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入宫
“行行行,你是英勇无畏,那叶宁呢?你也要将她拉进漩涡吗?” 提到叶宁,叶文的脸色果然顿了一会儿,不过很快还是道:“我作为兄长自会护好她。” 齐师傅更气了,指着叶文岂不大气出来,“你,你,为师就不该被你诓骗来,说是什么琴技上遇到难题,求为师指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叶文见状神色不变,起身重重的跪在齐师傅面前,“母亲希望叶家的琴艺代代相传,发扬光大,但我更想叶家的琴声能响彻九霄大陆,望师傅成全。” 叶文态度实在是坚决一场,此时直接跪下求他,他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赶忙将人扶了起来,“行行行,那你可有想好你母亲回来见你们兄妹进宫后如何解释?” 叶母可是对皇宫深恶痛绝的,自己的宝贝儿子女儿又步了她的后尘,她岂能不气。 叶文抿了抿唇,也有些心虚,最后还是咬牙道:“母亲会理解我的。”就算生气打骂他也好,到时候他已经进了宫,事情已成定局。 “哎。”齐师傅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为师知道了,会为你引荐的,你回去后与叶宁准备好曲子就是。” 齐师傅是了解叶文的,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是主意大的,人又聪明,在宫中绝不会像当初叶母一眼,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多谢师傅。”叶文却是惊喜的不行,站起来对着齐师傅谢礼。 夜晚,桃树下,叶文抚琴而奏,清透的琴音不绝于耳,但细细一听便能听出琴音中的不杂乱,显然抚琴者心绪并不平静,明日就是进宫的日子,他们要在礼部的面前演奏一番才能决定能不能进宫廷乐队,最后出现在宴会上,这相当于是一场面试。 皇宫那样的地方因为母亲的原因,他的感官一向不好,若不是为了叶家,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接触那个地方,表面是跟师傅商量的好好的,可到底时间到了他的心还是不平静的。 母亲已经放弃了此道,叶家的重担和母亲的愿望尽数压在了他的身上,进宫一事,他绝对没有选错,叶家不能在沉寂下去。 叶文心绪一动,手指用力,“铮”的一声,琴弦崩断发出刺耳的声音,一旁的侍从猛地站了起来看向叶文,“少爷,你的手!” 只见一滴滴的鲜血滴落,断裂的琴弦将叶文的手划出了一个大口子,侍卫顿时慌了,倒是叶文看着鲜血表现的很是平静。 “无碍,一点小伤而已。”叶文说着取出手帕擦干血迹,表情平淡的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侍卫见状,提起的心也平静了一些,看到断了弦又紧张起来,“这琴,明日就要入宫了,这……” 叶文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道:“别急,母亲的琴房有备好的琴弦材料,你去取来。” “是。”侍从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去取了琴弦。 拿着上好的天蚕丝,叶文看着古琴神色怔怔,现在断了又有何用?是上天在阻拦他吗?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他是家中嫡子,理应背负这份责任,他一定会护好自己和妹妹,不会走上母亲的老路的。 翌日,叶文带着叶宁去了礼部,先要过礼部这一关,兄妹两拿着琴合奏一曲《清明月》,虽然是长见的曲目却又因为两兄妹高超的琴艺和独特的改变曲风获得了极高的赞赏。 礼部的官员看着他们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连连鼓掌,“好好好,两位年纪轻轻便有此造诣,实在是了得,这番琴艺定会让陛下和娘娘欢心的。” “多谢赞赏。”兄妹两得到赞同对视一眼,笑道。 但那礼部的人看着他们两人却是挑了挑眉最后道:“两位的琴艺都是极好的,只是入了这宫廷乐队的琴师太多,琴一向为首,一人即可,本官看双琴合奏不如换成一人执笛伴奏的好。” 这是要不了两个琴师的意思了,也对,两人虽然有才,但宫廷乐队里也没有蠢货的,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有名有姓的乐师。 叶文皱了皱眉,抱着琴的手有些用力,倒是叶宁发了火:“我们兄妹两从小就是学琴的,从来都是双琴,没有琴笛合奏的道理,哥哥,他们不收我们就走吧。”说着便要去拉叶文。 礼部侍郎也有些为难,这两人的技术确实好,但礼部也有自己的制度,总不能为了两个百姓破坏规则吧。 叶文却是没动,看的叶宁蹙起了眉,许久,叶文对礼部侍郎行了个礼,“大人说的是,其实我也曾学过笛子,琴笛合奏,可以试试。” “哥哥?”叶宁顿时极了,看着叶文不解的问道。 叶文看了叶宁一眼没说话,但显然是心意已决,叶宁不由蹙眉,她尚且年少,很多东西都不太明白,更是不理解哥哥为何会为了进宫愿意放弃最钟爱的琴。 “那便试试吧。”礼部侍郎顿时一喜,让两人开始演奏,叶宁没办法,迫于哥哥的态度开始合奏,同样是刚才的《清明月》,不过琴声只有一道,另一道换成了笛子,但最终出来的结果却也是极好的。 礼部侍郎顿时满意,当场就把两人编入了宫廷乐队。 演奏完,面对叶宁疑惑不解的眼神,叶文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笑道:“看,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多新鲜。” 叶宁蹙了蹙眉,看着笑容温和的哥哥,却莫名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尤其是哥哥的‘绪才’,仿佛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光华。 之后两人彻底入了宫廷乐队,在各大宴会上展露头角,只是叶文再也没有弹奏过琴,身上带着的一直是一只玉笛。 后来叶母回来了,听说了两人的行为当即发了一场大火,叶文第一次被惩罚,在院子李跪了一个下午,之后再也没有搭理过叶文,对叶宁倒还会说话,然后叶母出去的更加频繁了,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还时常带着叶父一起出去,一家人过得气氛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