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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嫁给季天远,是魏家的安排。而所谓的自己为了嫁给季天远不惜和家里人决裂,也不过是那二老编的一块遮羞布。二老遮了自己的羞,然后把当时脆弱崩溃的她,推到了万劫不复之地。 很多事情,说着说着也就成真的了。 她成了不孝不洁之人,而她原本以为,这一切是父母太在乎她的结果。谁知道并不是这样。 她被奸|污过,她是耻辱,她脏,她使魏家蒙羞这些标签,从亲生母亲的嘴里,转移到了季老太太的嘴里,前后煎熬了她近二十年。 终于,终于,她们都走了,彻底的走了。 魏彤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忽然就哭了起来。 裴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季飞正在给魏彤熬粥。这几天魏彤的表现让人担心,杨庆生中午送他们回来后并没有走,找着话题和魏彤聊天。魏彤的话虽然很少,却多少能给个回应了。 季飞躲进厨房,接起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方便吗?裴征的声音比较低,还有些哑,似乎是感冒了。 季飞说,方便。怎么了? 这边的事情进展的不顺利,但是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杜文查了后,说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什么消息? 当年的犯案者,是魏杉的母亲安排的。裴征顿了一下,这人你也认识。 第80章 裴征说出那个人名字的时候,季飞觉得自己的心脏大概停了几下。 季天远 是季天远?! 小飞?裴征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 在 别想太多,我现在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有个准备。裴征说,温伯父那边的财产继承不是很顺利,你妈这边恐怕也会遇到阻力。这件事如果被他们拿出来做文章。你先心里有数,控制好情绪。 季飞深深的闭了下眼睛,低低的应了一声。 艾维集团内部利益交错难辨,魏刚还未能将温自知和裴征两个外人引入公司核心,就先撒手而去了。所以这几日的时间里,集团内部的风向再一次捉摸不定起来,不少原本死心塌地追随魏刚的老人,也有了倒戈转向魏杉的迹象。 谁让温自知姓温,是个流落在外四十多年的私生子呢。 而艾维的外面,更是狼眈虎倨,四面楚歌。不少和艾维集团有合作的厂家,也开始吹毛求疵的拿着合同提起了要求。 温自知不懂经商,而这种种的内忧外患,便全数落在了裴征的身上。 裴征现在先把这件事告诉他,恐怕是分身乏术,担心他不懂当年内情被人暗算了,因此迫不得已先说了。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季飞看着咕嘟咕嘟开始顶盖子的热气,有无数的话都涌到了嘴边,张了口才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艰难的咽了一口水,半天嘶哑着声,好,我知道我我没事。 季飞端着粥出去的时候,魏彤正在发愣。杨庆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季飞把粥推到了魏彤跟前,就见魏彤抬脸看了他一眼。 眼里满是泪水。 季飞忽然就想到了,上一世弥留之际的魏彤。那时候她已经瘦的没有了人形,季飞那时心里着急,又不知道如何安慰。趴在床边上一声一声的喊妈妈,似乎喊一喊,魏彤就能好起来一样。 魏彤最后的时候,满眼含泪的看了季飞半天,最终嘴唇翕动,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魏彤的眼泪啪嗒一下落到了粥里,砸起了一个小窝。她的胸口起伏的厉害,似乎极力在压抑着什么。 季飞紧张的从座位上跳起来,跑到了魏彤身边,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魏彤呜咽着出声,没事,妈就是难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季飞的工作不能说扔就扔,市场部的工作年后正紧,于是只能每逢周末回来一趟,在家里陪陪魏彤,学校开学后,阳光百果和快递网点也随后开门继续营业。好在小胖和夏南他们都算是靠谱的,即便季飞不怎么出现,新学期的第一个月,他们也打理的两个店铺挣了不少钱。一切看起来都是很正常的样子。 只有魏家内部的人,知道现在闹的多么不可开交。魏刚的遗嘱,说的是全部财产都由温自知继承。这其中除了之前已经转让给温自知的那部分股份,还有魏刚个人名下的9套住房,一块地皮的使用权,基金、股票,还有4处门面房等资产。 魏杉等人并没有资格过来分财产,却以公司的名义,声称魏刚的门面房和地皮是公司财产,另因魏刚在在六年前转移走了公司的部分财产约两千万元,温自知必须继承这部分债务,先从遗产中归还了这部分款项。 与此相比,魏彤这边的事情反而好办了些。自从当时的离婚案,季飞就看出杨庆生在律师界的人脉不一般,而当对方云淡风轻的就把季天远送到监狱里去的时候,季飞更加肯定了这一猜想。 这样一个敢肆意陪着季飞套季天远的钱,又能三言两语间点透裴征计划的人,真是再好不过的帮手。魏彤最终得到了艾维集团2%的股份,杨庆生还想多争取一点,魏彤以自己长年不在父母身边,而且弟弟痴傻如今又孤身一人为由,拒绝了这项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