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小丫头，我训徒弟没你事，你先给我出去！”林生木铜铃大的巨眼怒目一瞪，立时将云馨月吓了一跳，但云馨月却是鼓足了勇气，居然也没退下一步，甚至没避开林生木的目光！ “馨月，听师傅的话，你先回去。”林鑫连忙道。 “可是，少爷……”云馨月眼眶中已经起了一层雾气。 “你给我出去，听话！”林鑫也忍不住用了重口气，瞪了云馨月一眼。 “是……少爷。”云馨月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水晶般的眸子里，水汽更厚了。 这丫头倒是不错！林生木暗赞道。不过回过头看着林鑫，林生木又忍不住皱起眉头，再看林鑫这时的样子，显然，林鑫修炼时确实是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了，叹了口气，算了吧，就想安慰林鑫几句：“你给我上桩，继续修炼，今晚不许你吃饭。”可到了嘴里，又变了，唉，那安慰人的话实在是不会说啊…… 林鑫咬紧牙关，神色坚定，晃荡了几下身子，终于还是站立到木桩上……沉腰扎马，双手虚虚合拢下沉丹田，呼吸吐纳，再次潜心修炼起来。 林生木面色复杂的看着林鑫，刚想让林鑫下来休息的话到了嘴里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常常叹了口气，还是静静出了院子。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很努力了，哪怕找遍整个家族、整个元戍城，也未必能找到比林鑫更加努力的子弟！甚至为了突破练血，锤炼血脉，还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这么个叫梅花桩，还有其他的小东西，让身体的某一段血管始终维持在一个相对充盈的状态！这样做，林生木自己试过，那滋味可不是很好受的！ 时间慢慢流逝，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了，夜已经很深，而林鑫还是站立木桩之上，保持着扎马的姿势，不住催运着《罡乾内劲》。 这便是我的极限了吗？不行！继续下去！我一个穿越者，我的资质怎么会比一般人还差？我要成为斗士，走出元戍城，我要知道，抓走了我母亲，重伤我父亲的究竟是谁，我和馨月约定过的，突破了斗士，我要带着馨月，找到她的记忆，这些怎么可以成为我的极限？ 林鑫嘴角已经渗出了血，全身抖得厉害，却始终站在了木桩上。全身上下不断挤压着一点点的气劲，在气海丹田运行了一圈又一圈，周身血管再一次满盈卉起，甚至在体表也渗出了血丝！终于，轰—— 突破了吗？林鑫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晃过，直挺挺倒在了木桩下。 “少爷！”林鑫甫一倒下，云馨月已经从后院门里奔出——原来，她一直没走！不过，却还有人比她更快，林生木已经站在林鑫身前了。 …… 翌日的清晨，云馨月甫一出了房门，就见林鑫已经在院子里的木桩上站着了，他双腿分开，稳稳站立其中两根之上，双手虚虚合拢下沉丹田，面容坚毅，正在不住催运着内劲，潜心修炼。而看他头发、衣衫已然被露水打湿！显然，林鑫已经修炼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少爷，你一定要成功啊！馨月暗暗打劲。无所不在的天神大人啊，我家少爷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让我家少爷成功呢？ 一般来说，十岁到三十岁，是一名见习武者修炼的黄金时间，如果在三十岁之前，不能够将内劲修炼到十层，则一生都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名斗士。而见习武者的修炼，十六岁时内劲修炼到六层，是为正常；修炼到七层，则堪称优秀，等于一只脚已然迈进了斗士的门槛；如果修炼到八层，那就无异于一名天纵之才了。而林鑫却不过修炼到五层练血的地步，对于一般人而言，自保或者做个边军是绰绰有余了，但在林府中，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废物！ 而今林家的家主、林鑫的叔父林尧，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将《罡乾斗劲》修炼到了第七层，十九岁时修炼到了第八层，到二十五岁时则晋入十层练神境界，并在三年后成功突破，成就斗士，而得以在三十岁之前顺利接掌族长之位，并且担任了元戍城边军长之职。 斗士，对于元戍这座偏僻的小城来说，是极为稀少的，就明面上的，不过寥寥几十人而已，城内诸大家族的子弟，大多都不过是中阶见习武者的修为，因此任何一名斗士，在城内都身居高位，权势显赫。 后院外，林生木也是神色赞许，点了点头，又黯然叹了口气。对于林鑫的资质，林生木心里清楚，确实是有史以来他所见的最好的一个，较之所谓的资质不错的弟子也要好上三倍了。而且修炼起来又极为刻苦，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林鑫居然会到现在都还不能突破？要知道，就算是资质比林鑫差上几倍弟子，都有不少突破到内劲六层了…… “也许，是物极必反，自己逼迫的他太狠了吧？”看着拼命修炼、连同自己都极为动容的林鑫，林生木心头慨然，如此想着。 “师傅，您来了。”林鑫内劲运转一周天，徐徐收功，睁开双眼，忽然见林生木站立在木桩之下，忙跳下身来，上前躬身见礼道。 “昨晚可有突破？”林生木心头浮现一丝希冀，问道。 林鑫低下头，黯然摇了摇头。 林生木眉头一皱，半响缓缓的说道：“一味闷头苦练，也并非修炼良策，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进屋洗漱，今天不用修炼，好好休息吧。”终于，慢慢的说，还是能说出了要休息的话了，林生木不自觉松了口气。 “是。”林鑫答应，转身进屋，然而换了一身衣服，很快又走出来，双手上，又多了个十斤重的铁坠，再次跃上两根木桩，对着初升的朝阳，沉腰扎马，双手结印，不住吐纳、催运起来。 也学着林鑫站到木桩上，虎虎生风走了一遍长拳，而后停下架势，见了林鑫手上多出的东西，先是一怔，看着面容坚毅、执着苦修不息的徒弟，默然叹了口气，心头忽然一股不甘的怒意涌起：老天，难道你真不睁眼，这么勤奋刻苦修炼的孩子，怎么就不能成功了？ 第四章 家族测试 虽林鑫一直在拼命修炼，一分一秒的时间都没有浪费，除去必不可少的吃饭、休息外，其余时间全部用在了修炼上，然而他的内劲却一直没有丝毫提升，仍旧维持在第五层巅峰的地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第四天一早，林生木自木桩上喊下又是一夜苦修未睡的林鑫，脸色一丝无奈的失望泛起，对他道：“今天是府内十六岁子弟测试的日子，过会儿你换好衣服，然后就到演武场中集合吧。” 说完，然后转身走出了院落而去，背影有些落寞…… 林鑫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告别云馨月，立时出了院落，向着府内东南方宽敞的演武场走去。 “少爷，加油啊！”云馨月喊道。林鑫重重的握了握拳向上挥舞！ 方圆足足两千米的演武场，三十名林府十六岁年纪的子弟，早早聚集在了那儿，排了一列长长的纵队，安静的等待着测试。站立在队列最前的，是一名身材健壮结实、面容骄横、生有一头刺眼的金发的少年，站立那儿如同一头精力充沛的豹子一样，而站在他身后的林府子弟，都对他神色敬畏。 这少年叫林锋，是林府家主林尧的独子，也是林鑫的堂弟，今年也是十六岁年纪，受林府大长老指导，据闻已经将《罡乾斗劲》修炼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备受林府上下瞩目，乃是林氏家族下一辈的领军人物。 林锋用冷漠的眼神看了林鑫一眼，其余弟子则或嫉妒、或嘲笑的看着自己，林鑫想起自己有一个家族长老做师傅，却只有内劲第五层的修为，自嘲一笑，默默站立在了队列的最后。 林府是元戍城有数的三大家族之一，也是远近闻名的武斗世家，经过数百年的繁衍，族人近万，其中主脉、支脉的子弟，更不计其数，仅仅林鑫这一批十六岁的子弟，就有三十多名。 此时在演武场的正中，一座用黄土堆积起的高台上，一名身着紫袍的矮小精悍的中年汉子，端坐在一张铜交椅上，在他两旁，还站立了四名家族的同样没突破至斗士的一代子弟，而演武场外右侧，则是家族要员的看座，正中央自是族长的位子，而林鑫的师傅林生木豁然在其中有一个位子。 原本检测族内子弟的修为，随便派遣两名一代子弟就可以了，然而此次却出动了四名，并且还有一名长老林生金——就是坐在铜交椅上的那名紫袍中年人，可见林府对族内十六岁年纪的子弟修为的重视。或者说，是对少族长检测的重视！ 站立台上，看着自家徒弟默默站在了队列最后，林生木脸上很有几分难看，任谁事先知晓自己弟子成绩注定不会很好，心情都会糟糕的很。 端坐在铜交椅上的林生金，远远看着土台之上的林生木一眼，嘴角忽然一丝冷笑泛起。 见所有子弟全部到场，林生金站起身来，走到土台之前，对众子弟大声道：“今天，将你们召集过来，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都很清楚；作为一名武者，十六岁年纪是修炼上的一道分水岭，每名见习武者拥有多大潜力、以及有没有可能成就斗士，都会在这个年龄具体显露出来。因此此次测试，就是对你们资质的一次考核，其中修为最高的十名，在未来半年将会获得家族的大力栽培，从而让他的修为再提升一个层次；至于还没有突破至第六层的子弟，半年后家族也还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进行一次测试，到时修为依旧没有起色，将会分派你们担任家族的护卫，或者打理家族的事务。因此，可以说你们究竟是成龙还是成蛇，就看今日。” 林生金此言一出，土台下方的一干子弟虽然都已经事先知晓这个消息，仍旧发出一阵躁动，其中自觉修为高深者，神色间却是大为兴奋。 无疑对众子弟的反应很是满意，林生金微微一笑，继续道：“好了，我话就放在这儿了，接下来测试正式开始。” 说完，林生金退后两步，重新坐回了铜交椅上。站立在他身后的四名子弟，其中一名跃下土台，走到台下那块两米高、数千斤重的测试石前，对着排成一队的一干子弟，肃然道：“都排好队，一个个来，现在第一个——林锋。” 站立队列最前的林锋，闻言走到测试石前，双膝一屈，沉腰扎马，双手虚虚合拢如抱圆球，摆出了《罡乾斗劲》的正规修炼姿势。当体内内劲运转到巅峰之时，他忽然双眼怒睁，一声暴喝，双手震动了一下，讲究刚劲猛烈的《罡乾斗劲》的劲力，瞬间从林锋手心处猛然喷发，重重的印在了测试石上。 “嘭”的一声闷响，黝黑的测试石忽然发出了微弱的紫光，不过这亮光虽然不强，甚至可以说的上微弱无比，但众家族长老却是嘴角都微微翘起了。紫光，意味着林锋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内劲第七层！ “林锋，内劲七层初阶！”那名一代子弟冷漠的脸上笑容泛起，大声通报着成绩道。 排成一排的一干子弟，顿时一阵惊叹声响起： “林锋少族长真是修炼奇才，十六岁就达到了七层练血，看来成就斗士，是毋庸置疑了。” “据说族长大人也是十六岁时修炼到了第七层，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林锋少族长这么厉害，看来我们便是再努力，也一样拍马也赶不上了。” “我只要能有林锋少族长一半的修炼资质，我真是死也甘心。” …… 众子弟一阵窃窃私语，站立队列最后的林鑫，也是一脸震惊，前几天，不是还听得师傅说林锋是第六层高阶的吗？在转而想到自己区区第五层的修为，禁不住心头更加沮丧。 对于林锋的修为，土台之上的管事林生金，以及看座上的族长与林生水等一干长老，无疑早就心下有数，因此倒是并不如何惊奇。 “十六岁的年纪，七层内劲的修为，三十几年了，我们林家终于又出了个十六岁内劲七层修为的子弟了，林锋的资质即使放眼整个元戍城，也是首屈一指的了。压在我们家族头上十几年的西方家，此番看来要被我们给压在下面了吧？”林生金“呵呵”笑着，怡然自得的道。 站立他身后的三名一代子弟，尽皆微笑点头。 “林裂，内劲六层高阶。” “林中治，内劲六层中阶。” …… 林府子弟接连上前进行测试，那名一代子弟不住将成绩通报上来。 第五章 屈辱！ 听着一名名子弟的内劲修为，虽然七层内劲除了林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名子弟达到，但六层中、高阶修为的子弟，却是占了一大半，林尧不由得还是大为高兴，毕竟仅仅一名高手，那怕是一名斗士级的强者，也构不成一个家族，这些六层内劲的子弟，才是家族兴旺的基础与柱石。更何况，也有可能指不定哪一位如今第六层的子弟将来能够突飞猛进，青云直上成为斗士！而今这一批子弟，中等偏上资质占了一半多，可以说是林府近三十年来最好的一批子弟，待他们完全成长起来，可以预见林府的实力绝对会提升一大截。 很快测试接近尾声，只剩下了最后一名子弟。 土台上，看着林鑫步伐沉重的走到测试石前，林生水忽然双眼一丝奇异的光芒闪过，似乎漫不经心的道：“生木长老，这名子弟，好像是你的弟子吧？我听说他资质却也是不错的。这次测试，会是能突破到第八层？” 林生木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然而缩在袖子里的双手，忽然暗中握紧。 站立测试石前，林鑫心头一阵苦涩涌起：感情，自己排在最后一个，还真的是倒数第一了…… 排在他前面的子弟，全部检测完毕，最差的也已然突破五层，达到了六层初阶的地步，他五层内劲的修为，分明是最后一名。 在那名检测子弟冷冰冰的催促下，林鑫长吸口气，沉腰扎马，咬着牙也是重重两拳印在了测试石上。似乎用力过度，他的双拳一下外皮破裂，鲜血顿时渗了出来。然而林鑫恍然未觉，死死盯着泛着耀眼之极的青色光芒的测试石，嘴角那抹苦涩却是更加浓烈了。极尽全力了，还是没能让测试石发出蓝色光啊！ 那名检测子弟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会出现这个成绩，狐疑的看了看林鑫，又看了看测试石，最后冷漠的大声通报道：“林鑫，内劲测试，五层高阶。” “哈哈哈……”测试完毕，在一旁拱着林锋奉承交谈的子弟，陡然发出一阵哄笑。 “天才，真是天才啊！居然十六岁了才修炼到五层。” “哎哟，笑死我了，快扶我一把，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垃圾存在。” “听说这小子还是我们林府的嫡系子弟呢，怎么跟林锋少族长比起来，差了那么远？不会是他妈跟哪个卑贱的下人生的野种吧？”说这话的，是一个只能算得上半个嫡系子弟的女弟子。也正是林生金的女儿，林瑶瑶，内劲第六层高阶！ 众子弟齐齐“哦”了一声，一脸恍然，齐齐露出“原来如此”的恍然神色，接着脸上一阵优越感泛起。而作为众子弟首领人物的林锋，怒目瞪了林瑶瑶一眼：“行了，测试完了就散了。”却也是不屑的扫了林鑫一眼，随即偏过头去，似乎多看他一眼对自己都是一种侮辱。 林鑫低着头，暗暗攒着拳头，林瑶瑶是吧，辱人父母者，人恒辱之，我记住你了！ “林生木长老，你的这名弟子还真是极品啊，我真不明白，林府子弟这么多，你随便过继一名就是，为何偏偏要了这样一个废物，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哦，我想起来了，这废物还是你唯一的弟子啊。”林生金拍打着大腿，对着林生木大笑道。 林生木脸色阴沉，看着咬着下唇、脸色涨红站立台下的林鑫，心头怒火涌动。 “林瑶瑶、林裂……你们十人修为最高，按照家族的规定，自今而后每个月的月初，即是说，从三日后开始，可以到家族的内堂领取两粒‘洗髓丹’服用；至于其余的子弟，凡是内劲修炼到六层的，在月初也可以领取两份‘舒筋活骨散’，用之浸泡躯体，增强内劲修为。在半年之后，你们所有子弟在此地，将重新进行一次测试，前十名将会获得成为核心子弟的资格，其中优异者，可获得将家族身份提升一个阶级的机会，而对于嫡系子弟，则可获得家族称号，甚至是长老称号，其余已满内劲第六层中阶子弟，获得进入内堂继续修炼的资格，至于剩余的嘛……因此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林生金再次站起，对着测试完的一干子弟大声道。 “是！”众子弟、特别被林生金念到名字的十名子弟，一脸兴奋，轰然应诺。 “林鑫，你留一下。”见众子弟全部散去，林生金忽然喊住也要离开的林鑫，笑眯眯的道，“你十六岁的年纪，才第五层内劲的修为，看样子这辈子注定没有什么出息，我看啊，你也别浪费时间了。现在林府元戍城里也还缺一个巡山边士，自明天起，就由你顶上，别这么看我，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早些出去干活，为家族做些贡献，多混点贡献点，好找个下房的丫头生个把儿子，说不定你还真靠孩子时来运转了，哦，对了，你家的那个丫头你是别指望了。” 林鑫只觉得浑身的怒火涌起，不等说话，台上的林生木，已然无比愤怒的对林生金大声喝道：“林生金，当年争着要林鑫做弟子的是你们，我却也什么都没说过，可最后失败了却也怨不得我！如今这弟子资质不行，你们也该满意了，如愿以偿了？而今还要挟私报复，你要脸不要？就是你要报复，也冲着老子来，为难我的一个弟子，算得什么狗屁长老？” 林生金骤然沉下了脸来，冷冷的道：“生木长老，你说话注意一些，你的这个弟子什么资质你不清楚？难道他还能成为斗士不成？现在分派他任务，与半年后分派，又有什么区别？我身为长老，总管人事，有义务节约我们府内的资源，早点让他认清现实，服务府邸。早些挣点贡献点，如果你对我的安排不满，可以向族长反映，但如再污蔑我，小心我不客气。” “不客气？嘿嘿，就凭你的十层内劲？”林生木被林生金奚落的脸色阵青阵红，听到最后，忽然大笑数声，一脸不屑的讥讽道。自己的徒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虽然林生木对他修为大为不满，但林鑫的努力，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自是不会袖手旁观，而是断然为他出头——尽管自己口舌上确实不怎么灵便。 听师傅与林生金不住愤怒的争执，林鑫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全身血液逆流，双手攥紧，指甲刺进肉里都毫无所觉。 “实力！实力！如果自己也能够修炼到第七层，这厮敢如此对待自己吗？而师傅也用得着受这种侮辱吗？”林鑫浑身颤抖，热血上涌，一股不屈的怨气自丹田陡然升起，直冲头顶。然而想到自己与七层内劲之间，那堪称无法跨越的差距，林鑫不由得又一阵沮丧——如果，如果没有那什么进化石…… “林鑫，记住，明天开始，给我准时到元戍南山巡山，否则你就给我滚出林府！”对于愤怒莫名的林生木，林生金直接采取无视的态度，对林鑫如此阴测测的喝了一声，便转身扬长离去。 至于林家家主林尧，在林生木与林生金刚刚起了争执，就已经不见了…… 第六章 巡山（上） 回到家中，林鑫跪在林生木身前，满脸羞惭的道：“师傅，是孩儿无能，让您失望了，您重重惩罚我吧！” 林生木双眼怒火喷涌，右手高高举起，就要对着林鑫的脸颊抽下。 “别打我家少爷！”忽然一声小女孩的惶急尖叫响起，云馨月自房内跌跌撞撞奔了出来，扑在林鑫身上，将他护在身下，转头倔强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家族长老。 林生木脸颊上肌肉抽搐，鼻孔喷着愤怒的气息，然而高高举起的手臂，颤抖了好几下，却迟迟落不下来。终于，一声长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林生木颓然道：“罢了！起来吧！” 云馨月松了口气，旋而才发现自己居然整个身子都伏在林鑫身上，羞红着脸慌忙起身，看到他鲜血淋漓的双手，不由一脸心疼，低头轻轻在伤口上吹着气。 却也没想过，林生木真想打林鑫，以他斗士级的修为，又岂是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拦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