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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捂住额头,咕哝:“那可是明英郡主,自从看上夫君还没有什么动作,她这次骤然登门,自当是为了这事……” 说着,这话便在谢瑾年意味深长的目光里再也说不下去。 谢瑾年忍俊不禁:“你怎知她不曾有过动作?” 静姝讶然。 谢瑾年隔着柔荑轻点静姝额头,笑道:“和瑞郡王妃的赏花宴,昌平侯府世子夫人的临水饮宴,背后皆有明英郡主的影子。” 当然,还有他上一次所受的杖刑也与明英郡主有关,只不过如今小娘子对他已是心动,便不必说出来徒惹她心疼了。 说完,谢瑾年便噙着笑看着他的小娘子,待她消化他方才这番话。 念及和瑞郡王妃那赏花宴上的种种,以及原著里包子少女那悲惨遭遇,静姝不禁心有余悸——若不是白雪适时喝了那加了料的桃花酿,上了和瑞郡王的床,她如今会是什么光景简直不敢想象。 见小娘子竟是被吓得脸有些白。 谢瑾年心疼地抱着小娘子,轻抚她的背:“莫怕,那事已然了结了。”不然他那通棍子岂不是白挨了? 静姝窝在谢瑾年怀里闷声说:“夫君必是费了好一番手脚。” 谢瑾年未置可否,只是笑道:“只略费了一些心思罢了。” 那可是明英郡主,若是只费些心思便能摆平,那礼部尚书家的庶子、左都御史家的嫡幼子、承恩侯家的庶长子此刻便不会在明英郡主的后院里了。 静姝环住谢瑾年的腰,脸颊蹭蹭谢瑾年的胸膛,不吭声。 谢瑾年揽着难得娇软的小娘子,低笑着问:“娘子可是安心了?” 静姝摇头:“夫君说了半晌其实也只是说出了明英郡主的身份,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夫君始终顾左右而言他,并未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般遮遮掩掩的,我又如何能安心?” 他的小娘子,果然糊弄不得。 谢瑾年抱着静姝闷笑了两声,低声道:“太子在时,为夫与太子殿下多有牵扯。明英郡主此番使人暗查太子死因,有些事查到了为夫身上,遂登门来问询。” 静姝不禁攥紧了谢瑾年的衣襟,低声道:“我虽然没有如夫君这般运筹帷幄智计千里的脑子,却也是读过史的,知道夫君领着这样的差事,当是最为忌讳与当朝皇子扯上牵连。” 他的小娘子,总是能给他惊喜。 谢瑾年揽着静姝,沉吟了稍许,轻声说:“为夫幼时曾被太子殿下救过,后来又救过落水的太子殿下,与太子殿下往来是在圣上那里是过了明路的。” 静姝蹙眉:“我记得夫君说过,你幼时顽皮,因私自学凫水多次落水,以至于伤了身子骨的。” 幼时顽皮落水…… 谢瑾年把小娘子的脸按进怀里,露出一抹轻嘲,曼声道:“嗯,救太子那会儿正是根除病根的关键时候,因救太子,功亏一篑,可是把蔺先生气得不轻。后来太医院的伊院正领着旨意,给为夫温补了一年,才算养回来些,服了蔺先生的方子,除了病根。” 这话说的,静姝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怪,就好像是把拔除病根儿给说成了祛除顽毒似的。 静姝往后仰头,没仰的动,不禁隔着夹衫咬了一口胸肌:“闷。” 谢瑾年收拾神情,笑着松开手:“娘子可还有疑惑?” 静姝仰头细端量谢瑾年。 那张清隽的眉眼上只有融融笑意,并无半分阴霾,更无她所以为的不舒爽:“明英郡主所问询之事,夫君可解释妥当了?” 谢瑾年颔首:“今日所问之事,俱已解释妥当。” 静姝轻舒了口气,指尖戳谢瑾年的胸口,半真半假地顽笑:“但愿她别再登门了。那般明艳的人物,再登门几次,不用夫君如何,府里好事儿的仆妇都能替夫君把我踢下堂了。” “又浑说呢,着实该罚。”谢瑾年长眉轻扬,按着他的小娘子暧昧至极地拍了两下臀尖,又做出一副心疼的嘴脸帮他的小娘子揉了好一会子。 直至把个小娇娘揉成了煮熟的虾子,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的小娘子。 静姝立时跳下床榻,提着裙子跑出了两丈远。 谢瑾年莞尔。 手背撑着脸颊,侧卧在罗汉榻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小娘子:“过来。” 静姝摇头,一指朱窗上渐而黯淡下去的残阳余晖:“时候不早了,想来夫君还要与僚属议事,妾身便不耽搁夫君正事了。” 谢瑾年朝着静姝勾手指:“正事白日里俱已议完,眼下为夫的正事便是与娘子共进晚膳。” 静姝摇头:“这却是不行。” 谢瑾年饶有兴趣地问:“为何?” 笑意渐而爬上眼尾眉梢。 静姝看着谢瑾年笑意盈盈,拿捏着被谢瑾年迫得承认吃醋时的腔调,重复:“夫君,我、说、我、醋、了。” 说完,便在谢瑾年霎时变得无奈的目光里,转身摇摇地走向书斋门口。 谢瑾年看着小娘子的背影,莞尔失笑。 直看着他的小娘子袅袅娜娜地走到书斋门口,一双莹白的素手搭上了朱红的门板,才施施然地道:“今日有商队进京,送来不少海鲜,想来这会子厨房里应该已经收拾得了。” 看着小娘子仿佛竖起来的耳朵,谢瑾年轻笑,“那蟹子也不知是盐水煮了,还是剥壳蒸了;那鳆鱼不知是炒了薄片还是做了鳆鱼豆腐;大厨房的厨子也不知能不能把那乌鱼蛋煨出好滋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