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挟持(贺总盟泸水善人)
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甬道,奇怪的是甬道被大块山石填充,最左侧被扒开,仅能容一人通过。 显然,此处甬道的填阻和开扒,俱是人为,甚至极有可能是两拨人所为。 甬道已有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正常行进,动静最小,最是隐蔽。 偏生君无悔见不得雪紫寒这仙子般的人物,伏身钻洞,当下,二话不说,沉腰弓马,双掌平推,浑厚的气浪,撞在歪斜垒摞的山石上,好似又爆炸了一颗霹雳弹。 霎时,惊雷滚滚,山石崩飞,拥堵的甬道豁然洞开。 入内厅内,众人皆是一震。 满厅俱是惨烈搏斗的痕迹,四面石壁,裂出巨大而整齐的口子,一堆血肉模糊的大汉,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最鼓胀眼目的,正是那条体型庞大、血肉模糊的炎蟒。 单看痕迹,便知此间至少爆发了数场惨烈战斗。 “空间门!此处竟有空间门!” 一个红裙少女发现了白色光幕,跳脚道,“听师尊说过,空间门非惊世大能不能设置,此间有空间门,也不知传送何处,师姐,不如我们进那白色空间门,说不定会遇大机缘呢。” “小玩,胡说什么,谁知道这空间门通往哪里,若是通往归墟,你还有小命在?” 君无悔冷脸道,“师门有命,此次入墓,为寻求机缘,旁的腾云驾雾的事,谁都别想!那道黑色传送阵,必定是通往更深处墓室的,大家稍后跟紧我便是。现在,先将倒伏的这些人腰囊清空一遍,看有无异宝,免得有异宝落于此般庸人之手。另外,查验之时,有喘气的,补上一指,都是些作恶多端之辈,活该就死。” 君无悔一声令下,众人分散行动。 雪紫寒喜洁,满室众人,除了墙角倒伏的那人,青衫磊落,最是干净,余者无不遍布血污,当下,便朝那人行去。 到得近前,雪紫寒蹲下身来,沉心听息,无有半点呼吸,指尖偶尔扫中肌肤,一片冰凉,显已死透。 强压着厌恶将那人翻转过来,在腰间摸索一番,却不见腰囊,正惊奇间,忽地瞥见那人左手腕处挂着个金色的手环。 “须弥环!” 雪紫寒吃了一惊,继而生出欢喜,须知,空间储物宝器珍贵,便是在天山派,也只有踏入气海境的弟子,才有机会获赠空间宝器。 此间得遇须弥环,雪紫寒自是欢喜,佩得起须弥环的,自然藏有好东西。 五只玉指,滑腻如脂,方碰上那人手臂,惊变陡生。 蹭地一下,那人竟坐起身来,雪紫寒尚不及回过神来,已被那人大手扶在背后,拿住了大椎穴。 大椎穴乃武者最关键穴位,搬运气血,回力丹田,无不要经过此穴,此穴被擒,任你是通天高手,也难有作为。 毫无疑问,那人正是许易。 早在甬道被炸开之前,他便感知到了众天山派弟子的到来,彼时,他并非来不及走脱。 只不过,两片光幕,让他弄不清究竟,便故意犯险,等来人探路,果然弄清了两片光幕,各自作用,心知齐名已被传送到了他处,抢夺鼎炉的担子,就落他一人肩上。 若非来人要翻检带囊,许易打算装死到底,然则被人盯上了须弥环,视财如命的他,焉能不作反击。 却说,众天山派弟子正忙着翻检腰囊,顺带补刀,惊变瞬发,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你……快放了!” 君无悔一张俊脸近乎扭曲,语无伦次。 雪紫寒何人?那是天山派的招牌,名震广安。上得掌门欢心,下得众多弟子拥戴。 更要命的是,雪紫寒还有个护短到变态的师尊。 若是雪紫寒出了半点意外,君无悔都不敢回天山派,只怕要亡命天涯了。 许易却根本不睬君无悔,大咧咧喊道,“臭婆娘,你死了没?” 先前听闻君无悔喊给还在喘气的补上一指,许易便在装死的同时,分出感知力,照应着夏子陌。 二人虽关系不睦,但总算有几分不打不相识的交情,兼之,他从阴山宗处得了小破界术,心中记着一份情。 更何况,齐名和众阴山盗一道进了空间门,指不定传送到了同一处,若是坏了夏子陌性命,齐名的老命怕也得失了保障。 此刻,他故意出声呼喊“臭婆娘”,便是提醒天山派众人,此人和自己大有干系。 一者,避免夏子陌被人补刀杀掉,二者,也免得旁人看出端倪,拿夏子陌反要挟。 “小贼,你死了,姑奶奶都不会死!” 夏子陌服了一堆丹丸,正昏睡消耗药力,也是被人翻检腰囊之际,弄醒过来,方转醒,便听见许易喝骂,新仇旧恨一道涌上心头,口舌之上,哪里肯相让半分。 许易要的就是夏子陌的恶声恶气,心中暗赞自己英明,面上凶恶,“臭婆娘,方才没杀了你,算你命大,再落到老子手中,将你先见后杀!再见再杀!” 夏子陌极富机变,此刻已看出不对来,猜到此乃许易韬略之术,然听到姓易的如此污言秽语,仍旧气得浑身发抖,抬手一枚银梭便冲许易射来。 许易躲也不躲,提了雪紫寒便横在身前,君无悔豁然出掌,一道气浪将银梭击飞,啪的一巴掌,掴在夏子陌脸上,“没本座的吩咐,再敢妄动,杀无赦!” 夏子陌性情刚烈,哪里会受君无悔威压,抬手又是一枚银梭,直射君无悔,奈何身体未复,银梭轻飘,被君无悔轻松用两指夹住,眉眼之间已生了杀意。 许易暗道不好,怒道,“草,穿白衣的,你存的什么心思!明知道老子要将这臭婆娘先见后杀,你打肿了他脸,不是存心坏老子的胃口,奶奶的,弄得老子火起,先划烂了这娘们儿……” 话至此处,许易猛地顿住。 原来,直到此刻,他才来得及朝雪紫寒脸上扫去,这一扫,好像被太阳晃了一下,心头慌慌的,满心满腹就剩了一个念头:天下竟有人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