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正大光明
方雷有点儿后悔了，可别粘上个粘粘胶，到最后甩不掉了，连忙说道：“这个我真的无能为力，兄台你再找其他人吧。告辞！” 说完就要上马，准备开路。 史洪却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往怀里一掏，竟然拿出一沓银票，追到方雷身边递了过去，叫道：“这是一万两银票，权当弟子孝敬了。我爹说了，往后还会有更多的孝敬。” 方雷一下子站住了，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银票，想笑又笑不出来，一时无语。 一万两银票啊，换算成华夏币就是一百五十万，眨眨眼就成百万富翁了。 “这个……那多不好意思啊，你们家办事儿都是这么干的吗？”方雷问。 “差不多吧，听我爹说就是拿钱开道，再赚更多的钱。” 方雷嘿嘿笑了，折折银票塞进怀里。 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那个……史洪对吧，你先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咱们慢慢说。”方雷道。 “得嘞！长老您跟着我走就行。” 史洪大喜，头前带路，向城中走去。 宏升酒楼，元都城最豪华的栈之一，吃住玩乐一体，由史洪的老爹史万财投资建设，其中还有一些高官贵人的暗股，所以生意非常兴隆。 刚一住下，史洪就忙着张罗起来，又是宴席美酒，又是舞姬乐师，很快就歌舞升平又唱又跳起来。 方雷心里有事儿，哪有心情欣赏这些，狼吞虎咽吃完饭，让史洪把那些人打发走，这才正儿八经询问他的事情。 从史洪的讲述中，方雷也顺带把元都城正气门的组织结构和高层管理人员摸了个底，全都记在心里。 一边听他叨叨，一边在心里合计鬼灵门的事情。 按幽竹长老的约定，他还有一天半的行动时间，也许后天鬼灵门高手就已经出现在北石城方家了，所以必须得抓紧。 “只有今天晚上了。” 方雷下定了决心，然后笑容一转，道：“史兄弟，鬼灵门可有什么大人物，常驻元都城吗？” 史洪一愣，低头想了想，道：“有，这个我还真知道。前段时间就亲眼看到过，鬼灵门一位灵级高手在大街上击杀一名袭击者，轰动了全城。门中师兄弟甚至还有长老们，都经常谈论这件事情。” “灵级高手？” 方雷感觉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前段时间与三叔方中安交流时，曾经听他说过荒域及南域修炼界的实力层级，心中有个大致的了解。 像方中安这种以武技为主属于力量系外家功夫，方雷练成三阳宝莲诀和斜阳晚照固体心法并且成功融合，就已经跨过了力量系进入内家高手行列，并且开始触摸第三个层级返虚。 返虚修炼到巅峰大成，一旦突破生死玄关就进入了灵级，至此才处划真正踏入修炼界，然后是真级、无妄等等，个人实力越来越高，积累之后达到质的飞跃。 “是的，确实是灵级，门主都确认过了。” 史洪又给他的小火上浇了点儿油，越烧越旺。 “那个……史洪，这位灵级高手常驻元都城吗？” “这倒没听说过。有人说他是路过，捎带着替鬼灵门清理掉隐患，可能人早就走了也说不定。” 方雷这才暗暗吁出一口气，又道：“你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你们史家的事情，只要在本长老力所能及之内那么帮定了。” 史洪大喜，道：“没问题，长老您说。” 方雷取过绝笔，刷刷写下两行字，让他看过之后掌心跳出一团火焰，把纸烧成灰烬。 史洪道：“什么时候用？” “最后现在就去弄，天黑之前给我送来。” “好吧，我去找我爹，他一定能弄到。” 方雷小心道：“此事保密，除了令尊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收集东西时也要分散成几批。你明白吗？” 史洪道：“长老请放宽心。我爹经常办这种事情，老到的很，一听就懂。那么弟子先行告退，天黑后准时送到。” 方雷点点头送他出去，然后插死房门盘坐在床上，脑中唤出“念奴”系统，顺着提示行一个个看下去。 除了不明来源气，功法就只有一套三阳固体心法，然后就是强化到顶点的几种武技，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鬼灵门来了一位灵级高手，这让方雷不得不考虑后果了。 万一他一头闯进去被灵级高手堵在里面，那绝对要死翘翘了，两人的层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方雷斟酌再三，终于还是按在了“不明来源气”上。 三阳固体心法小成之后，不知是身体强度提升了，还是内气变强了，不明来源气后面又出现了“可持续推演”提示字样。 嗡的一声，方雷能够看到人形虚影晃动了一下，代表不明来源气的亮线开始流淌，并且连带着三阳固体内气也一起动了。 就在一粗一细两道亮线流动过程中，从并拢、交汇，再到融合成一条，几乎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最后只剩下一条金色亮线，沿着三阳固体心法运行路线行走。 方雷也不清楚，是不明来源气融合了三阳固体内气呢，还是三阳固体内气融合了不明来源气，只是看到亮线的精细程度与之前的不明来源气相仿，只是亮度增加了一些，只好暂时命名为三阳气血诀。 提示行里显示为：“三阳气血诀：一级，可升级。” 不是推演而是升级，这就说明是不明来源气整合了三阳固体心法之后，又在三阳固体心法的基础上进行了深入推演，这才演变成现今的三阳气血诀。 固定的模式有了，现在只剩下强化升级，使之臻于极致。 想通之后，方雷不再迟疑，一路狂按下去，从一级直到九级。 这期间有数次，全身肌肉近乎撕裂般疼痛，而且肌肤如血，血液恨不得从表面直接喷射出来，形态很是恐怖。 咬着牙坚持到九级，方雷暂时停下，休息了一个时辰之后，全身酸痛减轻，这才重新开始，从九级又按到十二级。 方雷发现一个现象，蕴含不明来源气的内气只能到达十二级，就好像自身蕴含着某种规则，十二预示着到顶了，再想继续就只能从深里发生改变。 方雷也不强求，正好全身的酸痛又加剧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为晚上的行动保证充沛的体力。 关闭“念奴”时，方雷无意中往右侧扫了一眼，这时才发现那条代表“电量”的血线消失了五分之四，只剩下一小截杵在角落里。 方雷惊叹：“难怪啊，竟然有这么大的消耗。这下就不能再深度的推演了，万一电力干净了，碰到某种好一些武技就只能干瞪眼了。” 休息了将近两个时辰，方雷体力恢复如初，恰好史洪来了。 史洪一脸郑重的把三个巴掌大的小口袋放在桌上，望着方雷不说话。 方雷拿过一只口袋查看，入手沉甸甸的，向里面观望满满当当全是一包包的火药。 这是一种烙印了空间阵法的储物袋，一只就能值个几千两银子，三只加在一起就是一万多两。 大手笔啊。 方雷感慨，不禁也为史家的财大气粗赞叹不已。 “弟子来的时候，我爹有过交待……”史洪道。 “哦，请讲！” 方雷笑吟吟看着他。 “我爹说，他从未听说过有人要这些东西，更不曾与长老您有过任何接触，还请……” 方雷哦了一声，不等他说完便接道：“我明白，从始至终我就没有见过史老爷，更别说接触了。” 史洪兴奋道：“就是这个意思，长老我……” 方雷道：“你可不能跟你爹一样了，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啊。再说，你以后还要继续跟我来往吗？” 史洪忙道：“那是当然的。” 方雷一笑，不再多说，却催促他离开，明日正午再来此相见。 史洪一走，方雷立刻收拾起来，时候不大悄悄出了栈，从一条漆黑胡同中出来，向鬼灵门方向行去。 夜行人偷袭的那一套，方雷没有采纳，面对鬼灵门这等大势力，防守肯定十分严密，与其费那事实在不如正大光明来得干脆。 当然，所谓的光明正大也不是说上门叫战，方雷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他用的是迂回策略。 方雷的目的，并非要给鬼灵门造成多大的破坏，只要制造一些麻烦就可以了。 所以，当行人闻到方雷身上浓重的酒气，都忍不住往旁边退让，直皱眉头。 就是在这种情形下，方雷步履踉啮来到鬼灵门高大的牌楼附近，脚下不停径直沿着围墙向一边走去，很快消失在胡同拐角处。 牌楼前面有几个值守的鬼灵门弟子，盯着方雷远去的背景望了一阵，一阵嘻哈取笑。 他们才不担心方雷过去会制造什么麻烦，因为每过百米围墙上都有岗哨，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飞进去，更别说院里还有更高级别的高手坐镇外围。如果继续深入那就更了不得了，元都城唯一一位灵级高手还没走，撞到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正聊着呢，鬼灵门弟子忽然看见刚才的醉汉又回来了，走近之后才发现全身、满脸都是土，也不知道摔了几个跟头，而且湿一块干一块的还挂着些呕吐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