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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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童在医院住了两天, 林戚陪护了两天。 这两天里，甘小玲是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来, 倒是林戚在手机的微信里看到她晚上吃夜宵的朋友圈。 林戚没理会她，好好的陪着童童。 知道他喜欢画画，专门买了纸和笔让他画，还会陪着一起看动画片。 两天后出院，林戚也没带着孩子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炸鸡店。 刚刚进门，童童就张着小嘴惊呼，“哇。” 林戚牵着童童走到柜台前，问道：“想吃什么？” 童童看着上面的图像, 什么都想吃, 不过他不敢点太贵的东西, 他只记得以前爸爸妈妈一直跟他说, 要他乖一点不要弄坏家里的东西，不能喊着买零食买玩具, 因为家里没钱, 要是把钱花光了就不能养他。 五岁大的童童不认得几个字，却认得数字, 他指着一个最便宜的，开口道：“爸爸，我只吃一点点就够啦。” 不是炸鸡汉堡，而是七块的玉米棒。 林戚点了一个, 再点了起来。 童童看爸爸点了这么多，扯着他袖子发急：“够啦够啦。” 哎哟, 好发愁哦, 爸爸点了这么多, 那得多浪费钱呀。 等端着一盘子的东西坐在位置上，童童的视线一直落在汉堡上，都挪不动了，一边吸着口水一边还在发急，“好多，好费钱哦。” “没事，钱花了爸爸去赚。”林戚递给他一个炸鸡翅。 童童接过来，先是闻了闻，特别香。 他以前吃过炸鸡翅，是剧场的阿姨请他吃的，之后还想吃，爸爸妈妈确说他太胖，不能吃这类的食物。 童童舔了舔下唇，没敢先开口，而是担忧道：“爸爸，我吃这个会不会长胖？要是长胖了我还能继续赚钱吗？” 林戚没打算一下子让他明白，小孩子并不需要赚钱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太胖，原身和甘小玲给童童灌输了很多大人才该承受的压力。 什么不能长胖，会影响拍摄。 不能拍摄，就不能赚钱。 赚不到钱，家里人就不能过好日子…… 这些东西，本就不该是个五岁大孩子担心的事。 原身和甘小玲却不认为，他们还欣喜若狂，因为不是谁家的孩子就能赚钱，而且赚了不少钱，让两个横漂了大几年没存到一分积蓄的两人买了房子，买了车子，还能眼睛眨都不眨的买下奢侈品。 至于五岁大的孩子会不会累，整日整日跑在片场是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生，这一切他们都不在乎。 在乎的仅仅是银行账户里，一直在飙升的金额。 所以，在童童出了事故，被检查出心肺问题后，他们也并不担心童童的身体情况，首先想着的是会不会耽误到拍摄。 在之后，没办法适应这种高强度的生活后，两口子第一个想法就是抛弃。 丝毫不带犹豫的将童童送回老家，再重新练个小号。 为人父母啊，他们真不配。 林戚没给童童说很深的道理。 就算想说，童童这个年龄也不会懂。 他只是道：“没关系的，爸爸可以先工作赚钱养家，等童童身体康复休息好长大后，再换童童来养家，到时候爸爸就休息。” 童童张大嘴，“这样吗？” “当然。”林戚鼓励着，“所以童童多吃点，快些长大，等你长大再来养爸爸。” 童童微微歪头，像是在理解这话的意思。 他好奇道：“那童童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等你有爸爸这么高的时候。”林戚说。 童童打量着爸爸的身高，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口吃着炸鸡翅。 为了早点赚钱养爸爸，他真得多吃一些。 咬下一口后，大大的眼里再度浮现出亮光。 哇！！好好吃！ 将咬了一口的炸鸡翅递过去，“爸爸你吃，好好吃。” 林戚拿起那根玉米棒，“爸爸喜欢吃这个，要不要尝尝？” 童童连连点头，林戚递过去让他咬了一口。 带着奶油的甜香，童童吃着也感觉蛮好吃，不过他更爱肉一些。 两父子吃了大半个小时。 等吃得肚圆后，才打算离开。 看着桌面上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童童的小脸上突然一僵，变得有些慌乱，“怎么办，没有给妈妈留。” 林戚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一边道：“没关系，妈妈已经吃了饭，咱们不用管她。” 没留也能打包，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打包带回去。 最好让甘小玲饿着吧。 原身的家就买在拍摄剧场的周边，这里不是学区房，附近没有好点的幼儿园小学，就只有一家私人办的托儿所，一看就不正规。 不过这些对原身两口子来说不重要，他们就没打算让孩子去上学。 上学多耽误时间，还是拍剧拍广告来得重要。 再说了，就算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毕业后上班的工资能比得过拍戏？ 所以，五岁大的童童，除了数字之外，根本认不得几个字。 自己的名字倒是会写，而且写得还挺好看的，这是甘小玲亲自教得，为得就是碰到粉丝后，童童能替粉丝签名。 还没走到家，林戚看到旁边有家文具店，他低头看着挨着自己的孩子，温和的问道：“家里还有画画的笔吗？” 童童连忙摇头，双眼里带着期待。 他想吃肉、想看动画片，想玩玩具…… 但是这些他都能忍住，唯独敢开口跟爸爸妈妈要的，就只有画画。 “爸爸，能不能给我买彩笔？我只要三个颜色就好。”童童带着哀求，他只有一支黑色的铅笔，之前在剧组看到有个小朋友的彩笔盒，他羡慕的不得了。 满满的一盒，数都数不清。 他悄悄凑上前看过，在满满的一盒里选出了最漂亮的几个颜色。 童童举起三跟手指头。 他不贪心，那么多颜色都喜欢，可他只要三个。 “要、要是太贵的话，两个颜色的彩笔也行。” 林戚摸了摸他的脑袋，没说话，而是直接牵着他走进了文具店。 他这个世界的儿子，是真的喜欢画画，也有画画的天赋。 原身将童童送回老家，虽然给了老娘一笔钱，但也不多，毕竟养孩子的花费不小，而且童童时不时就要往医院跑，年纪大了又得上学，两祖孙都是紧着钱花。 想正统的去学画画根本不可能，全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出来。 一直到长大后工作，赚得工资除了给奶奶和妹妹的生活费，自己就省吃俭用，省了一些钱在网上报名绘画班。 如此两年，一边学着一边画着，成了圈子里‘大神’般的人物。 赚得钱也跟着多了很多。 在走进文具店的时候，林戚分神想着，童童该上幼儿园，也得给他报个画画的兴趣班，他应该会很喜欢。 在文具店里，林戚先选了绘画的本子，再去了买笔的柜台。 此时的童童盯着彩笔，眼神挪都挪不开。 他还看到了上面标得价钱，虽然不太懂三个数字的加钱和单个数字的价钱差多少倍，但他也知道这是很多很多。 这么贵啊…… 童童抿了抿唇，想开口让爸爸买但是又怕太贵。 他抬起头，竖起一根手指头，“爸爸，我能只要一支吗？” 真的很想要，一支就好。 “小朋友，这个不能分开买，要买只能买一盒哦。”旁边的店员柔声说着。 童童皱着眉头，“不能只买一支吗？” “这种不能。”店员回着话，她刚想提醒小朋友旁边有散支的彩笔卖，就听到小朋友落寞得道：“那、那不要了！” 说完，还扯着爸爸打算离开这里。 林戚低下身子，与童童平视，“不要吗？” 童童凑过来，特小声的道：“好贵呢。” 林戚笑了笑，然后对店员道：“就拿这套。” 好大一个盒子，有两层。 里面有水彩笔、油画棒、蜡笔之类。 童童一把抱住爸爸的大腿，急得不行，“贵贵贵。” 林戚将他抱起来，“不贵，以前童童拍张照片就差不多能赚回来，所以一点都不贵。” 童童安静下来，“真的吗？” 他想板着手指头算算到底贵不贵，一直到柜台结账，都没能算出来。 结账时，店员带着好奇道：“您儿子是拍《大汉》男主小时候的演员？” 林戚笑着点了点头。 就是这部戏，让童童正式迈入娱乐圈，也正式成为原身两口子的赚钱工具。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看得时候觉得他演得特别好。”店员笑着到道，也没太激动。 毕竟他们这个地方来拍戏的人不少，再大的明星他们都见过。 她看着乖巧的童星满心都是喜欢，“我给您用员工价打个折，以后有需要，您可以多带着儿子来。” 最后，靠童童刷脸打了个八折。 同时林戚觉得，原身横漂这么多年，真是一点起效都没。 人家一眼就看出童童是明星，却没发现他这张脸也经常出现在屏幕。 林戚对此只想跟原身说一个字——该。 童童牵着爸爸的手一蹦一跳，显得比之前活泼了好多。 蹦两下还会停下来看看爸爸手里的东西，生怕会不见一样。 等回到家，刚刚进了家门，就听到一道不耐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林戚你真是可以啊，你不知道你前天一走，我是怎么给那些人赔礼道歉的？好不容易才安抚他们将拍摄的时间延期。” 林戚没理发火的甘小玲，而是对吓得缩着脖子的童童道：“替爸爸把东西放进书房好不好？” 没了先前活泼的样子，又得如同被父母提线操控的木偶。 童童拿着东西，怯怯的看了妈妈一眼，然后迈着步子进了书房。 等书房门一关，林戚才正眼看着甘小玲，他直接道：“我打算带童童去治病。” 甘小玲一愣，“你什么意思？” 林戚换了拖鞋，越过她走进客厅，“医生说了，童童的病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我打算带着他去首都住上几年，把病治好顺便再调养下身子。” “这件事我们之前就已经谈过发，医生无非就是往大的说，根本不会有问题，再说了就算不能拍戏，咱们也能接接广告拍拍硬照，不照样能赚钱吗？”甘小玲说了一通，完全不觉得童童的病有什么问题。 在这个圈子里，赚钱的法子很多，不仅仅是拍戏。 趁着童童的热度还没消下去，他们就该一鼓作气好好的大赚一笔。 林戚冷冷的看着她，“我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和你商量。” 甘小玲一愣，随即面色难看，“童童也是我的儿子，我有权让他……” 话还没说完，林戚就打断了她的话，“没错，但我也是他爸，所有签署的合同都需要父母双方签字，只要我不同意，合同就无效。” 甘小玲气得不行，她实在搞不懂林戚怎么突然这样。 装什么父子情，之前是谁和她一起压榨孩子去赚钱？ 不过正如林戚说的，合同需要父母双方签署，如果林戚不同意，就是钱放在她的面前，自己都拿不到。 压下心里的火，甘小玲放柔语调，“老公，你知道的，就算是大明星如果不时时折腾点新闻出来，时间长了很多人都会忘了，更别说一个童星，咱们不抓紧这几年，就错过了赚钱的好机会。” 说着，她走到林戚身边坐下，“倒不如让童童辛苦两年，等多赚点钱，咱们带童童出国看病，还有你先前不是说喜欢跑车吗？要不就买了吧，只要你喜欢的，花多少钱都值得。” “就怕童童坚持不到两年。”林戚开口。 甘小玲皱眉，“什么意思？童童病得这么重？” 说完，啐骂一声：“早知道就该多要赔偿，那抠门的剧组就赔了我们十几万。” 第一时间想得不是儿子的病因，而是赔偿款拿少了。 林戚决定不在和她多说，这人是彻底没救，“我会先回趟老家，再带着儿子去首都，至于你，我想你应该不愿意离开这里吧。” 甘小玲是不愿意离开。 虽然自己没火，但靠着儿子她在这里也积攒了一些人脉，这下人脉也需要尽心维持，要是离开几年再回来，谁还会记得她？ 甘小玲没将话说死，随便说了几句就出了门。 她不太相信医院的话，谁知道是不是把情况说得严重些，就为了让孩子继续住院花钱。 所以，她出门找了个以前学医的朋友，打算问问，得去确定一下，童童的情况是不是真的那么严重，严重到完全没法承担任何的通告。 到了市里的咖啡厅，和朋友坐下说了没几句话，甘小玲就将病例都拿了出来，问道：“你帮忙看看，童童这种情况就真的不能再接通告了吗？稍微清闲的也不行？” 甘小玲这个朋友确实是学医，不过哪里懂得这么多。 如果真是个当医生的料子，也不会来横漂赚钱。 孟为看了看，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是挺严重的。” 可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他是真拿不准，听小玲的意思，应该是不严重的话就会继续让童童接通告拍电视，但万一他说了不严重最后又出了事，那责任岂不是他来担？ 他想了想，说得比较含糊其辞，“他这个病本来就不小，而且怎么说都是个小孩，小孩就是有个小小的发烧都会出大问题，更别说这个了。” 甘小玲脸色沉下，“真不行？” “我的意思吧，你最好还是让他养养身子，本来就带病还得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别说小孩就是个大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 因为是朋友，孟为也知道童童是生活在什么样得环境。 在羡慕朋友有个能赚钱的孩子同时，也蛮同情童童，他酌情的道：“而且童童落水的事不少剧组都知道，谁也不想童童真在自己剧组出了问题，说得难听一点，万一真出了事，以后没剧情敢要你们了。” 甘小玲哪会不知道这点。 不然的话，不管林戚怎么说，她都会带着童童去剧情试试。 正如孟为说的。 没出事还好。 可一旦出事，以后没剧组愿意聘请他们，毕竟一个小演员而已，又不是扛起收视率的大演员，没那么重要。 谁也不会为了一个小演员去赌一把。 甘小玲知道这个。 但她就是不甘心。 “你说说，如果童童真的离开个两三年，以后谁还会记得他？到时候就算能接到戏接到通告，肯定不会是现在的价钱，要是碰不到好机会火起来，没两年他就跟咱们一样，成个跑龙套的了。” 孟为听得有些不高兴。 要是换在以前肯定怼两句，可谁让小玲因为童童的关系认识不少人，和她交好，还能分分肉汤喝。 他假意夸奖着，“其实你的形象和演技也不错，倒不如自己上。” 甘小玲摇头。 她早就有这个想法，甚至也尝试过。 以前以为自己没火，是没人脉没资料，现在她知道，是她根本就没火的命。 不过这个太打击人，她实在不想说出来。 孟为接着道：“要不，你和林戚再生一个？你看，你们两个模样都不错，演技也可以，生得小孩自然能遗传到你们的天赋，再有童童的例子在，你们也有培养童星的经验，倒不如再培养一个。” 越说越带劲，尤其是看到甘小玲感兴趣的眼神，孟为再接再厉：“童童现在的资源可以留给你们的二胎，二胎带起来后，童童也治好病了，到时候你们不就有两个童星孩子？要是运气好，说不准还能培养个天皇巨星。” 甘小玲听得眼睛发光。 她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 童童能做到，她下个孩子自然也能做到。 到时候两个孩子一起赚钱，那多好啊。 甘小玲说道：“你得或许还真能行，我手里有不少资源，还真能带起来，童童不行我再生个不就行了？” 孟为听得特羡慕。 不过可惜，小玲的资源都是孩子的，他这个成年人根本上不了。 突然想着，要是他有个孩子就好，正好小玲手里那么多资料，他分上几个都能得到不少钱。 突然间有些分神。 他没结婚肯定是没小孩的，但是亲戚朋友里有孩子的不少，是不是能找一两个模样好有点天赋的，拿些佣金。 孟为有了想法却没马上说出来，打算想找到好苗子再说。 甘小玲也坐不下去，结完账就离开。 她得赶紧和林戚商量商量，最好尽早的怀孕。 林戚不是想送童童去治病吗，治病也不用非去大城市，直接送回老家就是，她和林戚就留在这里，一边拿捏住手里的人脉资源一边生二胎！ 等回到家，她就看到林戚带着童童坐在阳台画画，她道：“老公，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林戚点点头，和童童说了几句后就起身，“我们回屋说。” 甘小玲丝毫不犹豫的转身，连正眼都没落在童童身上。 等进了卧室，她立马开口：“老公，我们再生个孩子，你不是说童童要治病吗？咱们就送他去治病，他治病的时候咱们再生个二胎，把二胎也培养成童星。” 越说越高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起来。 恨不得立马拉灯上.床。 林戚提醒着，“怀孕到生孩子再到孩子懂事能听懂话，那也得有三四年时间吧，那个时候童童的病都治好了。” 甘小玲脸上的笑意一僵。 她还真忘了这个。 生了孩子又不能马上就能拍戏接通告，怎么都得养个两三年的时间。 戏里倒是有刚出生孩子的戏码，可那有什么用，一个镜头就没了，吸不到粉钱也不多，完全没用。 等孩子长大，好几年过去，她手里的人脉指不准就没了。 她又想了个法子，“要不让童童再坚持一两年，等二胎能接戏再去治病？” 林戚摇头。 甘小玲生气了，“这不成那不成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戚对着她道：“童童必须去治病，至于二胎，我没想过要生。” “老公！要个二胎有什么不好？有两个孩子他们在一起也不寂寞。” 林戚嘲讽，“还能替你赚更多钱是吧。” 甘小玲对此，并不觉得心虚，反而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当明星还当不了？现在是辛苦一点，但是等他们长大后，一定会感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