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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啊。”陶利懵懵地说,“他们现在帮我调校赛车。” 语罢,陶利见霍普直直看向自己,眼神都变了,好像很讶异,那视线由上到下,又像是在重新认识他一样。 “看来你的确很强。” 陶利眨眨眼睛,这是霍普第一次夸他,但他本人是很心虚的,因为他对赛车调校还一窍不通。 “谢谢。”陶利硬着头皮收下夸赞,“你现在在威尔逊,还……还需要这样吗?” “这样”指的是什么,曾在马库斯待过一年的霍普很明白。 理想状态下,是各支车队借助于赛车上的传感器,将遥测回来的赛道数据进行横向比较,从而选择更好的调校方案。 然而实际情况是,赛道变量太多,练习赛时间远远不够,所以并不能提供足够多的数据,更何况数据并不一定完全精确。 说到底,还要靠人去分析觉察。 马库斯尽管引擎很好,但在这方面并不出色,更多要看车手自身的天赋。 “当然不用了。”霍普说,“威尔逊的工程师非常厉害。” “噢,那真是太好了。”陶利正羡慕着,余光好像瞥见了贝卢斯科尼的身影,他的目光立刻追了过去,但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陶利失落下来。 · 贝卢斯科尼一向不热衷去领奖台那里凑热闹。 菲尔曼从领奖台下回来时,就见贝卢斯科尼一个人坐在赛道栏杆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灰色赛道,嘴里咬着根不长的细白杆,像是在抽烟。 待菲尔曼走近,这才发现贝卢斯科尼冷冰冰的侧脸上,有一个圆圆的凸起。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棒棒糖了?”菲尔曼很惊奇,“是什么味道?” “奶味。” “不都是水果味的吗?竟然还有奶味的?这味道好吃吗?” 贝卢斯科尼不耐烦地说:“差不多吧,味道有点像,还凑合。” “像什么味道?” “没什么。”贝卢斯科尼眯着眼偏开视线,看着远处喧嚣的领奖台,那上方的三位车手影影绰绰,须臾,他收回视线,问菲尔曼,“回不回酒店?” 菲尔曼一下就放弃这看着不重要的问题了,喊着:“走走走,回去休息,累死了。” 贝卢斯科尼站起身,两人往停车场走去。 菲尔曼随口说:“谢尔弗本来不是在我们那附近游学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他爸爸叫回德国了。” 贝卢斯科尼毫无兴趣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就没事干,跑来这儿看比赛。” 贝卢斯科尼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来就来,有什么好说的。” 一会儿,贝卢斯科尼嘴边的白杆上下晃了下,他不冷不热地问:“他住哪个酒店?” “不知道。” 贝卢斯科尼敛眸,眉眼冷冷的:“晚上让他来流星这边吃饭。” “你什么时候会关心谢尔弗了?还管他晚餐。”菲尔曼啧啧称奇,又说,“不过不用了,他说晚上找到关系,要去马库斯的庆功宴了。” 下一秒,菲尔曼明确听见了贝卢斯科尼咬碎棒棒糖的声音,挫骨扬灰似的。 鬼使神差的,菲尔曼想起在摩纳哥时,谢尔弗和陶利的相谈甚欢,以及自己介绍他们见面的目的,就醍醐灌顶地问:“是你把谢尔弗赶回德国的?” 贝卢斯科尼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向轿车。 菲尔曼心里已然有数,八卦地追近:“你和陶利分手该不会是因为谢尔弗吧?” 开门坐进车内的贝卢斯科尼睨来一眼,眼神极其不善:“我和陶利没分手。” 菲尔曼往后退了一步,非常识时务地说:“好吧,你说的都对。” 贝卢斯科尼大力合上车门。 菲尔曼绕到副驾驶座,开了车门,要上车,就听见好友说:“你自己回酒店,我要等人。” · 陶利拿完奖,洗完澡,跟着马库斯的同事来到停车场。 天灰蒙蒙。 中午时还鳞次栉比的各色轿车撤了大半,零零散散地散布整个停车场。 大家说着晚上去哪里庆祝,陶利心不在焉地听着,路过一辆摇下车窗的黑色轿车时,意外看到了贝卢斯科尼。 第75章 陶利下意识缓了一步。 马库斯的赛事工程师达蒙发现自己车手落后了,立刻放缓脚步,想走在他身后,就听见他不大自然地说:“我有些东西落在更衣室了。” 达蒙侧身看向车手,车手刚刚洗过澡,短发湿漉漉,穿着大地色T恤,军绿色束脚运动裤,任何花俏图案都没有,很随性舒适的街头风,既男人又有朝气。 就是这样优秀养眼的青年,此刻拿着手机,嘴角不自觉上扬,脸上却带着生硬的苦恼神色,跟要翘课去约会的人没两样,让人不由想起他的年龄。 达蒙故意说:“是什么,我去帮你拿,你和他们先回酒店休息。” “不用不用。”陶利忙不迭说,“那东西很难形容,我还是自己去拿,你们先回去,我等会儿自己打的就行了。” 达蒙忍俊不禁,说:“那好吧,辛苦你了。” 陶利转身就跑。 达蒙含笑跟上哈迪和艾布纳,艾布纳见达蒙身旁没了陶利,摸着自己的啤酒肚问:“欸陶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