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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牙才不信呢,她看得出来,李兰香很喜欢超生,一直指着超生脖子上的观音玉佩,问是从哪儿来的。 超生掰着手指头,从自己很小的时候说起,从贺爸爸是怎么躺下的,又是怎么爬起来的,然后,自己和三炮,二斌几个又怎么到池塘里去捞鱼的。 虽然陈月牙听不懂,但是,当超生形容说有一条比自己还大的鱼刷的一下跑到自己怀里时,她看到,坐在公园的铁椅子上的李兰香都捂着嘴巴开始大笑了:“Really” “yes!”超生眉飞色舞的说。 李兰香往超生跟前凑了一点,点头说:“go on!”示意超生继续说下去。 超生摸了摸胸前的小玉佩,又开始继续往下说了,当然,现在讲的,就是她们全家的第一桶金,那一大池子的鱼了。 李兰香听的兴致勃勃,时不时的感叹一句,陈月牙虽然听不懂,但是看李兰香的神态就能理解,她更多的,是对超生的喜爱和感慨。 “贺笙笙现在讲的,恰恰是李兰香女士最爱听的,因为她的叔叔就是在千辛万苦,从美国回到中国之后,被迫害死的。”桥本幸灾乐祸的,给陈月牙做着翻译。 当然,桥本一郎一直仍然是看戏的态度,为什么呢,因为确实如她所言,李兰香从小生活在美国,而且是从父辈开始就迁居到美国的,而她的父亲,名字叫李同,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物理学家,是死在美国。 但是,是在他归国之前去世的。 而在他去世的时候,曾让李兰香的叔叔把自己的一些遗物带回了国,而李兰香的叔叔是怎么归国的呢,他是从美国出发,取道香港,回不了国之后,又转到古巴,从跟中国是盟友的古巴共和国中转,千辛万苦才能归国。 而在归国之后,恰逢桥本所谓的十年动乱,然后就被以美国间谍的名义给下放了。 而在下放期间,李兰香的叔叔死了,遗物也全都找不见了。 说起这事儿,李兰香就一直特别痛恨大陆政府,见小网友,只是私人情份,试问,她又怎么可能在大陆搞投资,桥本一郎觉得,这绝无可能。 但是,既然超生是小人参,她的幸运和她整个儿的为人,都是别人意想不到的嘛。 这不,她和李兰香聊天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李兰香虽然很喜欢她,但是,对她妈妈却有着深深的排斥。 甚至于,她对这公园里所有的人,除了桥本一郎之外的人,都有一种排斥的情绪,就跟一个人,在看一群猴子,或者令人厌恶的虫子一样。 可是,她看起来,很喜欢她脖子上吊的这个小玉坠儿。 “既然你喜欢,我把这个坠子送给你吧,曾经,我哥哥从池塘里把东西捞出来之后,我爸爸专门把它送到公安局,可是,无人认领,于是又拿回了家,可它原本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呀,我怎么觉得,它跟您更有缘分呢,我把它送给你吧。”超生用英文说着,把玉坠从脖子上解了下来,递给了李兰香。 “送给我?”李兰香有点不敢相信,又哽噎了一下:“你真的愿意?” “愿意呀,我都说啦,这是扔在劳改农场的池塘里的,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既然你喜欢,我把它送给您吧!” 当着陈月牙和桥本的面,李兰香接过玉坠,同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居然深吸一口气,哭了! “李阿姨,您怎么啦?”超生问。 桥本一郎也很疑惑,因为李兰香这是第一次来大陆,她只想在自己祖辈生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至于在这儿开店,她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而且,对于大陆人,她一直都是一种,愚昧的虫子式的观感。 对着一群虫子,她有什么好哭的? 但桥本一郎不知道的是,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枚小玉坠儿,其实是李兰香的父亲李同的遗物,在她父亲死后由她叔叔一路戴回了国。 而现在,又经由超生的手上,转到她手上了。 不论别人怎么样,超生对她的那种善意,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陈超生,小茉莉,小丁香,小丫头,我对你的喜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但是我现在立马就得走了,这枚玉佩我带走,不过,既然你们家就在清水县,你父亲又是老一辈的人,我希望你去查一查一个叫李同,还有一个叫李响的人,李响是我的叔叔,你查一查他的生平,你就什么都能明白了。”李兰香说着,拉起桥本一郎的手,又摸了摸超生的小脸蛋儿:“你以后不是要留学吗,记得来芝加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人这就要走啦? “李兰香女士,我是SC的负责人陈月牙,你能不能停一停,我想跟你谈一谈关于品牌直营的事儿。”陈月牙着急啊,因为她是想来跟对方谈品牌入驻的。 “省省吧,李兰香女士不仅不懂中文,而且,她深深的厌恶着你们所有人。”桥本一郎颇为轻蔑的,用中文笑着说了一句。 可是,李兰香也说了句:“不,我懂中文,我甚至知道你是SC的负责人,但是陈月牙女士,我不会在这片土地上投入一分一毫的金钱和精力,因为我恨这儿所有的人,愚昧的,无知的人。” 会中文,还要一直跟超生用英文来聊天,她这是几个意思? “愚昧这个词儿,您用的也太片面了一点,至少我并不觉得我自己愚昧。”陈月牙给李兰香一句话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