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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心中一暖,一把搂住了李氏的腰,“小事儿,不过是个误会罢了,颜玦都处理妥当了。阿娘眼光真好,颜玦根本就不是寻常人眼中的纨绔子弟呢!” “他好得很,待女儿也好,还说日后要好好读书,争取也考个功名!” 李氏一听,越发的高兴起来,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那就好,那就好,那阿娘就放心了。考功名好啊!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书多。” “还有些是你大兄还有阿弟以前写的一些读书心得,他们学得深了,都不常看。搁在屋子里头,我常叫人拿出来晒,都还好得很。你拖上一车回去,给颜玦看。” 陈望书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颜玦那厮,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但陈长宴同陈长歌的心得笔记是什么,那是清华北大状元秘籍啊!颜玦能瞧见,那都是祖坟冒青烟,沾了她的光了! 陈望书抓了一个莲蓬,对着李氏做了个鬼脸,出了门。 因为有长廊在,倒是不怎么晒,园子里的荷花开得娇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都是母亲,怎么有的人的母亲,像是一团温软的棉花,有的人的母亲,却是一把冷酷的尖刀,扎得人鲜血淋漓呢! 陈望书以为自己不在乎,可如今有了李氏的对比,她方才惊觉,她是在乎的。 第94章 最惨男主 陈望书只惆怅了一会儿,便破了功。 李氏说得没有错,她对颜玦来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陈清谏拿着戒尺,在屋子中央的空地上踱着步,脸上黑中透着黑,黑种带着红,在关羽同张飞之间时刻切换,唯一不变的,是一身怒气! 颜玦趴在巨大的桌案上,提着一支毛笔,正在苦哈哈的写字! 他写了一会儿,停下了笔,结结巴巴的问道,“岳岳岳父大人……这个……这个字不会写!” 陈清谏伸过去脑袋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你的启蒙夫子是哪一个?我这就寻他去!看他有什么脸为人师!传道授业解惑!” 颜玦见这回骂的不是他,庆幸的松了口气。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陈清谏又咆哮了开来。 “人都说你不学无术!我只当是夸张了说,万万没有想到,人这是给你留了颜面!” 他说着,气呼呼的跑到书架子前,翻来翻去,可算是翻出了一本旧书来,“这是望书启蒙用的百家姓,你先学这个!待把字认全了,我再给你引荐一位夫子!” 他说着,将书放到了颜玦面前,提着一口气,啪的一声敲响了戒尺,“你既然夸下了海口,要好好读书,那便要头悬梁锥刺股!君子一诺重千金!若是吊儿郎当的,那有一没有二……” “下回别让我听到你提书这个。” 颜玦弱弱的举起了手,像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那个……您闺女,我娘子,她叫望书……” 站在门口的陈望书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屋子里的两个人看到陈望书,均是脸色一变,颜玦甩了甩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来,激动的握住了陈望书的手,“娘子,是要用饭了吗?” 他说着眨了眨眼睛。 见陈望书没有心领神会,又眨了眨眼睛。 陈望书也眨了回去,“哎呀,夫君,你眼睛抽筋了吗?怎么一直眨巴!” 她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陈清谏一听,哼了一声,将戒尺一扔,双手背在身后便走了出来。 “你们早上遇到歹人,没有受伤罢?” 陈望书收敛了神色,摇了摇头,“阿爹,好着呢。对了如今的临安府尹同我阿爷有旧,他还说小时候见过我。不过我记不得了。” 陈清谏神色缓和了几分,有些骄傲的抬起了下巴,“那会儿你阿爷是开封府尹,他在你阿爷手底下做判官。人是有本事的,断案也算公正。” “只不过他是个机敏的人。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是我们家中常客,便是他家长媳,还是当年你祖母替他保的媒。” “到了临安城后,便没有再多往来了。在京城的时候,你年纪小,不记得了也正常。” “当年南下的时候,途中偶遇敌军。数九寒天,张筠年跳河求生,扒着船底泡了一整夜,腿有严重的风湿,也不知道在这个位置,还能坐上几年。” “今早之事,有张筠年在,会有个合适的结果的。” 陈清谏说着,顿了顿,“不过能够执掌都城的府尹,都非寻常之人。” 陈望书听得仔细,陈清谏看上去随意的几句。实际上告诉了她许多事,张筠年这个人是有本事,但做人非常的有意思。 当年陈家长房昌盛,他便走得亲近,到了临安,却是大门都不踏上一步了。如今换了天子换了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作为以前的天子心腹,能在当今手下,还能做心腹。 说得好听些,这个人做人灵活,说得难听些,那就是个有些喜欢见风使舵之人。 墙头草多半不坚定,而张筠年可以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潜伏一整夜,可见心智之坚。 陈清谏似乎话尽如此,没好气的又瞪了颜玦一眼,“家去之后,好好念书,每回我回京城,都要考校你。你也莫要怪我严苛,分明是你自己个冲过来,说要拜我为师,做我的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