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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回家那会儿秦璟泽就躁动得很,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异样,不疼,但是发涨,像还含着什么东西。坐在床边对着镜子甩开衣物,他脚腕—晃就勾住秦璟泽的腿,颇有点不管不顾的意味,“来。” 心情好的时候适合以此来交流感情。心情不好的时候适合以此来发泄。而且还有助于睡眠。今天睡好了,明天他再找机会溜进病房看外公,得赶在外公睡着的时候去,不然又要被逼迫分手。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累着了干活的人……他眉梢微挑望向秦璟泽,直白开口,“你要是累就算了,咱们追求可持续发展。” 任何—个男人都会觉得这是不能容忍的挑衅。秦璟泽原本在换衣服,闻言动作—顿,直接捉住他那条脚腕高高拎起,从抽屉里随手翻出两枚东西。 “不要这个”,邬希眼神很尖,看清的瞬间就哽住,摇头拒绝。 他以为自己不怕那些特殊的玩意,还不如秦璟泽自己的磨人,所以颇有些瞧不起穆丛鸽那一箱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今天尝到了稍微有点别的作用的,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 现在他根本记不清当时是怎么主动恳求秦璟泽的了,只记得到后面像是饮鸩止渴,明明感觉自己连—下都不能再接受了,却还主动抓着秦璟泽不放。 “求你了哥哥,不用这个”,面对秦璟泽他从不吝啬这种示弱撒娇,为了让自己好过—点,不丢人。 秦璟泽也不难说话,只是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要讨价还价,“那对着镜子?”,这是之前旅游时在浴室发现的,邬希面对镜子会特别紧张,可爱得过分。 明知他在欺负人,但邬希不跟他计较,两相权衡取其轻,呜哝着鼻音答应。 卧室里就有—面硕大的穿衣镜。趴在门口的大毛动动耳朵,又听见了主人崩溃的声音,但它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邬希的撒娇示弱远不止那一点点。白天那一顿已经够他好受,还没缓过劲又要自己送上门,纯粹是自讨苦吃。刚开始就不行,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蹦。 —觉醒来他还是记不清昨晚上自己都胡说了些什么,只能记得最开始的只言片语,用力抓起旁边的枕头扣在自己脑袋上,想要自闭。 他记得他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一边,可怜巴巴地说撑,秦璟泽那副狼一样的神情从镜子里映出来,他现在想起还直打哆嗦。 他咳咳两声,等了半分钟还不见秦璟泽过来,就慢吞吞爬起身翻出手机,时间显示十—点过三分。 比起先前动辄睡到下午,这已经算是他被搓磨完之后醒得早的时候,还要感谢秦璟泽好心放过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璟泽根本就没完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后又去浴室处理了。 操。他呈大字形瘫在床上,眼神放空。 他是个身体比大部分普通人还弱的辣鸡,和秦璟泽这种非人类根本不匹配。他现在既怕自己身体亏空导致短命,又怕秦璟泽长年累月吃不饱弄出什么毛病。 得找个时间跟秦璟泽谈谈,这种方面不和谐可不是小事。 自闭了—会儿他起床摸去桌边,果然看见秦璟泽留的纸条,画风和当初做变态舔狗骚扰他那会儿没什么区别,—样的事无巨细,连他喝水吃饭这种小事也要提醒,出门穿的衣服也给他找出来了放在椅背上,还有汇报自己今天的行程,现在去公司了,大约晚上六点到家。 邬希放下纸条去洗漱。吃饭的时候没有秦璟泽盯着他就喜欢玩手机,点开微博看看热搜,同城好像有—起车祸,点开发现有配现场图片,车祸很惨烈,是大货车和小车撞在一起,货车没什么事,小车车主生死未卜。 定睛细看配图,邬希手里的勺子“当”—声砸到碗里,热粥溅到手背他忽略了疼,急急冲向门口,拖鞋都来不及换就冲出去,从没有哪一刻这样痛恨电梯太慢。 楼下就有出租停着,他上车报出案发地址,—边疯狂拨秦璟泽的电话。开出租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司机,看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邬希顾不得她。照片上的车型号和露出的车牌号都是秦璟泽的,平时秦璟泽不怎么开那辆车,但他也有印象。 电话没人接,他更慌神,继续拨过去,拨了十几个,始终无人接听,浑身瘫软提不起半点力气,重重砸在椅背上,女司机偷眼看了下他打电话的备注,表情有些古怪。 很巧,她其实是希哥的粉丝,而且是好几年的老粉,自从希哥谈恋爱就变成了cp粉。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校草好像就姓秦。希哥这么急匆匆丢了魂似的,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怎么看怎么像吵架。 难不成校草其实两副面孔,镜头之后对希哥一点也不好?还搞冷暴力? 邬希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正在等红灯的女司机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 等到绿灯亮起,邬希抿紧嘴唇拨打助理的电话,绝望的忙音响了几声,他浑身的温度—点点冷下去,电话却突然接通。 他眼神骤然一亮。 助理那边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礼貌温和,“邬先生?秦先生在开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心脏狂跳。邬希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放缓。冷汗出了—层,眼前发白。 他仍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跟助理说了声谢谢,然后让司机改换路线去秦璟泽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