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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鸡切好了,翅膀分翅膀,爪子分爪子,大腿分大腿,内脏分内脏,鸡头和鸡屁股除去,放在锅里,一一加入佐料,加入清水,加入老蘑菇、蛏干、干贝、山药、枸杞等辅料,开火炖着。 鸡要先炖,其他的就可以等江景怀回来再做了。瞅着这个点,江景怀也快回来了。 罗排长经过江景怀家里时,即便关着门,也闻到了里头飘来的一阵鸡肉香味,鲜香醇厚,令人欲罢不能。他摇了摇头,轻叹。同样是女人,别人家的女人就是会过日子。老婆总是别人家的好啊。 秦兰给罗排长开门时,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啊。是小鸡炖蘑菇吧,做为一个家庭主妇,她一闻就闻出来了。 罗排长看她:还站着干什么,快进去啊。这站门口的挡道,他进不去啊。 你进去吧,我上对门看看去。 秦兰低下头,心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就说自从对门的江上尉家里来了个黑色女人之后,一切都变了。那女人自己身上带着花香也就算了吧,每天家里还会传出饭香。饭香就饭香吧,时不时还有肉香,肉香就肉香吧,偶尔有甜香。据说是做糕点练练手。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她家省吃俭用的,也就赶上节日的时候能吃上肉,自己种的菜吃起来都不敢放开肚皮。可搁人田桑桑家里,怎么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如何能服气! 别看了吧,人家正吃饭啊。搞得像没吃过鸡肉一样。 我问问不行啊!秦兰向后瞪了一眼,直接敲响了田桑桑家里的门。 231 妈妈,爸爸对你真好哦! 田桑桑还以为是江景怀回来了,笑吟吟地开了门。看是秦兰,那笑就跟冻住了似的。嫂子,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秦兰挤出一个笑,好奇地往她屋里望,弟妹你炖鸡呢,这么香,老远就闻到了。娶了弟妹这样的女人,江上尉真是有口福了。 那是。田桑桑谦虚地点点头。这是她听秦兰说过最中肯的话了,听着没毛病,很实在,是夸人的。 秦兰见她乐呵呵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弟妹家还在过中秋呢,怎么天天大鱼大肉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啊~ 人啊,不能显摆,有时候哭穷是很有必要的。田桑桑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酸味,她无意显摆什么,可也不想委曲求全。今天我们家言言过生日,这是他第一次过生日,我特意买了一只鸡,花了好些钱啊。要不是为了给孩子过生日,我也不愿意花钱,毕竟前天才中秋。 秦兰一听,建议道:那你这也太大费周章了,前天中秋,可以把生日提前过,放在中秋的时候一起过,又省钱又省时间啊!再不济,过几天国庆,搁国庆的时候过也可以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孩子就是最大的,花再多的钱我也甘之如饴。只是一次生日,他过着开心就好。田桑桑笑道。 桑桑。 江景怀正从底下上来,见是秦兰,对秦兰淡淡地颔首,嫂子。 江上尉回来了啊。秦兰有点拘谨,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年轻英挺的五官,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年轻几岁,嫁给他多好。他连田桑桑这样的女人都看得上,没道理看不上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家姓罗的,年龄比人江景怀大多了,还只是小小一排长。关键那排长还不是靠什么军功升的,而是靠那狗腿子的姿态和日渐增长的年龄。 她的目光令他不太舒服,江景怀眸光微沉,对田桑桑道:我先进去了,你们聊。 嫂子吃饭了吗?要不上我家吃?田桑桑客套地说了一句,也想进门了。据说这是谈话的最后一句,一到这句就意味着要分开。 秦兰心花怒放,刚要点头应下,对门罗排长来了,秦兰,那菜快糊了,你帮我去看看。 罗排长都这么说了,秦兰只能不情不愿地去了。 唉你们吃吧,好好给孩子过生日。真不知道今天是孩子生日,你看我们都没有准备,礼物都没来得及送。我们连长真是的,也没告诉我们,不然大家给孩子一起过生日,多热闹啊。 这罗排长一看就是个会说话的。 其实田桑桑不是没想过请住得近的人一起吃个饭,只是这是她儿子的生日,她还是希望一家人一起过,就简简单单地过一下。要不然过个生日还请人到家里,这作风实在是太铺张浪费了。传出去也不好。 ** 田桑桑围着围裙,又继续去鼓捣东西。做长寿面,煮鸭蛋,一个都不能少。这会儿她真是想念每每过生日时,妈妈给做的卤面了,料足,上头一对鸭蛋,有妈妈的味道。可比那什么蛋糕好吃多了。她还是喜欢这种传统的过法。 不过,虽是喜欢传统,田桑桑还是特意给做了一个小蛋糕,准备了四根小蜡烛。把饭菜一一端到了饭桌上,还有一锅炖得很熟的鸡汤在厨房里,用筷子轻轻一戳,白生生的鸡肉就很有弹性,光滑又酥软。 田桑桑笑盈盈地环视了一下坐在饭桌边的一大一小,说道:同志们,可以开饭了,我去厨房里把生日鸡汤端出来。 坐下吧,田同志。江景怀忽然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地道:放着我来。 诶? 妈妈,爸爸对你真好哦。孟书言笑得眼睛弯弯。 不不。田桑桑摇头,做严肃状:像你爸爸这种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洗个澡都不愿意自己烧水的人,平常几乎不做家务的人,帮人洗个菜都是有目的的人,现在愿意主动帮忙端汤,不简单啊肯定做了什么亏心事。 爸爸是这样子的人吗?孟书言觉得妈妈想得太复杂了。 端着鸡汤的江景怀从厨房里走出来,抿唇问:什么亏心事? 江景怀走到她边上,再把鸡汤沉稳地放在桌子中间,田桑桑能感到有道灼灼的视线自上而下地锁着她。 呵呵。田桑桑立刻止住声音,看了看儿子才道:也没什么,我刚才在跟言言讲道理。这人啊,就是不能做亏心事,不然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总要做点什么,试图洗白自己罪恶的灵魂。然而做过了就是做过了,永远也洗不白的。 说得挺有道理。江景怀扫了她一眼,坐回位子上,语气特么的还带了点赞赏。 田桑桑: 这厮,居然会听不懂这绵里藏针的话,居然装得一点也不知道这是在说他的模样,脸皮真厚啊。 对了。有件事。田桑桑斟酌片刻,说道: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个叫陈小兵的人?他今天跟我说,他的东西在宿舍里被人偷了,他怀疑是有小偷,而且这个小偷可能不是本土的,而是外来的。他给了我一个小偷留下来的物件,让我交给你 江景怀眯了眯眼,确实有这么个人。他淡声问:物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