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作用

    英贤最近日日加班到深夜，连带着柯蕊也睡眠不足，因此当她接到英贤的电话说不去公司时，高兴得蹦出一句谢谢老板——终于能休个正常周末了。

    挂断电话，英贤看见傅城坐在床边认真看手机，床那么软，他的后背依然笔直。

    “在看什么？”

    “避孕药。”

    英贤怔愣：“避孕药？”

    “对，你吃的是哪一种？”傅城抬起头问，因为没有表情，看上去有点严肃：“我查一下。”

    英贤挑起眉尾，脸上写着“你不是吧”，然而傅城坚持，直勾勾看她。

    英贤好笑又无奈，干脆翻出药盒给他。

    傅城一点不含糊，掏出药盒里面的说明书，展开，认真读起来。

    看到副作用一栏，眉头越来越紧。

    “你说对身体不会有伤害。”语气活像她骗了他。

    英贤接过来看，看到“部分人可能出现精神抑郁、头晕、乏力、性欲减退等状况”，说：“这是极小概率事件，我吃了两个月，没有感觉抑郁、也没有头晕乏力，至于性欲——”她眨眨眼睛，深意地笑：“你觉得减退了吗？”

    “两个月？”知道她捣乱，傅城揪住药不放。

    “嗯，它不是第一天吃就能起效，需要提前一周。既然你迟早要回来，我就先开始吃了。”英贤勾唇：“而且，戴套有点不方便。”

    傅城喉结滚了滚，差点被她带偏，眉宇蹙起放平，他还是说：“我不觉得麻烦。”

    “傅城，你知道有人橡胶过敏吗？所以从理论上说，安全套也有副作用。”英贤坐到他腿上，笑意朦胧：“我觉得麻烦，行不行？有时候会在床以外的地方做啊。”她看进他瞳孔里，落下蜻蜓点水的吻：“反正以后我只和你一个人做，没有传染病的问题，还有——”

    还有什么？

    傅城瞳孔收缩，扶住她后腰的手隐隐发烫。

    前半句已足够甜蜜，可心脏又被那个“还有”吊起来，期待起更多。

    她偏大喘气，歪头舔他耳朵，含住耳垂慢条斯理地嘬弄了半分钟，把他整个人逗热，慢悠悠开口：“我喜欢你射在里面。”

    傅城呼吸微乱，眼看就要吻上去，英贤却腾地站起来。

    眼角不经意瞥见角落处的脏床单，媚笑变成轻哼：“床单不能要了。”

    傅城抱住她哄：“赔你新的。”

    “床垫也得换。”她可不想在自己的尿渍上面睡。

    “也赔。”傅城想都不想就说，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昏聩模样。

    英贤似笑非笑看他，这么财大气粗？

    傅城以为她不高兴，嘴唇蹭她发顶：“待会就去买，好不好？”

    英贤忍不住笑，乌眸漫起丝丝蜜意。

    *

    出门前，英贤带上口罩和棒球帽，虽说上次偷拍是她刻意安排，但是小心肯定不出错。

    傅城没问太多，一本正经说：“我不会让人拍到你。”

    英贤提醒他：“傅城，你现在不是我的保镖。”

    他怔了一下，看她轻弯的笑眼，目光不自觉放软。

    两人当真去买床垫和四件套，结账前，英贤看橱窗里的男款睡裤顺眼，问傅城喜不喜欢，傅城说你喜欢就好，英贤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促狭，笑了笑，叫导购包起来。

    出了门，她召他低头，凑近他耳朵说：“我更喜欢你不穿。”

    傅城耳热，神色依旧冷淡，机警地四处看，把狗仔当恐怖分子抓，手却夹她五指，指腹贴着细嫩手背不停摩挲。

    英贤慢慢从中品出些别样滋味，色情的滋味。

    两人没在外面吃饭，去超市买了些瓜果蔬菜，回公寓自己做。

    傅城是大厨，英贤打下手，家里只有一个买锅时赠送的小熊图案围裙，套在傅城身上格外局促，再配上他那张刀刻斧凿的脸，说不出的滑稽。

    英贤憋笑，绕到后面帮他系带子。

    轻柔呼吸似有若无，手指偶尔触上后腰，靠近尾椎骨位置。

    傅城僵硬，想催，又舍不得，心甘情愿受折磨。

    英贤插不上手，在旁边看了一会，被工作电话唤走。她一走，傅城进度飞快，不一会儿做出叁菜一汤。

    见他解围裙，英贤歪头夹住电话，端着电脑凑过来看，被眼前卖相极佳的菜色惊得挑眉，眼神落在香菇菜心上面。

    傅城了然，夹一块香菇送进她嘴里。

    咀嚼两下，英贤口型比出“好吃”，还想再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神色凝了凝，大步回去沙发。

    白皙脚踝被阳光映成金色，傅城才发现她光着脚，看了一圈，找到散落在卧室门口的拖鞋，走过去捡起，蹲到英贤脚边帮她套上。

    他蹲下也高，手臂线条清晰，不容忽视的力量感。一小块阴影投在侧脸，明暗交界之间，线条越发利落。

    只看脸，其实有点拒人千里的冷漠感，然而这样的一个人，正在给她穿鞋。

    “等等。”英贤对电话那头说，也对傅城说。

    她的表情还停留在工作模式，突然俯身，亲他嘴角：“谢谢。”

    吻完便直回身，继续讲电话，脚趾舒服地缩了一下。

    傅城保持蹲姿叁四秒，起身回厨房，背对英贤倒水。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变态，刚才竟想咬她脚趾。或许不是咬，而是含进嘴里吃……

    傅城握紧杯子，小口喝水，等到身体没那么燥，返回餐桌等她。

    电话进行了五六分钟，之后英贤又看一会文件，好不容易处理完毕，两人认认真真吃完饭，正收拾碗筷，门铃响了。

    “应该是柯蕊，来给我送文件了。”英贤放下手中东西，趴到猫眼前看，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谁？”傅城见她表情不对，主动问。

    英贤说：“我妈。”

    她又看一眼，门外陈枫不急不促，静静等待，连第二下门铃都不按，显然料定她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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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降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