很久史蒂夫继续说道。

    “就是这个吗？没告诉就没告诉呗。”莫笙无所谓地挥挥手，“如果是什么为难的事情我还不想知道呢，那多闹心啊。”

    她可不愿意自寻烦恼，她想做个轻松自在的人。

    史蒂夫没有说什么，依然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