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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摸着自己额头温度思考能不能蒙混过关的秦璟泽僵住,就这么被助理出卖。 他后退两步,对上邬希的眼神,突然俯下.身,两手撑住地面,“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很健康。” 眼瞧着老板像是被体罚一样开始做俯卧撑,助理惊慌失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没能预判到这种离谱的发展。 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懂。生病了就可以获得恋人的关怀,对于老板这种痴情种来说应当是好事一桩,男朋友都已经找到办公室来了,正是该亲昵的时候。 他不懂,邬希却有些懂了,目光里的凌厉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杂。 野兽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强大,一旦身上带了伤病,就要躲藏起来,躲到不被发现的地方。 人不该这样,但秦瓃泽是这样。 邬希蹲下,双手环住秦璟泽的肩膀,把他拥到怀里,轻轻拍了拍,直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变得平静才开口,“站起来。” 十几年的伤口深可见骨,哪怕季牧权如今已经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过去那个几乎被他摧毁的季泽也难以走出阴霾,以至于秦璟泽接受不了从前的自己,也接受不了一点点孱弱。 但是他必须站起来。 办公室里不冷,但温度也不高,最主要的是没有一点人气儿,没有谁会在这种地方养病,就连工作狂邬江河都不会。邬希牵住秦璟泽的手,带他站直身体,然后摸他的额头,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回家。” 目睹了一切的助理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收拾好了药递给秦璟泽,然后就缩到旁边,目送老板像一只大狗似的乖乖被人牵走。 真好哄啊。甚至都没哄,寥寥几句话就把生病之后格外暴躁的老板制住了…… 回去的路上邬希不允许病号开车,在道边叫了辆出租,俩人一起坐到后排,扒拉着秦璟泽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怀里,熟练地抚摸头发,和平时撸大毛一个方法。 虽然方法粗糙,但这样很有效,秦璟泽肉眼可见地变得平静,一只手不停地摩挲他裸.露在外的手腕,缓解对皮肤接触的渴求。 药劲儿上来,秦璟泽的嗓子已经不再那么疼痛,额头的温度也往下降。 到底还是体质好,休息一晚到第二天早上,他已经基本没有症状,又可以正常去公司工作,倒是邬希被他催促着喝了两顿板蓝根,预防感冒。 下午的时候邬希接到白文晖电话,问他来不来吃冷面,是昨天和林枫约好的,林枫要下厨。 左右也没什么事做,况且昨晚他就为了去找秦璟泽而晾下学长,今天也不好拒绝,邬希撂了电话就换衣服过去,和林枫刚好脚前脚后到达目的地,在白文晖出租房的门口相遇。 伤残人士不便动手,所以白文晖只需要等着吃。冷面做法简单,但邬希还是在厨房里给林枫打打下手,直到林枫要炸辣椒油的时候才捂住鼻子要走。 林枫大笑,“有这么呛吗?” 趁着邬希没有防备,他用火腿片蘸了一点点辣椒面,递到邬希嘴边。 邬希毫无防备地吃下去,瞬间变了脸色,抬腿在林枫屁.股上狠踹一脚。 “这辣椒也不辣啊,我空嘴吃都没问题,而且就蘸了一丢丢,你简直比雷达都敏感……” 伴随着林枫惊讶的辩驳和白文晖看热闹的笑声,邬希猛地冲到桌边,顾不得许多,抓过桌上摆着的水杯就灌一口,然后噗地一声全喷出去。 白文晖没来得及阻止,赶紧用能动弹的左手给他拍拍后背,“这是我的杯啊,没事吧?没呛到吧?” 正常人谁往水杯里倒白酒? 邬希眼睛都红了,辣上加辣,舌头要肿,从林枫手里接过真正的凉白开时手在颤抖,含了一口吐掉,再含一口。 漱了好几遍,嘴里的酒味似乎都没完全漱净。他感觉头昏脑涨,懵懵地看向林枫。 林枫先是茫然,然后想起他酒量奇差无比这件事,一拍脑门,“完了,醉了。” “嗯?不就喝了一口,而且都吐出去了”,白文晖不清楚邬希的酒量,不大相信。但是眼前的状况让他不得不信,眼睁睁看到邬希脸颊迅速染上酡红,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桌子上,朝着他们嗤嗤地笑,“……秦璟泽呢?” 哪来的秦璟泽。林枫脑壳愁得发疼,从手机里翻出秦璟泽的微信,但是迟迟不敢打微信电话过去。 他要怎么说?邬希跟他一起在外面,结果醉成这个傻模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家门都找不着,再过一会儿说不定要把他和学长认成秦璟泽了,那就更糟糕,秦校草会不会记他的仇? 正纠结着,秦璟泽却突然给他发了语音通话过来,惊得他手机没拿稳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幸亏刚换的手机壳结实,没摔裂,赶紧捡起来却不敢接,塞到白文晖左手里,“学长跟他说呗”,白学长肯定比他更擅长说话。 白文晖啧了一声,觉得不大合适,但看在林枫求他的份上还是没拒绝。 语音接通,秦璟泽声音里能听出急迫,“希希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开着免提,林枫也听见了,就从邬希那里摸到手机,按亮屏幕果然看到一堆未接电话。 白文晖温和开口,“邬希和林枫都在我这,秦学弟有时间的话就来我这把邬希接走吧,他刚刚误喝了一口白酒,现在醉得厉害,我把地址用微信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