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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者!”魔修们一看到她就急忙喊道,还气喘吁吁的样子。 他们动作慢,追不上白倾倾那飞速离去的身影,手上又拖着三个修士。而且钱石听说有人因为这事来找麻烦,坐不住,伤才好点也要跟着来,也就更花了些时间。 还好,总算是替尊者把人带到了。 他们喊完,才注意到尊者身边的风寻砚。光是他法剑上的灵气,就让他们打了个冷颤,放下人后就忙往边上躲了躲。 白倾倾看向冯扬海那三人。三人这会看到齐未,也一时沉默没说什么,另外两个瞧着还有点精神萎靡的模样。 这三人搞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他们做了什么。 齐未他们见人没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看他们这副状态,还当是遭了魔修毒手。 白倾倾上前,调动缚在他们身上的魔气,将三人拽到了他们跟前,一笑说道:“也许是聊出什么来了呢。” 三人被关起来后,那两个修士渐渐冷静下来,不禁琢磨起了钱石说的那些话。他们原本是不信的,然而三人关一起后越想越在意,二人也就质问起了冯扬海。 冯扬海自然不会认,可谎话说多了总有错漏,二人越问越觉得他嫌疑大,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再一想,虽说是师兄弟,但冯扬海与师弟二人平时就常有争执,关系说不上好。冯师兄平素里也是有一些贪。 一想到事实真有可能是那魔修女子所说的,为夺法宝,自相残杀,二人可不就萎靡了。 冯扬海被拽来,眼见两个师弟都有些不信任他了,心中慌急,忙冲齐未几人求救。 他将白倾倾等魔修说的恶贯满盈,杀害他们飞炎宗的人,还蛊惑了两个师弟,让齐未快些动手杀了他们。 冯扬海表现得太卖力,那两修士都被他再次动摇了。他们既不愿相信冯师兄竟残忍杀害师弟,又怕自己被欺骗错放了这个真凶。 至于齐未等人则听得怒火澎湃。 这时一道灵气袭来,将冯扬海整个人都罩了进去。风寻砚手中的法剑白芒亮起,冰冷剑气不断在冯扬海周围环绕。 风寻砚道:“要知真相,也不难。” 齐未本想阻止,见此停了下来。风寻砚的剑意凌冽,像冯扬海这等修为是抵挡不住的。如此纯正的剑意,能够破入他的心境,让他说出实情。 冯扬海被剑意笼罩,冷得他直哆嗦,仿佛置身白茫无垠的冰河。而这片冰河转眼碎裂,碎片直刺入他内心,将他藏匿的黑暗都翻了出来。 这是从心底而升的寒意,他心防溃散,大喊着将自己所做的全都说了出来。 飞炎宗的修士都听愣了,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竟是这样。 风寻砚收回了剑意,冯扬海恍惚了一阵反应过来,已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到齐未脚边告罪求饶。 修士们除了叱骂,已没有多余眼色给他。齐未将他打晕绑了,交给了身旁的人。如此恶劣之事,当带回飞炎宗让掌门处置。 处理完宗门败类,几人再看向风寻砚和白倾倾时,都是蔫的。不仅脸很肿很疼,还把飞炎宗的清名都丢到衡清门面前了。 风寻砚让他们道歉,几人也都低头道了歉。说到底,这事确实与她无关。 虽然白倾倾这么强大的魔气,让人感到不安,可他们已没脸面再做什么,何况还有风寻砚在此。 几人离去之后,风寻砚将法剑收起,看向她道:“倾倾。” “回去说吧。”白倾倾将魔气收敛,折身回往她的洞府。 风寻砚一路跟随在她身后,很快看到了这处魔修聚集生活的地方。 想到她只能委屈住在此处,愈加心疼。 他在山径处落下,想到了什么,取出一件法宝抛出,将这地方四方进入的景象和路径进行了障掩。 这样,白倾倾的所在之处,就不会再轻易被人发现了。 风寻砚掠向山顶,走入洞府中打量,见里面布置的还算舒适,许多都是她在宗门时所用的东西,总算感到宽慰了些。 白倾倾施术清理了一下裙角打斗时弄脏的地方,看向他问:“师尊,你是来找我的?” 风寻砚看着她眼底频现的赤红异色,喉间滚了滚,才轻轻开口道:“你入魔了,为何不告诉为师,就独自离开?” 他停顿了一下,才又问道:“是不愿见我了?” 话语中还透着一丝无奈与心酸。 白倾倾感觉到了,但不知他这份情绪从何而来,便只说道:“我已入魔,又怎么能继续留在宗门,会给师尊和师兄们添麻烦的。” “怎会麻烦。”风寻砚当即蹙眉道。 想起她入魔之突然,复又问起:“为何会突然如此,可是……因为那晚之事?” 白倾倾愣了一下:“那晚?” 在她看来,那晚去竹院的是“沈沅儿”,虽然不知道风寻砚之后去找了沈沅儿,同她是个什么说法,但和自己是扯不上关系的。 而那之后她就离开了衡清门。 白倾倾又在记忆中往前翻找了一下,可也没找到他指的是什么。 风寻砚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说道:“我破除心魔,渡劫突破的那晚。想来,是我伤到你了罢。” 白倾倾闻言,顿时惊讶了:“师尊知道那人是我?” 不是她还能是谁?风寻砚正要说什么,却忽然间想了起来,那晚他最开始看到的,其实是沈沅儿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