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三章 考验
“啊？”青琉歪了歪脑袋，一脸娇俏的看着叶文，灵动的眼睛眨巴着，“可是小女子最不喜欢解答问题了，不过公子长得这般好看，小女子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二，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叶文看着她心底咯噔一声，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最后还是抿唇问道：“什么条件？” “唔。”青琉绕着叶文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扬起一个笑容，“我观公子手上有弹琴的茧子，想来也是一位厉害的乐师，既然都懂音律……公子不防为小女子演奏一曲，若能让小女子满意，小女子便为公子解惑。” 让她满意？叶文挑了挑眉，只是演奏的话他对自己的有信心的，只是眼前的人不像是不会为难他的样子啊，让她满意不全凭她一张嘴吗？ “如何才能让姑娘满意？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叶文蹙眉看着青琉。 青琉笑的眼眸弯弯，“怎么会呢？小女子可是个讲道理的人，只要公子不乱弹污了小女子的耳朵便算满意。” 是吗？没看出来你讲道理，叶文心里腹诽，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好。” 说罢盘膝坐下，接过青琉的琴，手指轻轻滑过，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陌生感，他已经很久没有弹琴了，不过也不算生疏。 尝试着勾出几个音调，音色清透清脆，是吧好琴，想了想，叶文选了一首曲调欢快的曲子，以轻快为主调，同时又考验技巧，其中有好几处高难度的转调都被叶文轻松的完成，尽管叶文平日的曲风不是这样的，也不甚熟悉，但到底天赋高，很快便上了手，优美的调子如同山间跳跃的精灵，踮起脚尖在石块，在树巅，在流水中跳舞一般。 他正弹奏的忘我，突然一阵清脆的笛音响了起来，吓了叶文一跳，险些断了他的节奏，抬眸看去，只见青琉不知何时拿起一只翠笛放在唇边跟着他的音乐节奏吹出轻快的曲调。 叶文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题？ 为什么说是难题，因为笛子的音调越来越快，已经比琴声更快了，原本配合的曲调顿时变成了两股不和谐的调子，轻快的调子不再好听反而有些杂乱的吵。 叶文定了定神，立即调整手中的动作，手指加快速度手中的曲调也跟着加快去迎合笛子的曲调，一琴一笛现在仿佛身处一个战场，互不相让，相互追赶，锋芒毕露，空气里也显出了几分针锋相对的气息。 此时曲调已经不再是原本轻快的曲子，而是换成了带着凶煞之意的《入阵曲》，叶文一边弹奏也便想着措施，他不仅要稳定自己的琴声还有想办法跟上笛音的变化多端，端的是一心二用，好在他底子好，两人许久也没有分出胜负。 青琉挑了挑眉，回眸看着弹奏的叶文，眼里溢出几分赞叹，倒是有几分本事，于是将笛音放缓了几分，叶文立即趁机追赶，双手快的只剩下残影，终于，一曲毕，两人的脸上都溢出了细密的汗水，一场斗乐，酣畅淋漓。 叶文深深看了青琉一眼，起身向她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指点，在下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痛快的谈过琴了，不知这一曲可让姑娘满意。” 此时他看向青琉的目光已经变了，从刚才的一曲中便能看出青琉的乐理造诣极高，说是指点他绝对绰绰有余。 青琉笑着看叶文颔首点头，“公子琴艺了得，小女子也是佩服的，你在此等候片刻，小女子需要去取一件东西。” 说罢欠了欠身，转身走入了层层屏风中，叶文知道自己这是通过了考验，心底顿时松了口气，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双眸前所未有的亮，若是叶母在必定能看出，叶文当初第一次接触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目光。 不一会儿，青琉的脚步声便传来，浅绿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本老旧的曲谱，上面虽然没有灰，可书页已经泛黄，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 “这是？”叶文看着琴谱问道。 青琉笑着指了指曲谱，解释道：“公子所寻之人乃是小女子的师傅，‘秦雅’乃是他的本名，这个名字显然有人知道，外人了解的大多是他的字号。” 叶文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找不到人，“那前辈他……？” 这样的大家该是很有名气的才对，不知现在在何处？ 叶文抬头却见青琉听到这个问题眼神黯淡了几分，拿着琴谱的手也加重了力道，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这才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这位秦乐师的故事似乎并不怎么好。 许久，青琉才抬起头，脸上又挂起了浅淡的笑容，她看着琴谱似乎在回想什么似的，“这琴谱乃是师傅临终之作。” 说着便将琴谱递给叶文，叶文看着那老旧的琴谱突然觉得手心发烫，说不出话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虽然来之前师傅便暗示过‘秦雅’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但怎么也没想到既然真的不在了，他还当着人家徒弟的面直接问了出来，这不是揭人伤疤吗？ “抱歉，在下不是故意提起姑娘的伤心事……”叶文抿了抿唇，有些愧疚的看着青琉。 青琉倒是坦然一笑，摇了摇头，“无妨，生老病死乃是世间轮转之理，不必道歉，公子千里迢迢而来相比是想寻师傅讨教，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不在，倒是这琴谱可以让你学习一二，你既然已经通过小女子的考验，这琴谱你尽管拿去抄录就是，别弄坏了就是。” 说罢，也没管叶文的态度，直接将琴谱塞进了他的手中，这人似乎不怎么关注他的想法，就像刚才，不管不顾的让他坐下，现在又不管不顾的塞琴谱。 想到这琴谱是一带大师临终遗作，便觉得格外沉重，小心的拿着琴谱向青琉一拜，“那在下就先收下了，多谢姑娘，待我抄录完便归还。” “嗯。”青琉颔首，没再说话，虽然她说无关系，可到底情绪还是和刚开始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