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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台才发现，那姑娘在吃便当，她看到宋存不好意思笑了下，也知道自己在读书馆吃饭不好，她歉意的说道：“我本来想去外面吃饭的......”说着她看了看宋存。 宋存颇为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我一看书就忘记了时间，耽误了你下班的时间。下次会注意的。” 姑娘弯弯眼睛：“我实在太饿了，确实不好意思。下次我也会注意的。” 宋存也笑笑：“下次我要是忘了时间，你提醒我就好了。” 闻着菜香味别的倒还好，就是挺馋的，学校里的伙食虽然还算不错，可大锅饭总没有自家做的饭好吃。 出了图书馆，他快步去了食堂，看到今天又红烧肉，他想到刚刚在图书馆闻到的味儿，咬咬牙买了份红烧肉，解了点馋。 再去图书馆的时候，看守图书馆的换成了老爷子，宋存笑着说：“关爷爷身体好些没有？” 关爷爷就摆摆手说道：“好些了，老了身体什么毛病都出来了。我这身体还算是好的，很多跟我差不多大的老伙计，都不能出来工作了，我算幸运的。” 宋存就猜到关爷爷肯定也有自己的故事，关爷爷没说，他也就不问。还了书就去里面看书了。 第16章 五六月间，天气逐渐炎热，相对于宋存第一辈子读书时的宿舍，这宿舍的条件可以说非常差，没有空调不说，连风扇也没有，而且宿舍面积小，四个人住，也稍显狭窄。天冷的时候还没觉得，一进入夏天，空气里的闷热蒸的人汗流浃背，旁边床位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徐健康坐起来，拿着书不停的扇：“这也太热了。还不如下乡时呢，起码可以把床搬到外面睡。” 乡下的夏天，没有风扇，一到晚上，人们纷纷把床搬到外面露天地睡觉，那时候他们觉得纳罕，可真的在屋里睡一晚上，受不了的闷热，于是也跟着学村里人，把床搬到外面睡。现在回想当知青时的事情，虽然多有劳累，可还是有愉悦的时候。 宋存也热的不行，他一手抱书，一手拿着本书扇风，“忍忍吧，别的宿舍也都一样。想想这么热的天，还有许多人在田地里做活，我们却能坐在教室里或是宿舍里扇扇风看看书，日子不要太美好。” 当然，宋存这话也只是安慰自己而已，毕竟高中那一年半时间，他住校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实在热的不行了，数学老师是单身汉，有间单人宿舍，宿舍里有张木沙发，刚刚可以躺下一人。 他脸皮厚，借着向老师讨论问题的时候，就在数学老师宿舍里蹭木沙发睡，顺便帮老师做做清洁、修改作业卷子。 而那时候没有恢复高考，能高中毕业就行了，像宋存这么认真学习的只有一部分学生，很多学生学习并不是那么认真，和老师的关系也相对普通，对于他跟老师蹭木沙发，没多少人在意。 大学里，他却不好这么做，同学们年龄悬殊大，以前的身份五花八门，性格想法也各不同，那么做难免被有心人质疑，何况那么多学生老师教授也难做。 宿舍里其他三人都已经成家有了子女，徐健康的儿子已经上小学，他笑着说：“我媳妇是农村的，没什么文化，有些钱都给我和孩子买营养品或是学习用品了。存子，你小小年纪，学校发了补助费生活费都是自己一个人用，怎么也过得跟个结婚的人一样，你看看人家何春，今天又跟他媳妇去吃西餐了吧？你也别整天抱着书看，去谈个对象，吃吃那什么洋菜，开开洋荤也好啊。” 宋存笑了笑，同学们进了大学都玩出了花，现在看电影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又对西餐稀奇上了，可他对西餐真不感兴趣，第一辈子爸妈经常带他去吃。至于谈对象，他觉得顺其自然就好。 让他颇为郁闷的是，最近他去图书馆，经常看到关爷爷的孙女给他送饭，关爷爷就笑着跟他解释说孙女怕他在学校食堂吃不好，所以坚持天天给他送饭。 他心说，给你送饭不要紧，可是害惨了我，闻着那香味，馋的流口水，我还能看的下书吗？ 那时候宋存就各种怀念奶奶做的饭菜，特别想念家里的几位老人，恨不能立马回家，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嘴馋的人。 旁边的李德维就说：“你以为那西餐便宜？去一回不得几十块钱？咱们那些补助够干什么的？有那钱去吃西餐，还不如在食堂点一份红烧肉吃的舒服。” 徐健康就说：“也就何春能去得起。” 几人在一起住了几个月，大家的家庭情况、经济水平，相互间都心中有数。 宋存就没说话了，其实他也觉得有那钱还不如去食堂吃一份红烧肉呢，可人家有经济支持，又愿意去吃西餐，又有所不同了。 参加完期末考试，宋存成绩都没得到，就收拾行李回老家了。长途客车终点站在县城，到了县城，他去了高中学校，打算去学校看望老师，这时候那些没参加冬季高考以及参加了冬季高考落榜了的同学已经考完了这一次的高考，回家去了。 老师们看到他，都很欣慰，询问他在大学的情况，宋存一一说了，跟老师告别后，他坐车回了镇上。镇上没有去宋家村的汽车，这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早上就没吃，肚子早饿了，在镇上国营饭店吃了碗面条，才拎着东西步行回家。 到了家门口，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一紧，大声喊:“奶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