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谁是好汉？
在土牢里担惊受怕，陈玉忧心不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传来，才把他和史华铎惊醒。 没容两人回过神来，已经冲进来几个壮汉，架着两人就往外走。 “喂喂喂，要带我们去哪儿？” “天老爷啊，我们这就要死了吗？” 任凭陈玉和史华铎大喊大叫，那些家伙就是不理。 架着两人一路出了牢房，来到了外面。 今儿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天高气爽，是一个适合去死的好日子。 这个土匪的山寨竟然不小，当中好大一个庭院，坐地广阔，完全可以容纳数千人在此活动。 此时场子中央，早已搭建起了两个高台，上面竖立着两根人腰一般粗的柱子。 那些土匪架着两人上了高台，不由分说，就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柱子上。 完了，这是马上就要处死了啊。 陈玉和史华铎面无血色，战战兢兢，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了。 不大一会儿，原本还空荡荡的院子里就挤满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强盗。 这些人每次从台子下面走过，看着上面的两人都呵呵冷笑，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气氛。 不过这些强盗们也没有闲着，已经开始到处张灯结彩起来，很快地，就把偌大的一个山寨变得喜气洋洋。 史华铎无心却看这些，哭丧着脸嚎道：“公子，我们怎么办啊？我们今天就要死了吗？” 陈玉脸色铁青，虽然难过，但是对于死这件事，倒也没有多么大的恐惧。 反正他死了也是回地府去找阎罗王算账，说不定还能再去别的时空玩玩。 可关键是，他才刚和秦小姐成就秦晋之好，没有享受够美人的温柔呢。就这么去了，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啊。 “哼，别吵，我再想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如今像粽子一样被人绑在柱子上，又没有了绝世武功，陈玉就算是绞尽了脑汁，也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山寨门外噼里啪啦地响起了爆竹燃放的声音，还有酒肉不要钱一样地被搬出来。偌大的庭院里，无数的土匪们已经开始大吃狂喝起来。 显然，这里当家的婚礼已经开始了。 又有两个土匪走上了高台，分别站在了陈玉的左右，冲着他吼道：“臭小子，你给我们老实点，等下就杀了你祭天。只要你不乱来，到时候爷们给你一个痛快的。” 说着，这两个土匪，一个捧着鸡腿，一个捧着酒坛，就在他的旁边吃喝了起来。 陈玉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场景似乎很熟悉啊。 如今已经到了死地，要想死里求生，或许……也只有那个方法可以一用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吃鸡腿的土匪。 “壮士贵姓啊？” 那土匪大大咧咧的，“咱家姓陈，你有什么意见？” 陈玉“哎哟”了一声。 “壮士也姓陈啊，不巧，在下也姓陈。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说不定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那土匪唾沫飞溅。 “呸，谁和你这个短命鬼是一家人？” 陈玉十分认真地道：“陈姓乃帝舜的后裔，武王灭商，封妫满于陈，并把大女儿元姬嫁给他，封他为陈侯，妫满死后，封为陈胡公。这是所有陈姓的来源，因此说，咱们曾经是一家人，那是绝对没错的。” 那土匪目瞪口呆，什么时候听过这些？ “那又怎么样？” 陈玉目光真挚，寄托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既然咱们是一家人，那么等下你杀我就是不对了。你杀我，就等于是残害亲人。古人云，亲亲相隐。既然咱们是亲戚，理应互相照顾。可是你却想杀我，那不是大逆不道嘛。你一旦杀我的话，就等于是自绝于陈姓，从今以后就不能列入陈姓族谱。就算是死了，也会变成孤魂野鬼，无法享受陈姓族人的祭祀。从这方面来说，你要杀我，就等于是杀你自己。人性本善，就算是杀鸡杀猪都是为了果腹而不得已为之。你却要杀你自己，实在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是天地间第一等的大恶人。你看，朗朗乾坤，皓日当空，阳光普照之下，愈发显得你的罪恶无所遁形。你这样的人，死后是会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那土匪的鸡腿已经掉了，整个人都目瞪口呆，口水流淌了出来也不自知。 “我杀了我自己？我要杀了我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我是大恶人？” 陈玉心里窃笑，表面上依旧真挚无比。 “阿弥陀佛。你也不要懊悔，虽然你已经恶贯满盈，但只要浪子回头，便可摆脱厄运，重新做人。俗话说，好人是人他妈生的，恶人也是人他妈生的。你只要能够幡然悔悟，你就还是你他妈生的。那你到底是不是你他妈生的呢？” 那土匪已经疯掉了，狂吼一声，“我受不了啦！” 随即他就抽出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自己的心脏。身体抽搐了那么几秒，直接翻下了高台，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陈玉喋喋不休的时候，另一边喝酒的土匪早已抖如筛糠，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而陈玉也不负所望，见说死了一个，便缓缓转过头来，用最和蔼、最温柔的笑容看着剩下的这个家伙。 终于，在那个家伙惊恐的神情中，缓缓说出了那流芳千古的话来。 “你妈贵姓？” “啊………………” 这家伙直接爆炸，二话不说，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就挂在了木头上，然后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套，干脆利落地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看到陈玉只凭一张嘴，就说死了两个人，史华铎如遭雷击。看向陈玉的目光里，满是敬佩和惊悸。 以往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口舌了得，今日方知，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一下死了两个人，高台下原本大吃大喝的土匪们直接就炸锅了，所有人都大呼小叫地跳起来，手里握着兵器，却根本不敢靠过来。 另有一个土匪飞一般冲进了大厅。 这里另有一番热闹，梁山寨的大头领和一众小头领全都聚集在这里，同样在吃肉喝酒，一边共庆大头领的好事。 聂小倩就坐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面露绝望，心丧若死。 原本以为跳出了刘屠户的那个火坑，今后可以和陈玉双宿双飞。却没有想到，一夜之间，自己竟然进了一个更大的火坑。 那大头领看着她娇俏的小模样，就心痒难搔，色迷迷地道：“小美人，不用紧张。从今以后，大爷我会好好疼你的。你就这个山寨的寨主夫人，今后有无数的人服侍你，不比你守着那个破庙强多了？” 聂小倩心存死志，根本就不说话，却让那大头领有点下不来台，立时就要发作。 恰好这时外面的小喽啰冲了进来。 “首领，大事不好了。陈老二和金大棒槌死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屋子的人全都跳了起来。 那首领也是脸色突变，急急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不是让他俩看着那两只肥羊，等下就宰杀了祭天吗？” 小喽啰惊恐不已，满头大汗。 “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俩听了被绑着的那小白脸说了些什么，然后陈老二就捅了自己一刀，金大棒槌也跟着上了吊了。” 满屋子的人都哗然不已。 “可是那小白量挣脱了捆缚，偷袭了他们二人？” 小喽啰摇头不已。 “没有没有，那小白脸还在上面绑着呢。” 头领额头青筋直冒，百思不得其解。 “他被绑着，就害死了陈老二和金大棒槌，难道还会妖法不成？” 略微思索了一番，头领终于打定了主意。 “来呀，把两个肥羊押过来，本寨主要亲自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邪性。” 别说他了，一屋子的大小头领基本上都差不多，好奇的很呢。 很快地，捆的结结实实的陈玉和史华铎就被颓丧了起来。因为捆着胳膊，导致两人走路不稳。进了大厅的时候，还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满屋子的土匪都苦思不解。 这两人看起来平平常常啊，怎么就能毫无征兆地弄死了两个悍匪呢？ 之前聂小倩一直静默无语，此时见到狼狈的陈玉，终于惊呼了出来。 “啊……陈公子！” 这一下，却让那头领大怒不已。 “好啊，你这个贱妇，我说你怎么一直都跟死了爹娘一样呢。原来是早就有了相好的，给老子戴绿帽子是吗？” 说着，他的大巴掌就扬了起来。可想而知，要是落在聂小倩的脸上，一定会让她破了相的。 陈玉恰好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目呲欲裂。 “住手！打女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冲我来。” 那首领慢慢放下巴掌，转身看着他，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 “哟呵，小白脸还挺有胆量。你当真不怕死吗？还是觉得我梁山好汉的刀不够锋利？” 伴随着头领的话，周围的土匪们纷纷拔出兵器。一时间，整个大厅都被刀光晃的铮亮一片，直欲让人眼盲。 生死已经到了一线，陈玉无法，只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他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愣是在气场上压制住了一群凶神恶煞的悍匪。 “哼，欺压良善，强抢民女，屠杀老幼，你们也配称梁山好汉？当年的梁山豪杰要是泉下有知，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下不得了，大厅里直接开锅了。 所有的土匪们都狂暴地吼叫起来。 “臭小子，你找死。” “小白脸，你竟然敢瞧不起我们？” “把他乱刀分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