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运之始
拿着银子的杂吏已经等了很久，心下已经想着怎么花了，从吃到穿脑海里已经都要将银子花完了，这陆师爷才终于点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喝口茶陆师爷才让嗓子舒服了会儿，腆着肚子开始说重点，对于这种又臭又长的官方式谈话，拿着银子的大伙恨不得捂着耳朵赶紧结束，只是事与愿违，时间好像变得越来越慢！ 直到陆师爷说：“后日在这里集合，有什么疑问提出来。”然后……然后就没人了。见众人走得一个坚决，陆师爷自我评价道，看来自己讲的很透彻嘛，大伙全都懂了。 收拾起桌子上散乱的文件，抿了口茶，站起身来准备走时，一声“嘎嘣”扶着腰又坐了下来，这人老了腰也不行了……陆师爷自我安慰着。 衙门外，周大福的两个小吏督促着哥哥给嫂子买件衣服的事，又让他两个大脚丫子踹了回去。 “女人要那么多衣服做什么，穿给谁看？俺这个大老爷们不嫌弃才是正理！”周大福嚷着自己的观点，为两个兄弟教育道：“这女人不能惯，买了头一件她就会要两件，所以要让她万事开头难。” 将自己的经验说给两人听，然后在西市三人分开，各自回家。周大福瞧着两人走远，步子就转了个弯，他又哪里知道转弯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就在周大福身后不远处，两个小吏会合一处：“哥哥也是，明明就是个老实的人还道理一堆一堆，摆着就是掩耳盗铃么！” “还说什么，我才不会给女人买东西呢，嫂子也是，就该治治他这种霸道。” “诶？快看，哥哥进了铺子了，这是要……？”两个人对视一眼，鬼鬼祟祟的靠了上去。 “什么风把周捕头给请来了了，是要收银子还是……？”布掌柜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周大福尴尬红着脸，难以启齿，吞吞吐吐：“俺是来买件衣服的。” 布掌柜倒是没想那么多，反而热心到家：“说实话，俺等你这句话很久了，每次收税你倒是溜得挺快，想送你一件都抓不到人，尺码衣长俺都靠眼力早就做好了一件，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话说着，布掌柜从里屋还真拿出一套要周大福试试，一时让他傻了眼！“那个布掌柜，你可能误会了，俺是给家里婆娘买的。” 这句话被周大福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满脸的尴尬。哪知布掌柜大手拍在他的肩膀压低了身子，悄悄的问道：“惧内？” 看着周捕头的表情明显是有苦说不出，布掌柜瞬时充满了同情：“一个女人而已，怕她干啥？要是母老虎我早休了！” “和你说，男人就要霸气，懂么，霸气！”布掌柜挺着他的小身板拍着胸脯保证：“兄弟，你的衣服我给你打折，打五折都可以。” “霸气，这老板果然霸气！”屋外的两个小吏侧耳听着给出评价。 “布掌柜真的误会了，我家婆娘……我只是想单纯的送一件礼物而已！”周大福的话显然让布掌柜不信，继续开教。 “一个女人要那么多衣服做甚……” 屋外的两个小吏则对视一眼，这句话怎么好像是哥哥说过的，一时忍着笑，竖着耳朵听接下来哥哥怎么回答。 “那个，布掌柜……”周大福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布掌柜，夫人找您！” “去去去，没看到忙着呢么？”布掌柜一脸不耐烦的拒绝。 “可是夫人说，您要是现在不过去，以后就再也不要进家门了。” 布掌柜忽然捂着头：“诶呦，头好晕，我去休息会了儿。”说完双腿打着卷儿急匆匆离去。 屋外两个小吏看着狂野奔跑的布掌柜，心下泛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情，只是嘴上说着：“果然谈论女人，男人都是鬼话连篇……” 店里的周大幅摸不着头脑只能由他自己挑选，可是尺码是什么东东么？面对学徒工的提问周大福的脑子开始发晕，想着周氏该穿多大码的衣服，不过到头来比划了半天，最后周大福还是认命。 “直接扯块布吧，回去我家婆娘自己做一身！” 对于他的要求，店铺的学徒也无奈，收了钱扯了块上好的花布！周大福扛着布出来总感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丢人的感觉让他加快了步伐。 两个小吏自然不敢站出来当面笑话，不然屁股又要挨两脚，只是就如同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回家去了，回家去面对自己的黄脸婆…… 周大福回到东市的祖屋，眼瞅着没有熟悉的街坊邻居赶紧闪了进去，可是这布先放哪里呢？这么棒着进去还没想好说辞呢，该说点啥？ 男人的羞涩让周大福在自家门后徘徊，不就是块布么，送就送了呗有啥？婆娘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可俺这八百年都没有送过东西了，这……上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周大福想着貌似是结婚的时候吧有送了个镯子，好像都没见婆娘怎么带过，一定是又收起来了！ “官人！官人？”周氏看着自家男人站在院门口发傻，关切的急呼。回过神来的周大福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婆娘，下意识的将扛着的布藏在身后，舌头打着卷。 “你，你怎么出来了？饭做好了？” 周氏嫣然一笑，早好了，就等你了。如果仔细看，周氏的眼神已经开始悄悄打量周大福的身后了。 “官人，这是？”周氏该是忍不住问道，显然是花布，难道官人在外边有了女人？ 眼见自己婆娘都认了出来，周大福索性大手一挥，将精致的布捧在胸前：“今天官老爷赏了一辆银子，想着你一直就一件旧的衣服就扯了些布，以后你做几件新衣裳自己穿，莫要苦了自己。” 话说着周大福又把剩下的碎银子塞进周氏手里：“这些也赶紧收了去，你夫君俺可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你仔细。” “怎么了，你还哭上了？”瞧着眼泪哗哗的婆娘，周大福不解风情的推搡着周氏：“走，进屋吃饭，都饿死俺了。”只是在周氏的身后，周大福的眼睛也红红的。 屋里的两人明明是件高兴的事，让周大福自己弄的有些伤感，周氏给他夹着菜一言不发，这让周大福盯着自家婆娘看了又看，然后突然放下筷子问道。 “你这肩宽有多少？” 得到自家婆娘的回答周大福继续问道。 “那你的腰呢？” “还有腿有多长？” 面对官人的话，周氏从奇怪到渐渐的害羞，到愈来愈红的滴水的脸颊！ “那胸围呢？”周大福努力的记着每个尺码，直到问出这个半天没有得到自家婆娘的回答，这才发现娇羞欲滴的模样。 周大福干咳一声：“那个，你别多想。俺今天去买衣服结果不知道你的尺码，最后扯了块布只能回家让你自己做了，真是俺不好，老夫老妻这么久也没买件衣服给你。” “你不会生气了吧，嫌俺乱花钱。”周大福盯着突然婆娘的眼泪像决堤似的，拼命的流。 “等等……唔……唔！” 一双红色的香唇紧紧地贴了上来，周氏主动握着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娇羞欲红的脸颊冒着香汗，眼里却是留着幸福的眼泪：“官人难道不想知道……胸围了么？” 一时之间，周大福第一次享受到了逆推……春色满园关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