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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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万万不能被压下去,要不然往后这身份,就真的只能被摁成通房或者外室,这对她来说,是最坏的结果。 现下就算口头上得罪了太子妃,但她的身份不被锤死,对以后就是有利的。 锦屏却担忧的不成,她小心翼翼的觑着她,低声道:“太子妃的情形,您知道吗?”她问。 花溆侧眸望过来,挑眉示意她来说。 “太子妃出自郑贵妃的娘家,是她内侄女,也是最宠爱的姑娘,素来嚣张跋扈,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显而易见,这个沙子就是她。 锦屏心生担忧,她扭了扭帕子,皱着眉头问:“还未进府就得罪了太子妃,往后可怎么办。” 她这么说,花溆也明白,伸出皙白的手指,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无事。” 以她的身份,进不去东宫,所以太子妃的威慑力,对她来说并不大。 除非她心心念念想进的,就是东宫。 若说宫外势力,若太子无能到旁人能突破防线,那么她就算没有得罪太子妃,那么照样活不下来。 花溆慢悠悠的吃着点心,糖渍牡丹花为馅儿,这水晶糯米为皮,不说味道怎样,这品相是一等一的好。 又甜又糯,好吃极了。 看着她这般稳善的态度,锦屏的心,也跟着镇定起来。 然而当有人来的时候,她就发现,方才还稳重的主子,手中那粉色花馅透明饼皮的牡丹花糕,就这般掉落在地。 “小将军来了。”门卫声音响起。 花溆手一抖,那牡丹花糕便掉落在地。 她倏地立直身子,转瞬却又坐下来,重新捻了一块糕点,稳稳当当的送进口中。 偶尔会怀念小将军,但她知道,她们二人在她勾引太子的时候,便再无可能。 当初段云凌将她送给封郁,她俩便也再无可能。 花溆又端起茶盏,猛灌了一盏茶。 她的情绪,这才平稳下来。 曾经。 那是她所有的希翼。 花溆在嘴里品了品这味儿,突然就笑了。 然而当小将军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发现,她笑不出来了。 “您来了。”她侧眸望过来,笑意清浅。 看着她这样,段云凌也跟着笑起来,软声道:“在太子这,你过的怎么样。” 花溆看了他一眼,侧眸道:“谁叫你来的。” 这话她其实不想问,她觉得不用问,定然是太子叫他来的,但心里仍旧忍不住想要问问。 “殿下。”他回。 直至此刻,他心情都挺好的。 花溆到底有些恨他,笑靥如花:“你跟我过来。” 这么说着,她笑眯眯的往内室走。 这幅行径看的小将军心口直跳。 “你……”他脸上那光风霁月的笑容,到底压下了。 满脸压抑的望过来,低声问:“什么意思?” 花溆瞧着他这个表情,缓缓的笑开了,她一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笑话,笑的花枝乱颤。 在她这个表现下,小将军终于回过味来。 “你和殿下。”他声音干涩。 花溆慢条斯理的抚了抚鬓边碎发,方才那报复心理终究消散,变的酸涩起来。 微微红了眼眶,她问:“你为何,将我送给他。” 短短一句话,花溆说的泣不成声。 声音梗在喉头,却怎么也出不来,最后勉强的说了出来。 小将军怔在原地:“我没送。” 他的心上人,他怎么会送。 “你仔细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溆道。 小将军喉音干涩,却还是一字一句,将事情给还原了,当说到只是演戏的时候,花溆没忍住闭了闭眼。 “孤男寡女,你信演戏?” “你对着我的时候,不曾动过丝毫妄念?” 她挺直胸膛,鼓胀的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气急了。 小将军登时怔在原地,他脸颊都红透了,但他终究什么都没做。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没有丝毫妄念。” 对上小将军闪躲的眼神,她忍不住笑着哭了:“那又怎么那般相信太子。” 段云凌隐忍的握紧拳头,他狠狠的一拳锤在门上,红着眼眶冲了出去。 花溆看着他的背影,光风霁月的小将军,又怎么玩得过阴险狡诈太子爷。 她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一石二鸟之计,不动声色,着实教人叹服。 等到晚间的时候,太子回来,就见花溆坐在窗下,郁郁寡欢。 “怎的了?”他问。 花溆看了他一眼,不曾说话,只懒洋洋的趴在那,一动不动。 太子难得有三分耐心,哄道:“乖,明儿带你出去玩。” 花溆漫不经心的瞟他一眼,轻声问:“太子殿下,又有什么算计。” 他的性子,她不说十分拿捏,也知道三分,这般带她出去玩,要说是大发善心,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臣子尚要算计,更别提是她了。 花溆蹙着细细的眉尖,认真思索,难不成又要拿她去算计小将军,这也是说不好的事。 她觉得有很大可能,这么一想,她便满是紧张的看着他,人的心里,都有一颗朱砂痣,触之即伤,触之即痛。 努力将他忘在脑后,却不得其法。 她看向一旁的太子,迎来对方阴恻恻的一瞥,他心里也不高兴,今儿让小将军来,也是想让两人彻底断了,免得这姑娘身在曹营心在汉,到底不好。 下颌骨被用力捏住。 疼。 花溆春水桃花般的双眸,映出些许水意。 她就是有这个毛病,稍微疼一点,眼泪就出来了。 太子捏着她下巴,面沉似水的警告:“记清楚你的位置。” 两人之间的气氛,登时箭弩拔张起来。 锦屏唬了一跳,银屏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道:“求太子殿下怜惜姑娘年岁小,言语强了几句罢了。” 她越是求饶,太子的眸色越是阴沉。 因为花溆那眸色,便愈加倔强。 几人一时僵持住了,花溆不肯认输,她冷笑道:“想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竟也不知你情我愿是怎么写的。” 她这么一说,太子反而轻轻抚着她脸颊,笑了。 “孤想要的东西,必得。” 他不讲究你情我愿,他不知道强扭的瓜甜不甜,他就想把瓜扭下来,搂自己的怀里。 只有自己拥有,才知道情愿不情愿。 太子阴恻恻的笑了,那阴翳的眉眼带出几分奇异。 花溆垂眸,丝毫不怕,她勾唇笑了笑,猛然挣脱他的桎梏,冷笑:“必得?”她说着又想哭,眼泪还未出来,就被他堵了唇。 霸道而具有侵略性的亲吻,让她险些喘不上来气。 “别。”被堵了唇,就连求饶也是软软的。 这带着颤抖的尾音,让封郁心中愤懑登时消散一空,他动作也跟着温柔起来。 “不许哭。”他话语却冷硬。 花溆被他一凶,反而激起来反骨,她猛然一推,鼓着红艳艳的唇,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边哭还一边抽出他袖子里衣,用那软布擦拭眼泪。 “……”封郁。 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竟一点面子都不顾。 第30章 他所见的,都是那些端庄贵女,莫说哭着用他的袖子擦眼泪,便是在他跟前,露出一点不优雅来。 然而花溆哭的梨花带雨,好看极了。 就算将他衣袖里衣泅湿,他心中竟然没有生出不悦。 动作轻柔的擦拭掉她腮边泪珠,封郁神色阴翳偏执:“跟了孤,化成灰也是孤的。” 花溆懒得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