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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珮委婉地提醒他:“你是不是应该开始筹划接下来去边境的事情了?” 杨承安微微皱了下眉头,“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去边境的?”这密令除了皇帝和他,并无第三个人得知。 殷子珮懊恼得想咬舌头,她镇定道:“我猜的呗。你神情严肃,肯定是件大事儿。再结合朝中近况,除了月戎一事其它也都没必要派督公外出啊!”她故意将调查顺王之令曲解为月戎谈判一事,希望能让杨承安打消疑虑。 杨承安目光沉沉看了她一眼,讥讽道:“你倒是聪明,只希望殷小娘子莫要将这种聪明才智放在其它野男人身上。” 殷子珮想骂人:左一口一个野男人右一口一个野男人,我看你才是野男人! 不过督公说话就是这个风格,除了阴阳怪气还是阴阳怪气,懒得因为这种事情与他置气,殷子珮笑嘻嘻道:“那督公今晚好好满足我,我自然不出去找野男人。” 杨承安别过头去冷哼一声,一句“不知羞耻”硬生生卡在嗓子里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殷小娘子记住自己说的话,今晚满足你之后不许出去找野男人!” 为了殷子珮这个诺言,杨承安今晚是真的很努力,差点儿没把箱子里的东西都用上一个遍儿。殷子珮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她失神地躺在床上,表示自己累觉不爱——最起码一个星期都不会再想要搞黄色了,果真是不需要野男人了。 杨承安离开之后,殷子珮……其实不怎么想他。除了晚上一个人偶尔寂寞空虚冷的时候会怀念督公的口*活,平日里她还是挺忙的。毕竟粮新酒肆的葡萄酒如今千金难求,大部分还都需要送进宫中了。人一忙起来,哪儿还有空想谈恋爱的事儿。 再次收到有关杨承安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他押送顺王回京的时候。 杨承安给汤泽雍安了不少罪名——勾结敌国、意图谋反、贪污受贿、虐人至死以及在南岭私藏了数量庞大的兵器。 这些罪名,桩桩件件都足以令朝野震动。但最令大臣们警惕的却不是顺王的倒台,而是督查院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一个卑贱太监出身、官阶不高的督查院首领,手中的权力竟然大到可以逮捕当朝权倾朝野的王爷!而且顺王没被关进宗人府也没被关进京西大牢,竟然被押进了督查院的密牢!以后这大周国哪里还有法度可言!岂不成了他杨承安一人的天下,想押谁入狱就押谁? 但杨承安知道,自己手中的权力还远没有大到为所欲为的地步,设计抓捕顺王过程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没有皇帝特赐的令牌以及丞相裴恒的推波助澜,如今被关押的人怕是就要变成他了。 押送顺王回京的过程很隐秘,直到汤泽雍被安安稳稳地送进督查院的大牢,这个消息才被放出去,就连顺王的家眷也是这时才得到的音信。只不过在他们得到音信之前,皇帝就已经下令软禁了这些人。 顺王所犯下的罪孽,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但朝廷从不是这样一个非黑即白的地方,而是胜利者书写历史的地方——顺王的反扑来得又急又猛。 裴恒浸淫官场多年,说他是只老狐狸也不为过。皇帝想要扳倒顺王自然不可能将宝都押在杨承安一人身上,裴恒在此次事件中的分量一点儿也不比杨承安少——顺王在朝中的心腹大臣们都有谁早已被他调查得一清二楚,趁此次朝堂动荡,该入狱的入狱,该外派的外派,与汤泽雍结党营私的那些官员被肢解成了一盘散沙。 但他还是漏了一个人——镇滇将军左弃疾。 裴恒头都快被自己抓破了,也是实在没想出来左弃疾什么时候和顺王有了联系。这个镇滇将军出身草莽,就是因为独来独往不搞那些有的没的才被皇帝所看重,陛下一直以为他是个孤臣,放心将滇渝地区的兵权交给他。他这十几年间回京的时间加起来拢共不到半年,到底是如何成了顺王的心腹! 左弃疾在滇渝待了十几年,甚至没有哪个县令郡守在任的时间比他长,说他是滇渝地区的土霸王都不为过。如今土霸王揭竿而起,整个滇渝竟真是被他给控制住了。 只不过左弃疾没有自立为王,人家改国号为楚,拥立汤泽雍为王。 缩在大牢里的汤泽雍:啥?这也行?朕人都不在现场请问诸位是怎么完成的册封大典? 总之,左弃疾放话了:快放我们大楚的君王回来,否则我就要出兵攻打你们周国了! 周国的皇帝得知这个消息当场就被气得吐血晕了过去。第二日悠悠转醒时,他第一句话就是:“将汤泽雍给他们送回去,我倒要看看左弃疾是不是真的想让他回去。” 裴恒大惊失色:“陛下,万万不可呀!臣等筹划多年才得以抓捕贼子,如今这样轻易便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汤玘宬摆了摆手,“丞相此言差矣,朕就是要坐山观虎斗。若是将汤泽雍长久地关押在我大周,只怕才真的是合了左弃疾的心!”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杨承安:“承安,朕记得你和顺王有过龌龊?那押送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记得要好好关照咱们这位楚国的皇帝。” 汤泽雍在督查院的密牢里只待了半月有余,便又被提了出来。只不过被提出来之前,杨承安派了几个壮汉进去好好爱护了他一番,等他从密牢里出来时,后*庭都已经化脓生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