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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一个超生说自己亲眼所见,但她太小了,证词没人相信。 但是,贺帅跟别人可不一样,小伙子一点也不着急,竖起两根手指说:“送货师傅进了趟百货商店,到现在为止,是15分钟,而我大哥是从钢厂回来的,总共花了30分钟,咱们先看看他手里的冰棍儿现在融化到了什么程度,再把两根刚刚从棉被下面取出来的冰棍放在太阳底下观察一下,观看冰棍的融化程度,这事情它不就清楚了吗?” 为了防止融化,冰棍送货,上面要压着厚厚的棉被,所以它刚取出来的时候是不可能融化的,而融化的程度,要从它被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那一刻算起。 街坊邻居们七嘴八舌,大家都在看付东兵,想知道这法子可不可取。 就连送货师傅,也在等付东兵的发话。 付东兵却问贺帅:“小伙子,你家大人呢,做什么的?” “我爸叫贺译民,咱们派出所的所长啊。”贺帅说。 七八个男孩子一起点头,同时嗯嗯。 倒是把付东兵吓了一跳,以为这七个都是贺译民的儿子,心说:这贺译民不论能力怎么样,在床上的战斗力委实让人佩服。 付东兵伸手摁停了大家,刚准备要说话,贺帅立刻又抢着说:“而且,我大概知道小于叔叔的雪糕藏在哪儿哦!” “哪儿?”一群孩子齐声问贺帅。 “有谁现在去趟韩家胡同的孙小莉家,肯定能看到她在吃冰棍,因为小于叔叔在和孙小莉谈恋爱。”小伙子往后退着,高声说。 街坊邻居们一阵哗然,转身问付东兵:“干部同志,他说的对吗?” “如果你们想知道最终答案,我可以让警卫员给你们演示一下,但是,从理论上推断,这孩子说的完全正确。”付东兵说。 一群街坊邻居回头看着小于,正所谓墙头的草,随风倒,干部说的是王道。 马大姐首先扬起了手:“小于,你也忒不地道了吧,你咋冤枉孩子呢你?” 送货师傅直接去揪小于的衣领了:“走走走,哪个胡同,赶紧带我去,这么大个小伙子偷冰棍儿,你不嫌丢人嘛你?” “走,咱一起去看看,孙小莉家又离的不远,要孙小莉真在吃冰棍儿,小于,我得跟街道投诉你,让你滚蛋,你以后甭想再给我们理头发!”另一个大妈说。 一群人押着小于,找冰棍儿去了。 贺帅不骄也不躁,捞起棍子说:“赶紧打松鼠吧,不然一会儿松鼠该跑啦。” 一个被冤枉的孩子,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另一个给解套儿啦? 贺仝的冰棍儿眼看都要化了,从百货商店里出来个售货员儿,拿了四支冰棍儿,把贺仝那四根换走了,还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化的那个给我,这几根好的,你们几个吃去,这几个孩子啊,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刚刚拿出来的冰棍儿冻的结实,还冒着白气,八兄妹凑一块儿,俩人一个,扬头看着大槐树,津津有味儿的,先吃,再围攻那只可怜的小松鼠。 当然,围攻松鼠,贺帅带头,边往上爬,他还得高喊一声:“七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啦,大家一起加油!” 才多大的孩子,要不是量惊人,读过很多书的话,怎么可能知道七大门派,还知道光明顶。 金庸的现在才在慢慢步入千家万户,这小伙子就已经读过《倚天屠龙记》啦? 付东兵心里一念,贺译民人不论怎么样,儿子教育的是真不错。 你看他们,七个孩子整齐有序,一个上树找松鼠,剩下六个把颗树团团围住,上面的在捣,下面的跟着变幻阵形。 估计松鼠生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不一会儿就吱啦吱啦的掉下来了。 向来不说话的贺斌快的就跟一道闪电似的,纵身一跃,从半空中接过松鼠,就连围观的大爷大妈们,都得给这一直闷哼哼的小伙子鼓个掌。 太精干了这。 …… 贺译民还在成衣厂现场值勤,毕竟案子由他负责,文物局和考古队的人来现场,清点好所有文物,估好价之后,他才能撤出来。 这都一天一夜了,没合眼,只喝了几口水,吞了几口单位上发的奶香面包,因为想给孩子们留着,发的方便面圆囫囵的还在他口袋里装着呢。 而此刻,该回家了,他还不回,跟在耿卫国的身后,想要跟他聊一聊。 耿卫国一看,贺译民这个官迷就是又想替自己跑职位了。 这家伙是有能力,但也运气好的可以,买个破厂子都能发现银库,你就说他运气好不好? 当然,看着憨厚,心黑的跟啥似的,一天到晚琢磨升官,可一点不委屈自己。 但是,耿卫国这次不能叫贺译民如愿啦。 “贺译民,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你年龄大了,35了,不想再呆在所里,整天不是抓嫖娼就是处理看女人屁股的流氓,憋屈,想办案子,但你进公安系统才多长时间,一年时间,你让我怎么提拨你,我要让你进县局,你让那些辛辛苦苦在基层干了十几年的同志们怎么想,他们的汗水难道是白流的,咱们是得讲能力,但是,也得将资历,凡事总得公平着来?”他说。 贺译民笑着说:“耿局想错了吧,升职的心思我真没有,但我就想问问奖励啥时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