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2章 妖人
秦广帝君微微一笑,“道友言重了,道友天赋之才,我不能识,我之过也。今日蒙楚江兄召唤,言说,道友有让我等脱出天桓星域之能,不知是否属实。” 许易道,“自是属实,便是我敢虚言,还敢戏耍五大帝君不成?” 白波帝君送目远眺,“你能拎得清轻重最好,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此番过来,废了多大气力,说去了小半条命也不为过。小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让我失望的话,我会让你绝望。” 正徽帝君冷声道,“既来之,则安之,白波兄,此时说这些不嫌多余么。许道友,你不是要借我等之力,引动天心雷么,那就开始吧。” 许易抬头望天,奇道,“就在此处?” 楚江帝君道,“你呼呼大睡之际,我可没得安生,这套兜天隐神阵,几乎要费了我这半辈子都没遭过的辛苦。若无此阵庇护,谁敢与你引动天心雷。” 许易知道几位帝君,都畏惧天发杀机,要自我隐匿,乃是应有之意,丝毫不以为怪,他的疑惑在另一个问题上,“诸位,此地哪有旱雷的征兆,难不成咱们要在此静候旱雷,我有言在先,若误了时间,恐怕要失了机缘,诸位三思。” “三思个奶奶,老子们难道还没你着急,不就是旱雷么,既然你急,那咱们就开炼吧。” 那只有着食野帝君这古怪名字的琉璃猫忽然说话了,话音方落,便见他喷出一口灰色雾气,那灰色雾气,透出大阵,直冲上天。 忽地,本来还一片阳光万里的天空,忽然闪动电光,轰隆隆雷霆奔涌起来。 无雨而雷者,是为旱雷。 雷霆才奔涌而出,秦广帝君大手一招,一道清气洒出,顿时,天上的雷霆投下一道九色电光,以秦广帝君扫出的清气为中心,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彩色电弧场域。 机不可失,许易一腾身,便奔入那彩色电弧场域。 “找死!” “不想活了!” 五大帝君都惊着了,天心雷非比劫雷可比,此雷是阳极而阴,能炼仙婴,但不能锻肉身,对肉躯而言,此种阴雷的霸烈,要超过普通劫雷的十倍不止。 纵是他们,也不敢以肉躯遁入天心雷中。 说时迟,那时快,许易已闪身跃入,却化作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正是赤炎雷猴。 “显化法相就有用么?不知所谓,这是要自杀啊。”白波帝君冷声叱道。 岂料,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赤炎雷猴在电弧场域中,竟然安然无恙,不停抚摸着滋滋生电的毛发,仿佛在这雷电之中沐浴一般。 “这是什么法相,竟似有本体之神异。” “唯有这雷中精灵,才能不惧这天心雷,只是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愧是妖人,现在我倒是信了,他能带我出天桓星域了。” “…………” 五大帝君议论得热闹,许易却听不到分毫,他先祭出赤炎雷猴的仙婴,任凭那暴烈的天心雷无情地锤炼。 这一幕,又让五大帝君看傻了眼。 “这也太吊诡了,仙婴沐雷,有这么舒服的么?竟连嘶吼声都不曾有。” “此人果不能与常人同论,我总算明白此人是如何在短短时日内,连续突破境界了。这就是个妖孽啊。” “诸君与其在此大发议论,不如选定人来接我的班。” 秦广帝君面上已显露疲态。 白波帝君笑道,“道友暂歇,待为兄来。”说着,他大手一挥,清气射出,稳稳控住电弧场域。 秦广帝君生遂收手,盘膝坐定。 时间缓缓流淌,在五大帝君心中,这回,时间显得格外漫长。 不过两日时光,所有人都觉得仿佛渡过去了半生。 “应该差不多了,他的仙魂就是再壮大,也应该到极限了。” 正徽帝君凝视着在空域中盘膝静坐的许易说道,不知是在宽慰众人,还是在自我安慰。 岂料他话音方落,半空中,传来了许易的嘶吼声。 “不可能!双婴,世上怎么可能有双婴,天生人只有一魂,怎么可能有双魂,怎么可能生出双婴。” “我不是眼花了吧,这世道是怎么了?” “…………” 饶是以五大帝君的城府,此刻也忍不住大失其态,怒声吼叫起来。 楚江帝君道,“现在我只担心这个隐神大阵,还能支撑多久,若还要两天,是决计支撑不过去的,到时候,许易渡劫失败,机缘可就全消了。” 众帝君各自面色铁青,无人应答,皆死死盯着在半空中翻腾的那道仙婴。 许易很痛苦,无比地痛快,他真没想到,他先弄赤炎雷猴的仙婴渡过了雷劫,他的本体仙婴已通过妖体仙婴感受了充分的雷霆之力,可真当他本体仙婴沐浴到这天心雷中的时候,那恐怖的剧痛差点让他迷失。 他凭着坚韧的意志,在电弧场域中,咬牙死撑着,虽然身经剧痛,但他的心却无比的安定。 他很清楚,这雷劫他是渡定了,只因妖体仙婴不死,他本体仙婴就不会亡。如今妖体仙婴新渡过雷劫,化作雷婴,真是勃然向上之时,哪里会就此衰亡。 “许易,必须要加大雷场,我们这边撑不住了。” 楚江帝君高声呼喝。 他们五人坚持了两天,几乎是连轴转,饶是以帝君之强,此刻,也疲乏了。然而,疲乏还可以忍耐,一旦兜天隐神大阵消弭,天发杀机赶来,那时候,可真就是浩劫降临了。 “加!” 许易高声呼喝,心中大骂。 这个档口,他能说不么,他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如果楚江帝君等人真的崩盘,最先倒霉的就是他,没听说过仙婴渡劫还可以回锅的。 嗖! 一道清气从正徽帝君掌中射向天空,再度引来一团彩色电弧场域,那团彩色电弧场域才显出,便自动吸附到许易置身的那团电弧场域之中。 “啊!!” 许易痛苦得像自己的肠子被人扯出来,在脖子上绕了三圈,又死命扯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