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联盟
田伯光敲着桌子，沉吟半晌，终于打定了主意。 “那这样，既然衡山派是一个办法，我马上就启程去衡山，和莫大先生、刘正风先生商谈一番。之后我直接去福建，联络一下那边的海商，看看能不能把销路铺出去。帮里这边，邱长老继续清查，可以适当地往外面延伸了。李长老和苗长老、孟长老多与岳阳府联系。要地、要政策、要支持，招揽纺织人才，把储备工作弄好。等我从福建回来，咱们的纺织厂就上马。” 作为一个纺织厂，最重要的机器设备在田伯光这里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他有着领先这个时代太多年的技术，洞庭湖旁边水力又很发达，真要建厂的话，实在是比东南还要好的多。 邱阳还有一件事比较关心。 “帮主，解风尚且还关押在牢狱里。咱们什么时候处理他？” 田伯光不以为意。 “哼，掉毛的凤凰了，早一天、晚一天都没有关系。” 毕竟是后世来人，田伯光的心目中，丐帮的经营比干掉一两个竞争对手更加重要。 说做就做，江湖中人也没有那么多的麻烦。 当天，田伯光就带着几个弟子赶往了衡山。 在他之前，丐帮的讯息已经先一步传递到了衡山派这边。 毕竟是一帮之主来访，又是田伯光这个大恩人，衡山派上下无比的重视。 田伯光刚到衡山脚下，就碰到莫大和刘正风。 这还是田伯光第一次与潇湘夜雨莫大见面呢，果然如同书中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不过此时面对田伯光，莫大却展露出了笑脸。 “哈哈哈，昔日听闻田帮主的风采，莫大无比钦佩。想不到时隔经日，田伯光就能统帅数万英豪，果然大英雄非常人所能及啊。” 田伯光拱拱手，谦虚地道：“事有凑巧，才让田某占了一个便宜。丐帮家大业大，每日里殚精竭虑，深恐稍有懈怠，便对不起丐帮的历代先贤啊。” 刘正风唏嘘不已。 “谁说不是呢？我们师兄弟二人这段时日来也是担惊受怕的很，着实到了极限。” 看得出来，莫大和刘正风似乎日子过的很不好。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向上，来到了衡山派的正堂。分宾主坐下，田伯光也没套，直接问道：“莫大先生，刘三爷，嵩山派上次铩羽而归，可还找你们的麻烦吗？” 如果是别人，莫大和刘正风自然不会轻易吐露心事。 可田伯光不同，上次要不是他，刘正风就被人灭了满门。所以在他面前，刘正风有什么说什么。 “田帮主有所不知，我们衡山派快要撑不下去了。左冷禅上次没有成功，回过头来就利用他五岳剑派盟主的身份，拿我和曲洋的事说道，污蔑我衡山派投靠了魔教，是武林正派的敌人。这还不算，嵩山派不敢到湖南来撒野，就在各地对我们手段尽出。衡山派家大业大，要维持这么大一家子的开销，必须要有自己的产业。可如今，因为嵩山派的围剿，我们的产出全都要烂在仓库里了。” 别以为江湖豪杰就不食人间烟火，那不是江湖，那是神仙。 是人就要吃饭，就要生存。 衡山派上上下下数百口人，老幼妇孺又有很多，当然需要悉心经营才能活下去。 所以对于莫大和刘正风这一对当家人来说，经营方面的问题，其实比武林争锋更让他们操心。 嵩山派也是恶毒，上次派出了那么多的精兵强将，结果却在湖南大败亏输，陆柏还让田伯光废了。 虽然不敢再胡乱到衡山派的地盘上来了，可是却从外围堵死了衡山派的经营之路。 眼见着衡山派那么多的产出，没有销路，没人收购，换不来真金白银，莫大和刘正风急的嘴角都起泡了。 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困境却让田伯光高兴坏了。 他来这里的目的，可就不是想要和衡山派联合嘛。 所以在莫大和刘正风的愁眉苦脸中，田伯光哈哈大笑。 “二位莫急，事有凑巧，也是天意使然。嵩山派的诡计勾当，却成全了我们丐帮。” 当下，田伯光便把丐帮的转变告知给了二人。 莫大和刘正风听的丐帮要成立纺织厂，却苦于没有原料供应，所以才准备找衡山派这个大地主合作之后，简直是喜出望外。 “太好了，太好了，田帮主，你可真是我们衡山派的大恩人啊。” 刘正风激动的一个劲拍巴掌，脸色晕红，全然没有了之前颓丧的神色。 衡山派虽然很厉害，可是在湖南当地还行。出了湘省，就力有未逮了。所以被嵩山派从外面一围堵，那么多的产出就只能堆在仓库里。 偏偏湖南省内部没有什么消化能力，无人可以买得起他们那么多的货物。 现在好了，丐帮这一转变，需求的原料何止千万？ 从这方面来讲，丐帮还真是衡山派的大救星啊。 “田帮主高义，我衡山派上下铭感大恩。这样如何，贵帮需要的原料，我衡山派以市场价的八成卖给你们。” 这就是报恩了，衡山派竟然做出了降价的举动。 田伯光却摆摆手，没有去占这个便宜。 “莫大先生不需如此，市场价格多少，贵派就多少卖给我们丐帮就行。且听我说……” 他阻止了刘正风的急切，继续道：“我们丐帮近来得到了一种全新的纺织机器，效率是传统的机器的百倍都不止。通过这种机器纺织出来的布匹，不但更加精良，成本方面也大幅度降低。所以即使贵派以市场价把原料卖给我们，我们生产的布匹也比东南那些豪商要便宜的多。所以销路方面，莫大先生和刘三爷不需担心。未来谁是这个行业的霸主，还尚未可知呢。” 听说是这么回事，莫大和刘正风总算是不争了。 莫大抚摸着胡须，感慨连连。 “哎，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原本我衡山派也是朋友众多，鲜花似锦。可是自从嵩山派对我们起了敌意之后，就全都疏远了。危难之际，还是田帮主不畏艰辛，拯救我衡山派于水火之中。” 田伯光很是淡然。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好的时候，有的是人追捧。你落难的时候，不上来踩两脚的就已经是仁义了。” 话糙理不糙，惹得莫大和刘正风格外认同。 田伯光却好奇一件事。 “莫大先生，刘三爷，小弟有一事不明。既然嵩山派咄咄逼人，毫无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之谊，贵派又为何跟他们纠缠不清，干脆退出五岳剑派好了。” 听到他的问题，莫大和刘正风对视一眼，神色中都十分的无奈。 “田帮主有所不知，当初之所以会有五岳剑派，那是因为我们五家门派全都很弱小。为了在江湖上生存下来，所以不得不联合到一起，共抗艰危。当初我们可是歃血为盟，不离不弃的。” 田伯光哼了一声。 “如今可不是贵派背信弃义，实在是嵩山派野心勃勃，要吞并其他四派，成就他左冷禅自己的野心。再说了，五岳剑派本来只是联盟，为了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如今各派利益相悖，这个联盟不掺合也是正常。要我说，贵派干脆就宣布退出五岳剑派好了，这样也不会给左冷禅和嵩山派留下吞并的借口。” 只要衡山派还在五岳剑派内，那么左冷禅和嵩山派就可以利用五岳盟主的身份，对衡山派的事务横加干涉。 可如果衡山派宣布退出的话，那么它就不再是五岳剑派的一员了。 届时，你五岳剑派内部有什么风波，也休想波及到衡山派。 莫大却面带忧色。 “田帮主的建议，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可五岳剑派互相扶持，才能在江湖上立足。一旦我衡山派退出的话，今后就要独自面对风险。再一个，没有了五岳剑派的名义，他嵩山派更加肆无忌惮，恐怕会借口刘师弟和曲洋的事，号召武林各派围攻我衡山了。” 见莫大和刘正风都是如此想法，田伯光心里一哂，终于知道原著中的衡山派为什么会被欺负的那么惨了。 衡山派实力不如嵩山派是一方面，莫大和刘正风二人没有什么谋略格局，也是重要的原因。 莫大有点小精明，知道硬抗不过嵩山派的势大，干脆当起了缩头乌龟，让嵩山派转移注意力，去跟其他的几派争斗。 刘正风则是连最基本的局势都没有看清，结果害的自己和全家丧命。 今日田伯光要想实现自己的计划，却还得给这两人仔细剖析一番。 “莫大先生，刘三爷，请恕在下无礼。二位的想法，实在是杞人忧天。” 莫大和刘正风谋略虽然不足，但为人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因为田伯光的指责而生气，相反还谦逊地请教起来。 “田帮主，怎么说？” 实在是这些时日来，他们被嵩山派的强大给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又找不到解决之道。所以面对田伯光，又有上次的救命之恩，就被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田伯光没去深究这些，而是把自己整理好的思路告知。 “嵩山派的实力强大，这不假。可却也绝对没到冠绝武林，天下无敌的地步。否则的话，他左冷禅苦心孤诣要吞并其他四派干什么？他现在就可以做他的武林霸主了啊。” 莫大还有些不服气。 “可嵩山派乃五岳盟主，他们可以借此召集无数的英雄豪杰，到时候我衡山派双拳难敌四手，除了灭门除名之外，还有其他的出路吗？”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田伯光实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