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缘由
在令狐冲复杂的心绪中，田伯光慢慢说道：“你可知独孤九剑的来历？” 令狐冲点点头，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据说南宋年间，有一位了不起的武学高手叫做独孤求败。他毕生痴迷于武学，想求一败而不可得，所以才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做独孤求败。独孤九剑就是他无敌于江湖的功夫。” 定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江湖典故，不禁赞叹起来。 “想求一败而不可得，咱们江湖中人，要是到了这个境界，那真是死而无憾了。也不知道这位独孤求败前辈，和魔教的那位东方不败，到底谁更厉害些？” 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他。毕竟独孤求败和东方不败相隔了几百年，关公战秦琼的猜测罢了。 田伯光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这是传授你独孤九剑的那位前辈说的吧？” 听出了他别有深意，令狐冲皱眉道：“难道不是如此吗？” 田伯光摇摇头。 “江湖之中，得到了那位独孤求败前辈传承的人，并非只有你一个。南宋末年的神雕大侠杨过，就曾经在独孤求败的隐居之所，领悟了绝顶的武学。” 相比起独孤求败，神雕大侠的名号可就太响亮了。 令狐冲点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敬仰来。 “据说在襄阳城，那位神雕大侠凭一己之力毙杀了蒙古大汗蒙哥，让蒙古鞑子遗憾败北，大宋又延续了十多年。” 定静也知道不少。 “传说那位神雕大侠身边伴着一只威猛无比的大雕，因此才得名神雕大侠的。” 既然他们知道，那田伯光也就不用对牛弹琴了。 “其实神雕大侠身旁的那只大雕，就是独孤求败的宠物。独孤求败死后，大雕独自在隐居之所周围游荡。机缘巧合之下，神雕大侠和它结识，被它引领着来到了独孤求败的隐居之所，从而得到了剑魔的传承。” 这么隐秘的故事，令狐冲和定静可就不知道了。 “竟然是这样。” 令狐冲十分的好奇。 “那位神雕大侠的独孤九剑又是怎么学到的？难道剑魔独孤求败，在隐居之所留下了剑谱吗？” 田伯光说出来的话，却让令狐冲二人全都傻眼。 “那位神雕大侠，并不会独孤九剑，他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独孤九剑这样的功夫。” “什么？神雕大侠没有学过独孤九剑？” “怎么可能？他明明得到了独孤求败的传承啊。” 面令狐冲二人的震惊中，田伯光娓娓道来。 “神雕大侠得到的剑魔传承，其实是另外的东西。他在剑魔的隐居之所，见到了剑魔遗留下来的宝剑。正是通过这些宝剑，才领悟了高深的武学，终成一代大侠的。” 看到别人的兵器，就能成为最顶级的高手？ 这是什么理论？ 令狐冲和定静全都有些不明白。 可是当田伯光对他们讲述了独孤求败那些武器的来历以及附带的武学理论之后，令狐冲和定静全都感觉受到了洗礼。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令狐冲喃喃自语，根本无法想像，这句话里蕴含的武学至理。明明知道很有道理，可是又跟自己学的独孤九剑完全不同。 可定静在意的，却是另一句话。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想想独孤求败豪气无双、力压天下群雄的丰姿，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定静就感觉自己的人生白活了。 她如今都已经快五十岁了，却还沉迷于剑法招式。每每有所得，就沾沾自喜，自以为又精进了一些。 可人家独孤求败四十岁之后却已经超脱了剑法的范畴，不管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中都和长剑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后来，竟然是无剑胜有剑了。 作为五岳剑派的一员，毕生沉迷于剑法的人，得知有人可以如此了不起，那真是让她感悟良深，也自愧不如。 “哎，恨不能得见那位剑魔前辈的风采。当时之人，每多自诩为豪杰。可是跟剑魔前辈一比，那真是萤火之光面对皓月之辉啊。” 没心情去听他们两个对一个两百多年前的人吹捧，田伯光缓缓道：“根据独孤求败的遗言来猜测，独孤九剑应该是他年轻时所用的功夫。因为他只有在二十岁前，才会使用长剑。等日后武学逐渐高深，已经脱离了传统兵器的范畴了。” 他能想到了，令狐冲也想到了。 点头认可的同时，令狐冲也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满足于现状，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 等真的领悟了无剑胜有剑的境界，放眼天下，又有多少人是自己的对手呢？ 他还年轻，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可定静却很清楚，她是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除了年老体衰，精力不济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 “可惜，当今武林乃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哪有时间给我辈埋头修炼的机会呢？” 令狐冲也反应了过来，一脸的惆怅。 “是啊，这一次魔教大举入闽，要抢夺林家的辟邪剑谱。一旦被他们抢了去的话，武林当中恐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见两人还是这般想法，田伯光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定静脸色不太好看，闷声道：“田大侠有何高见吗？哦，对了。听说田大侠会吸星大法，看来和魔教应该关系匪浅吧？” “切……” 田伯光指着令狐冲，笑道：“师太不要搞错了，会吸星大法的人是这小子，可不是我。我的功夫是能吸人内力，但跟吸星大法可不是一回事。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来历不正，习练的话后患无穷。” 这还不算，他特意对令狐冲道：“小子，学了吸星大法，可就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内力失去控制，爆体而亡。” 令狐冲也心虚的很。 “真的？” 定静将两个人的神态看在眼里，好奇地问道：“二位是老熟人？” 田伯光呵呵一笑，指着令狐冲，道：“师太还真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将军吗？他呀，就是令狐冲。” 此言一出，定静和恒山派众弟子全都吓了一跳，狐疑地看向乔装打扮的令狐冲。 没办法，被田伯光揭穿了，令狐冲无奈地当着大家的面，一点一点地把伪装都卸掉了。 “你这家伙，就喜欢坏人好事吗？” 田伯光斜眼看他。 “藏头露尾的，也算是好事？” 令狐冲两手一摊，苦笑连连。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如今我在江湖中人人喊打，不如此装扮的话，定静师伯说不得一剑砍了我。” 如果是之前，令狐冲这么出现在定静面前，这老尼姑不说真的砍了他，估计一通训斥和责骂是少不了的。 可如今田伯光屡次救援她恒山派于危难之际，受人恩惠，定静自然骂不出来。 但她的脸色还是很复杂。 “令狐冲，你本名门正派弟子，为何要和旁门左道纠缠不清？” 令狐冲羞愧不已，根本抬不起头来。 “师伯说的是，都是弟子行为无状，才惹恼了师父。弟子只希望能够到师父面前，诚心悔过。哪怕就算是死于师父的剑下，也比这样好的多。” 田伯光听了一个稀里糊涂，便问道：“怎么回事？” 令狐冲一声长叹。 “哎，说来话长。” 不过他还是说了，也让田伯光明白了缘由。 事情还要从刘正风金盆洗手的那个时候说起。 当初在衡山，令狐冲骗贾迎的酒喝，结果被田伯光把他和众华山弟子教训了一通。 挨了揍不说，长剑还都让田伯光给毁了。 这回去之后，自然没法向岳不**待。 令狐冲虽然放荡不羁，但却光明磊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岳不群气的够呛，便勒令令狐冲独自一人回华山，去思过崖面壁思过。 令狐冲不敢违抗师命，带着满腔的郁闷一个人上了思过崖。 一方面是对于闯祸的懊恼，一方面也是对田伯光很不服气。 在思过崖期间，他最常做到事情，就是苦练剑法。 可回想了一下田伯光的功夫，他很清楚，不管自己怎么苦练，也不可能打得过。 悲愤交加的令狐冲收不住怒气，一剑捅在了岩石上。 孰料岩石就跟纸糊的一样，一下子被他捅破了。 就此，令狐冲还是和原著一样，发现了密洞。 密洞里不但有五岳剑派和魔教十大长老的遗骸，还有五岳剑派失传日久的剑招以及破解之道。 令狐冲如获至宝，立刻学习起来。 这些失传了的绝招，让他的武学进步了许多。但是等冷静了下来，令狐冲还是气馁不已，便说了一嘴。 “哎，就算是学了这些剑法，又有何用？华山派的功夫学的再多，也打不过那田伯光啊。”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引出了风清扬。 作为华山派遗留至今唯一的大前辈和顶级高手，风清扬是多么的心高气傲啊。 别的都能忍，可有人说华山派的功夫不行，风清扬就站出来了。 不出意外地把令狐冲骂了一顿，然后又传授给了他独孤九剑。 用风清扬的话来说就是，学了独孤九剑之后，假以时日，令狐冲肯定会天下无敌手。拿去教训那什么田伯光，肯定没有问题。 骤学独孤九剑，令狐冲早已被其高深复杂的理论所折服，也觉得自己有机会报仇了。 当然了，今天再从田伯光这里听到无剑胜有剑的武学理念，他已经明白了，独孤九剑并没有那么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