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文学网 - 精品其他 - 在英国贵族学校当绿茶在线阅读 - 第19节

第19节

    格雷伯爵道:“上周……上周你不是扭到了吗?你那随时要晕倒在地的样子可真叫人担心。”

    善初咽了咽:差点忘了这一茬了。他肯定以为我上周对他投怀送抱了呢!

    善初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那只是意外……意外。”

    “是吗?”格雷伯爵眼睛微眯,“那这样的意外,你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次吗?”

    格雷伯爵这话算是松了口,善初立即答道:“我能保证。”

    格雷伯爵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符合我的期待。”

    “当然,当然。我会尽力的。”善初心想:我一定要尽力,像泡茶一样泡你,随后把什么“我很喜欢你这样的男孩,但恐怕我们只能当普通朋友”之类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善初站直身子,说:“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格雷伯爵说着,也做出了倾身往前的样子——也就仅仅是做做样子而已。

    善初非常识趣地婉拒:“这么怎么好意思,您这双红跟鞋的红漆很容易脱落的,您还是呆在室内才好。”

    这种红跟鞋,善初从前也穿过。在店里试鞋的时候,被特别提示了要在铺着软毛毯的地上行走。因为这鞋子特别矜贵,鞋跟上的那层红漆极易脱落,别说是花园的路了,就是普通的室内也不好走,必须走在铺地毯的地方才行。

    善初离开的时候轻瞥了格雷伯爵一眼:这贵族少爷也不嫌累得慌,在家还穿红跟皮鞋?不知道他洗澡的时候是不是还穿泳裤啊?

    现在的善初还是有几分危机感的:格雷伯爵动了辞退善初的念头,虽然暂时被善初化解了,但危机仍在。

    善初大约能猜到,自己的小动作恐怕不能完全瞒过格雷伯爵。现在格雷伯爵对自己已经有些不满意了。

    那他只能加大力度,证明自己的价值。

    格雷伯爵雇佣他的理由,他还记得——“我们组织需要你这样单纯善良的人才”。

    所以,善初必须发挥自己的“单纯善良”,才能确保自己的位置。

    哲夫对格雷伯爵的怨愤,对善初而言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话说,“哲夫霸凌亚裔同学”激起了很大的反响,不少地方发出了抗议,希望雅典学院这样的一流学府做出严肃的处置。

    雅典学院的校董也连夜开会,商量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而哲夫家里也不是吃素的。

    两边接头、开会,再次提出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拿托比祭天。

    毕竟,托比已经帮哲夫背过一次锅了,也不在乎背第二次了——不在乎的是哲夫家。

    托比本人还是挺在乎的,他简直气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哲夫母亲回答:“你能不能懂得感恩?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你能进雅典学院吗?”

    托比哑火了。

    这是实话,托比的成绩本来就不上不下,到了雅典学院也是吊车尾。他能够进雅典学院,确实是沾光蹭的学位。

    不仅如此,他吃喝玩乐的规格那么高,也多半是蹭吃蹭喝……

    想到这些,他涨红着脸,垂下了头。

    哲夫母亲既然已经给了一棒,把人打疼了,现在便再赏一个甜枣,笑盈盈地说:“好孩子,你放心,我们不会叫你受委屈的。大学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是排名靠前的名校。”

    托比听了,心中灰败:说是“排名靠前”的学校,却没有说具体,就等于是说“不可能给你安排g5的”。

    “我明白了。”托比淡淡的,心里也明白自己没有谈判的余地,“谢谢夫人。”

    托比那边“安抚”好了,雅典学院便正式发布声明:经查证,所谓哲夫霸凌同学的传闻纯属谣言,真正霸凌同学的是托比。现在已经将托比退学处理了。

    随即,托比的身份也被扒出来。

    普罗大众其实也分不清贵族人家的高低贵贱,只是看媒体宣传,说托比也是某某家族的少爷,祖上是某某公爵,便认定托比是个贵族公子,看到他因为霸凌被退学,便拍手称快。

    这风波,便悄然过去了。

    托比收拾行李,离开宿舍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教学区回来的善初。

    善初眯着眼睛看了看托比,只见托比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一点儿看不出之前霸凌自己的威风。

    善初可没忘记托比曾经带给自己的伤害。

    无论是泰坦还是哲夫,只是动动嘴,但托比是真正的“走狗”,一听见少爷说要整善初,托比就立即加大力度欺凌善初。

    泰坦说:“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托比就动手将善初关进器材室,锁上门,也不管善初被锁在那儿一整晚会有多么恐惧、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哲夫想当善初的“救命恩人”,托比就亲自动手将善初推进人工湖,丝毫不管人命关天。

    更别说,平时托比在众人面前是怎么奚落善初的。

    托比在善初眼里,是特别可恨、又可怜的一个。

    托比为了争当大少爷的跟班,便化身做狗,逮谁咬谁,那么卖力、那么拼命,其实就是为了大少爷随手扔的一块肉骨头。

    不过,善初作为被狗咬了的受害者,可无法对他产生同情。

    甚至说,托比现在这么狼狈,也是善初的设计。

    托比憔悴地拖着行李,从宿舍上走下来,看了善初一样,敏感地捕捉到善初眼里的嘲弄之色。托比便出离愤怒:哲夫他们鄙视我就算了,你这个贱民也配?

    托比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得意!”

    “我为什么要得意?”善初故作不解,“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还装样子?”托比气狠,“我可不是傻子!你不过是一个攀附权贵的贱民而已!我可不一样,无论怎样我都是贵族少爷。”

    “贵族……”善初轻哧一声,“既然是贵族,为什么被退学了?”

    “你……!”托比气得发抖,但还是勉力维持高傲,“你懂什么?雅典学院太累人了,你不也这么觉得吗?我可不像你这种穷鬼非得靠死读书才能过上好日子。我可不愁上好大学。”

    “让我猜猜吧,”善初说,“他们会给你安排不错的学校,大概是爱丁堡或者是格拉斯哥——这两所学校当然很好,但让你去那儿,等于变相放逐你了。为什么呢?因为它们既不在g5之列,还在苏格兰那种乡下地方。他们把你‘发配边疆’了,你还乐呢?”

    托比脸色顿时白如纸。

    冷风吹到他的脸上,刮得他脸皮疼,仿佛随时要裂开。

    而善初心里却挺鄙夷的,也不知道托比在矫情什么。

    普通人要是因品行不端而退学,以后的路也不知多么难走。

    但托比还能有响当当的名校兜底,那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

    可他心里还不满意,还抑郁,还觉得世界对不起自己。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折磨受。

    贱人就是矫情。

    ——善初默默腹诽。

    不过,托比也不值得善初多费心思。

    现在,善初满脑子除了考剑桥、就是撩伯爵。

    他回到宿舍,关上门,开始详细规划撩动格雷伯爵的大计。

    作者有话说:

    没有说苏格兰不好的意思!

    第18章 答案

    托比被祭天了,哲夫再次保全了自身。

    他的慈善项目也得以继续。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去挖角格雷基金的志愿者了。第二学期已经快过去了,哲夫想赶在假期风光推项目,因此,他还是聘请了专业的团队帮忙筹备项目。

    团队听到哲夫的要求后,眉心微蹙:“你是说,你的风头要改过格雷义卖会?”

    “是的。”哲夫斩钉截铁,语气里充满不可置疑。

    团队想劝哲夫不要想屁吃,但哲夫给的钱很多,所以他们决定闭嘴,并答应下来。

    哲夫时不时追问团队有没有什么好方案,团队那边便搬出了糊弄老板万能模板说:“w?on?it……”

    而哲夫也搬出了任性老板万能句式:“make?it?work!”

    然后,他们就一直work来work去,w?hour上去了,但最后nothing?works。

    团队看哲夫只是一个未成年的脑残大少爷,所以都是以糊弄为主、安抚为辅,给他搞了三五个方案,个个都是中规中矩的东西,只是ppt做得比较美罢了。

    哲夫虽然年纪小,但脑子不笨,因此对团队的成果一直不满意,但真要挑刺也挑不出什么来。毕竟,团队还是比较成熟的,出的方案虽然不出彩,但也相当稳妥。给哲夫刷履历用是足够有余了。

    但哲夫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输给格雷伯爵。

    而格雷伯爵的义卖会大获成功,这让格雷伯爵十分高兴。善初募集的tank手表和施箫奈玉簪都拍卖了一个好价钱,格雷伯爵也在庆功宴上夸赞善初虽然是个新人,但工作做得很好。

    大家也都鼓励了善初。

    就连一开始对善初充满敌意的艾米莉,也衷心地替善初感到高兴。

    艾米莉愿意为善初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善初关系变好了,更因为她的业绩超过了善初。

    在善初募到了施箫奈和哲夫的捐赠后,艾米莉就心生妒忌,又怕自己募集的东西压不过善初这个新人。格雷伯爵看在眼内,便向w夫人透露了这个消息。

    w夫人知道艾米莉好强,送了艾米莉一个珍藏已久的白金钻石喜马拉雅铂金包,供艾米莉拿去拍卖。

    就这一个包包,拍卖价就盖过了手表和玉簪。

    这也让艾米莉成为这次的mvp,所以她心情愉悦,自然也愿意为善初高兴。

    这也是艾米莉这类型的人的“交友法则”:只要你没我过得好,你就是我的朋友。

    一开始,艾米莉对善初有敌意,是因为善初抢了她的风头。

    现在,她对善初看着挺好的,是因为善初放低姿态对她曲意逢迎。

    无论艾米莉对善初多么和颜悦色,善初都不会忘记这一点:艾米莉不是他真正的朋友。

    当然,他也不是艾米莉真正的朋友。

    庆功宴上,格雷伯爵和大家都寒暄了一番,夸奖了在座的几乎所有人。他总是那般得体大方、那般滴水不漏,言行举止没有一丝错处。

    完美的格雷伯爵站在水晶灯下,面目柔和,仿佛是一个永远不会动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