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车祸
杨帆高兴地走出古玩街，沿着路边的人行道向着女朋友宋晓玉的出租房走去。 因为身上的钱用来买玉佩仅剩三块钱了，他实在是舍不得花那一块钱来坐公交车，能省则省，是杨帆一直以来的准则。 而且路也不是很远，只有两公里多，不到三公里而已，自己走过去就行了，只不过就是多花了一些时间而已。 “就当做是锻炼吧！” 在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他还往一辆刚刚到站，停下来的公交车上看了一眼，看着上上下下来往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他看着公交车人上人下的，他也有种想要上车的冲动。可是，人都上完车了，就只剩他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前。 公交车司机看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问道：“唉，小伙子，你要不要上车啊？” “不上啊！我等的是2路车。”杨帆抬起头，微笑地对着司机说道。 司机立马关门，启动公交车，缓缓驶离公交站。 杨帆叹了一口气，走出了公交站，看着慢慢远去的公交车一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兜里的钱就只剩下三块钱之外，值钱的就是刚才在古玩街买的玉佩和一台不知道经过几手的手机。 等到后天就能发工资了！杨帆心里想着。 他将右手放进裤兜里，紧紧地拽着那三块钱。这三块钱，他实在是舍不得花，情愿把这些钱留着，存着，也要走路回去。 两公里多的路程，对于杨帆来说不算什么，也就是走几步路而已，当做锻炼身体也挺好的。 “以前又不是没有走过。” 杨帆走出了一百多米远，一辆绿色的2路公交车从他身边公路上驶过，激起一阵灰尘，远远的极速而去，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杨帆停下脚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实在是车来车往，路边的灰尘实在是太多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好了一点，重新迈出脚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的，汽笛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杨帆看着道路上奔驰来往的车辆，心里很是羡慕。想要拥有一辆自己的车，能够载着晓玉去她想要去的地方。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只是一个刚毕业出来的小保安，一个月只能拿到两千多块钱，在这样的一个大城市能够养活自己就很不错了。 他也想要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啊！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运气那么差，去了很多地方应聘，都没有成功。 杨帆是一所三流专科野鸡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的是会计专业，而且没有一点实习的经验。 刚一毕业出来，他就踌躇满志地前往人才市场找工作，可是每一次他把准备好的简历递给面试官时，那些面试官都会皱着眉头，看着那上面写着的学校和一片空白的工作经验，都会把简历递还给他，神色奇怪地说道：“对不起，你现在没有什么经验，我们公司现在也不需要实习生，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他一连在人才市场奋斗了一个多月，都是信心满怀地去，极尽失望而归。 然而，在人才市场的挫折并没有打败他。他转战阵地，在网上投了很多简历，不管是公司的大小，只要是看到有招聘会计的，他都投了简历。 结果都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那时的杨帆，一度备受打击，灰心地想回家，好好的做个渔民。 可是还是不甘心，觉得没脸回去。最后为了生活，他不得不找了个保安的工作，来养活自己。然而，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留下来的，虽然他感觉自己始终融入不了大城市的生活中，但是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宋晓玉，他想和宋晓玉在一起。 他们两人是同一个县城的，两家人彼此很熟，两人也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两家人也有意把他们撮合在一起，让他俩在大城市也好相互照应。 因此杨帆和晓玉的男女朋友关系就这样顺理成章了。 虽然宋晓玉高中毕业，人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人还是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的，一米六一的个子，一头顺滑的长发，让人见了就很舒服。 宋晓玉现在是友谊酒店的一名服务员，待遇不知道比杨帆好多少呢。而友谊酒店是华国著名的友谊国际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酒店遍布整个华国，因此这么大的公司，员工的待遇更是好得不用多说。 想到宋晓玉，杨帆嘴角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手中拿着那块雕刻着神秘花纹的玉佩，感受上面传来的一丝丝凉意，杨帆感觉到一股凉意，走了这么远的路，一点都不觉得热，汗没有流一滴。 这玉佩真是个好东西啊！晓玉一定会很喜欢的。 杨帆拿起手中的玉佩，看了一眼，脚下步伐不由地加快。 在经过一个路口时，停了个几秒，等红灯过去变绿灯，杨帆随着稀疏的人流，向着对面的马路穿行过去。 可是，在走到马路中间时，杨帆远远的看到一辆左右摆动的小轿车极速地冲过来，根本就没有一点因为绿灯而减速的意思，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惊醒了正在过马路的行人。 杨帆下意识地想要向着对面冲过去，其他的行人纷纷惊叫着逃离这个路口。 可是，在杨帆刚冲出几步，就看到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倒在地上哭泣着，嘴里喊着妈妈，而在不远处因为混乱被挤出去的年轻妈妈正哭喊着，拼命地往回挤，想要回到小女孩身边。 杨帆本能的身形一顿，蹲下身子一手抱起地面上一边哭泣一边喊着妈妈的小女孩，就要起步冲去。 可是，刺耳的摩擦声，确是让他的脸色一变，他的眼光一扫，就看见那黑色的小轿车直径地向着自己冲来。 电光火石间，杨帆举起手中的小女孩就向不远处冲过来的年轻妈妈扔了过去。 年轻妈妈面色苍白地接住了小女孩，但是被那巨大的惯性，撞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同时，在那一瞬间，杨帆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而来，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座大山撞击了一样，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似的。 杨帆瞬间抛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喷出了一口血，摔出了十几米远的距离。 行人一阵混乱，有好几个人也跟杨帆一样，被撞得翻飞出去了。 在撞飞了好几个人后，小轿车又滑行出去了好几十米，撞碎了人行道上的护栏，才停了下来。 小轿车的引擎盖已经裂开变形，滚滚的黑烟从中冒出，汽油从油箱的裂口处一点点地滴落下来。 嘭！ 驾驶座那变形半开的门被推开来，只见一个满头是血的年青人摇摇晃晃地走下来，一身名牌的衣服上满是血迹，身上多出外伤。 青年人还没走出几步，就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一时间，现场一片混乱，马路上静静地躺着八个人，一动不动的，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周围的路人纷纷围过来，有的人拿出电话，叫了救护车，有的人直接打电话报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马路上那静静躺着的八个人身边，检查他们的情况。 然而，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八个人都已全部死亡！ 三女五男，三女中有两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年青的女孩，一身雪白的衣裙已经染红了；五男中，有三个大概六十来岁的老头，一个十一二岁的学生，穿着一人淡蓝色的校服。 杨帆静静地趴在地面上，因为是趴着着地的，他的左边脸已经是模糊不清了，鲜血一直地流着，染红了他身下的整个路面。 而在他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块淡绿色的环形玉佩。 猩红的鲜血慢慢地流向那玉佩，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芒，一点点鲜血融入其中，消失不见了。 那一道微弱的光芒，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混乱的场面也使得人们并不会注意那一闪而逝的光芒，而且那消失融入玉佩的血相对于杨帆流的那一摊血来说，实在是太少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年青的妈妈抱着一个小女孩来到杨帆的面前，她满脸泪痕，目光复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杨帆。 “妈妈，叔叔，这是怎么了？” 怀里的小女孩低头看着杨帆，然后看向自己的妈妈，轻声地问道。 年青的妈妈一愣，看向怀中的女儿，叹了一口气，吻向小女孩的额头，说道：“叔叔没事的，他只是累了，所以睡着了。” 说完，她的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妈妈，不哭！” “嗯！妈妈没哭，只是有沙子吹进妈妈的眼睛里了。” “秀秀帮妈妈吹吹。” 说着，怀里的小女孩靠近妈妈的眼前，往妈妈流泪的眼睛里吹了几口气。 “好了吗？妈妈。” 年青的妈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看了趴在地上的杨帆一眼，嘴里一句“谢谢你！对不起！”就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在十多分钟后，交警来到了事故现场，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拉起了警戒线，勘察事故现场。 紧跟着没几分钟，三辆救护车也来到了现场。 救护车一停，门一开，就从里面跳出来好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 几个医务人员瞬间散开，检查了一下躺在马路上的八个人的情况。 不到一会儿，几人纷纷面色凝重地站起来，彼此相互地看了一眼，略微摇了摇头。 一个中年的交警走到几人面前，脸色有些沉重，“先把人都送到医院去吧，等到时候再通知家属认领。” 几个医生都没有说话，认同了中年交警的话，虽然他们知道这是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会死人，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八个受害者当场全部都死亡。 几人看了躺在地上的八人一眼，特别是那身穿校服的小男孩身上停留了一会，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都已经见惯了生气，可还是忍不住惋惜。 “队长，结果已经出来了，肇事者已经醒了，他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都是一些皮外伤。还有，他涉嫌酒驾毒驾……”一个年青的交警走到中年交警面前，轻轻地说道。 中年队长一摆手，看了一眼报废的豪华小轿车，“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他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就先把他带回局里，跟警察局那边交涉一下，然后控制起来。” 说完，中年队长就转身离开了。 几个医务人员叹了一声，纷纷回到救护车里拿出了八个装尸袋，轻轻地将八具尸体装入了袋子中，抬到救护车上放好。 救护车缓缓驶动，向着来时的方向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