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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翰不耐道:“你也别跟着我了,去看看你女儿去。” 孙姨娘察觉到宁翰语气中的不悦,撇了撇嘴,“是,妾身这就过去。”说话是依然顺从的。 唯恐宁诗怡从房里跑出去,她的门被从外面反锁着,连窗户上都落了锁,孙姨娘从门缝儿里瞧瞧,再在窗边瞧瞧,最后站在窗边和宁诗怡谈话。 “诗怡,魏铎那小子不值得,娘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哪是放你鸽子,只当时不好意思拒绝你,心里却不想娶你,所以他不回来,你问不问他又怎样,只是这番话,早点想开吧,啊。” 宁诗怡在房间砸东西,砸完去晃荡门,“你胡说,我问魏铎的时候,我知道他答应的是认真的。” 宁诗怡这么说,孙姨娘就不再想管她了,她随便说两句就走了,不欲与宁诗怡争辩。 本来姨娘半个奴才,小姐真主子,她就不怎么管宁诗怡的,更没为教训宁诗怡而打骂她什么,宁诗怡愿意听,她便说两句,不愿意听她就不说,她和宁诗怡一贯这么相处。 大武承接前朝南北衙制度,南军归丞相管,北军归皇上管,南军是负责京中及皇宫安全的十六卫,北军只负责皇宫安全,指的是北衙禁军。 李奕调唐随入北衙禁军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将唐随召过来,是询问他在北衙禁军中任职时掌握到的事,也顺便让他做一个推演。 他们两人面前摆了一个棋盘,但棋盘只落了不几个子,就没再下了。 事实证明,下着棋谈要紧的事,是会分心的。 李奕抱胸低头看着棋盘,唐随双手置在双膝上,也看着棋盘。 但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这几颗黑子白子上。 唐随问道:“已经到这种局面了吗?”已经到了需要考虑动武的时候了吗? 宁翰坏,在于他相权凌驾于皇权之上,他享受着大权在握的感觉,让百官按照他和太后的意思办事。出于私欲,很多事他会更多的考虑他自己和权贵们的利益,而不考虑百姓的利益,这和皇上的诉求是相反的。 但,他还能办事,朝堂上遇到的事情,他都有能力处理,也没有表现出夺权的意图,如果不把他逼急的话,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现在的局面对宁翰而言才是最好的局面,皇上听他的,百官听他的。 若他真谋逆,一来,师出无名,大家不会归顺他,他会背负骂名。二来,大武势必要乱,到时大家起来反他,他未必有能力镇压,若是没有镇压的住,倒给别人做了踏脚板。 考虑下来,没有和平的局面对他有利。 但是,如果真把他逼急了,他连命都未必保得住了,他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了。 而他不仅掌握部分京中兵力,先帝在位时,将他调到拢右做陇右道节度使,一直到先帝驾崩,他才在太后懿旨下召回京都,他在拢右是有相当大的势力的。 他若是反,对李奕这个不太掌权的皇帝而言,是很大的威胁,而且直接威胁到他的命。 太后也享受权力在握的感觉,她喜欢做幕后的掌权者,以为宁翰只是她的代理人,但她恐怕意识不到,她掌握不了宁翰了,宁翰若反,她只会无能为力。 李奕:“自然是拉长战线,削弱他的势力是做好的。” 唐随认同他这话。 李奕又道:“但是,这也要提前考虑到,提前准备着。” 唐随没有说话,他们心间都沉甸甸的。 李奕笑道:“不可能朕削弱他,他无动于衷。”宁翰如果会急,那他们就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松弛有度也是应该的。 李奕:“你接替姚清的位置之后,就着手查姚清的账,不管大理寺查出什么,你只管查你的,若查到宁翰头上,不要声张,搁置就好。” 这个案子点到姚清为止,他不再往下审查,但是,现在拿到手的证据,现在不用,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他是不能放过的。 唐随明白。 李奕提醒道:“姚清刚下去,他们盯着你呢,你在职上不能行一点差错,否则朕保不了你。”他说的保不了唐随,不是说保不了唐随的命,而是唐随一旦犯错,他们也会像李奕把姚清拔下来一样吧唐随拔下来。 唐随是李奕顶着压力按上去的,李奕不希望他被拽下来。 唐随:“臣明白,定不辜负皇上厚望。” 李奕:“难为你了,这两个职都难任,还让你两头跑,把事情处理周全。” 唐随:“待把京兆府的人洗一遍,就会好办很多。” 他说的是把京兆府的人换成他信得过的人,他手下有不少能干事的兄弟。 李奕点了点头。 随后李奕又道:“让唐博御出来做事吧,你带带他,让他在京兆府任个职。” 唐随抬头看李奕,点头,回道:“是。” 唐随顾京兆府不暇,李奕把唐博御调进去帮唐随是其一,其二,他想看看唐博御有多少能耐,堪不堪用,他需要启用些新人。 李奕见过唐随之后,又召来许文涛,和许文涛谈些话。 …… 唐瑶在冰泉宫,这几日气氛不太好,她多多少少能感觉到。 秋月和夏荷在做绣活,她就陪秋月和夏荷一起,静下心来学绣艺。 心只要静了,杂念自然而然的就会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