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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黛芬妮的响应非常快,第二天,陶利便见到了她,并签下了合同。 史黛芬妮了解了陶利的情况,当知道他与流星的合同只截止到今年夏休期时,她很吃惊。 最少都是一年一签,截止到夏休期,意味着陶利只有半个赛季的流星席位。下半年,如果流星不与他续签,他很有可能要到明年才能重返F1,因为其他车队的席位都有人占着。 “这意味着你的成绩下滑,就极有可能会被换掉,而流星不会因此有太大的损失。” 史黛芬妮不明白陶利怎么会答应这种合同,陶利说:“以前觉得自己根本就留不下,现在……” 陶利没有说下去了,他翻看着史黛芬妮的计划书,眼睫低垂,没能掩去眼底的坚决。 “现在你的赛事工程师……” “是彼得。” 史黛芬妮讶异,也难掩遗憾,她说:“太可惜了,贝卢斯科尼是逆时针赛道上的王者。” 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赛道就是典型的逆时针赛道。 若有贝卢斯科尼指导,那么夺冠的几率也会更大。 流星的总策略师大抵也是这么想的,舍下老脸,耗费几天,终于成功请到贝卢斯科尼顶他的班,给大家讲讲这条赛道该怎么搞。 这几天常常熬夜工作的陶利随大流去了,挨着彼得坐,低头做笔记,压根就没看中央的贝卢斯科尼。 贝卢斯科尼这个人向来都是不做则已,做则做全。整个会议干货满满,这个意大利人手写的英文还收获了一波无声赞。 中场休息时,彼得和同事说:“陶利的字跟贝卢斯科尼这个也有点像,就那种风格。” 同事有所怀疑。 彼得扭头就问陶利借笔记,递给同事看,同事很惊讶,说:“这个F特别像,怎么回事?” 陶利就想起贝卢斯科尼嫌弃他字写得不好,板着脸握他的手,手把手写26个英文字母的事来。 贝卢斯科尼当时的训斥已然模糊,但手被包住的那种温热触感至今还很清晰。 陶利把笔记扯回来,脸鼓鼓的,说:“看多了你也能写出来。” 很快,休息时间结束,会议再次开始。 但是陶利没有上半场的淡定了。 被同事们一点破,他看着自己的字,都能想到贝卢斯科尼,而且耳边传来的都是贝卢斯科尼低沉的讲述。 陶利的头顿顿地疼起来,懊恼地用手敲了几下。 一旁的彼得看到了,小声问:“你没事吧?” “头很疼。” 彼得身为陶利的赛事工程师,最是知道陶利这段时间的拼命,他小声说:“状态不好,要不你回去睡一觉吧。” 陶利点点头,敲着头,沉默地起身。 陶利的离场,引起了一些人回头关注,而贝卢斯科尼仍不疾不徐地讲着赛道,似乎全程没被打扰。 直到陶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某个心无旁骛的高大男人眉头才渐渐皱起。 · 陶利出了会议室,本想回宿舍的,可经过大堂,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的伊斯坦布尔赛道,他想起自己还有多少车载没看,终还是回到模拟室。 虽然史黛芬妮说他要逐渐扔掉身上属于贝卢斯科尼的标签,身价才能大涨。 但今天同事的随口一句,让陶利明白,不知何时起,他的思维方式,他对待工作的态度,甚至哪怕只是做笔记的方法,都深深烙上了贝卢斯科尼的痕迹。 陶利弯腰拿出一罐旺仔,左手扣拉开易拉环,右手点开车载视频,然后开始看了起来。 头有些痛,有些困,但他还能继续。 · 却说策略会议结束时,正好是吃午餐的时间。 贝卢斯科尼拿着文件从会议室走出,菲尔曼过来找他吃饭。 “不去了,我还有事。”贝卢斯科尼搁下菲尔曼,抿着嘴往模拟室走去。 拧开门把,贝卢斯科尼迈着长腿走入,很快便看到陶利。 车载嘈杂的引擎声下,陶利一手握旺仔,另一手拿着笔杆,闭着眼,头一下一下往前点。 贝卢斯科尼的训斥便有些开不了口,他双手抱臂,弯腰歪头打量着陶利。陶利太年轻了,就算熬夜,皮肤还是那么好。是瘦了些,但脸部线条也因此更清晰,仿佛在经历少年必备的蜕变之旅。 贝卢斯科尼越看越久,瞌睡的陶利头也越点越下,眼看额头就要戳到笔杆了,贝卢斯科尼眼明手快,拽着陶利的头发把头给提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 第39章 陶利在疼痛中骤然惊醒,一昂头,看到贝卢斯科尼,他都有些呆住。 “你打我干什么?” “没打你。”贝卢斯科尼收了手,说,“没我,你的额头就要磕到笔了。” 被薅头发的痛,比磕到笔要严重很多吧……打就打了吧,贝卢斯科尼还找借口,陶利迷迷瞪瞪地耙了耙自己的头发,闷声问:“好吧,老板有什么吩咐。” 陶利有几根头发扑棱着朝上,贝卢斯科尼伸了手又及时收回,偏开视线,没好气地开口:“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为什么要看医生?” “不是头疼吗?”贝卢斯科尼皱着眉反问,“别跟我说你怕医生。” 陶利不怕,他就是有点晕,设想了一下贝卢斯科尼知道他头疼的过程,他又有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