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狩猎
也许是法伊娜一直盯着它的原因，小哥布林开始发慌“那个……不要吃托比，托比味道酸，一点也不好吃！我的青蛙不要了给你们吃！” 伊恩走过来安抚道“我们不会吃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们毒猫王在哪吗？” “毒猫王？”一听到这个名字，小哥布林立刻摇头，表情好像是入了死亡名单一样“不行不行，托比不敢踏入那里，那是大人们说的禁地，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那还是吃了托比吧，那里太可怕啦！”小哥布林估计是属猴的，挣脱了法伊娜的手一溜烟的窜到法伊娜的头上“本来以为，落雷凯诺死了我们就没有威胁了，可是毒猫王又想带着眷属入侵我们的村子，看来以后森林不能住了，还是去人类的村庄吧……不行……人类讨厌我们……” 三人在小哥布林托比的话语中知道了一部分噪音公害的原因，艾尔文防线总会有哥布林入侵那里，屡禁不止，那就说明格兰之森还有威胁哥布林的存在，让他们不得不跑到人类的村庄抢夺食物。 “嘿，小家伙，还认不认识我？”人高马大的苏铁将趴在法伊娜头上的小哥布林拎起来“落雷凯诺我都能打败，这次我的队友可比上次强得多。放心吧，等我们打败毒猫王，你们就可以安心呆在森林里了。” “你……哇！你是那个打败凯诺的冒险家吗？”托比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崇拜“你们要去打毒猫王？你们不怕吗？真的不怕吗？”在苏铁信誓旦旦的表明立场之后，托比同意今晚先休整一下，明天就领着我们去猛毒雷鸣废墟，寻找毒猫王。第二章第三节·神秘空间 伊恩和苏铁在商量明天的行程和计划，格兰之森属于远古森林，就算是大火灾破坏大魔法阵，但还有很多大魔法阵残骸或者是遗迹存在，仍然能干扰人类的感官。苏铁之所以迫切的希望能拉法伊娜入伙，都是因为传闻的原因。 传闻，龙族对魔法有着绝对的抵抗性，因为它们本身就是魔法的结合体。虽然是传闻，但也有一定的道理，法伊娜的确是精妙的魔法结合体，她由龙血创造，虽有龙的血统，但毕竟不是纯血龙族，无法变成龙。既然无法变成龙，就没办法完全开发龙的力量。所以在她的次元，伴龙是必须存在的，用以辅佐龙骑士完成一个又一个艰难的任务。 有可能是强行穿越次元的关系，法伊娜发现自己的力量大不如从前，这种事情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好在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但在这里，她仍然比这些土著生物强，这就是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 阿斯特拉不在，苏铁却不会好奇的问她，他打着什么注意呢？警惕一点也不是坏事，法伊娜决定尽量少和苏铁扯上关系，他精明的目光中，不清楚想着什么，月色下，法伊娜瞥见和伊恩谈话的苏铁，猛然发现，危险的气息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苏铁并非想要对伊恩不利，他想对自己不利。 一夜无眠。 法伊娜一边猎取野物，一边等着第二天的到来，她属于创造物的范畴，精神比人类好得多，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两个人类从熟睡中醒来，看到法伊娜乌黑的眼睛在暗处发着光，苏铁总觉得，龙女在警告自己。“她……果然是野兽，伊恩，你是猎龙者，为什么不去猎杀她呢？我感受得到，她有很强的力量，如果能吸收她的力量的话你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落魄。” 伊恩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也不是说下不去手，反正我没那个想法。” “如果她反水，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你认识他多久？了解她吗？别忘了她可是龙，能活几百年的生物，在她眼里，如果需要你，只是你可以利用罢了。” 他们在聊什么？法伊娜歪着头看着那两个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谈话，话说，现在差不多快上午十点了，托比为什么还不来？先不管托比有没有来。也许它只是个小不点，害怕不来也情有可原，她能感觉得到，同行的两个人类和他之间已经有了一层隔膜，只不过是还没有捅破，但法伊娜不懂得人类的交往方式，也不会绕弯子，她一向是有话直说。 法伊娜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任务委托，伊恩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 “法伊娜，托比还没来，我们要先离开吗？” “不了。”法伊娜语气平缓“我们认识不久，对我有顾虑也很正常，我就先行离开吧，现在进森林没多远，要是出去也很好走，你们等着托比吧，我就先行离开了。” “等……等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伊恩的确听了苏铁的话有些顾虑，但并不想与她为敌，仅仅是一点点心理的变化，她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自己并没有拿定主意。法伊娜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性变化，在与赫尔德战斗的时候，她就已经体验过赫尔德那恐怖的掌控人心的能力。因为感同身受，所以自己也知道如何感应这种变化。 虽然感受到伊恩对自己的心境有变化，但她离开并不是出于本心，想要让狐狸露出尾巴，就要给他可以动手的机会，苏铁有什么理由要对自己下手，她不清楚，但也不能就这样和他们呆在一块，必须搞清楚原因。虽然……虽然解决掉苏铁不是什么难事，但她不想这样做，除非自己真的受到威胁，所以，法伊娜只能先离开。“法伊娜，等等，我并没有……”没等伊恩说完，法伊娜展开翅膀飞到半空，寻找散发着毒气的区域去了。她不需要地图，只要飞的的高一点，就能一览格兰之森的全貌，只是翅膀由于永久性的创伤，不能飞太久。 阿拉德大陆的文明之光最初是由精灵和人类共同创造的，但是后来由于双方关系破裂，精灵逐渐从阿拉德大陆上消失，目前阿拉德大陆上主要分布着以下势力：德洛斯帝国、贝尔玛尔公国、虚祖、班图、暗精灵王国。 格兰之森曾经是精灵的乐园，大火灾之后又过了几百年，森林再次焕发生机，法伊娜曾经在赫顿玛尔郊外狩猎了好多次，对土著生物的能力有大致的了解，森林里能力最低，但数量最多的就是哥布林，他们不同于牛头怪的榆木脑袋，很多都已经开化，像人一样有智慧，会制作武器，使用魔法——当然，魔法不怎么样，但聊胜于无。仅次于哥布林数量的是猫妖，它们昼伏夜出，善于欺诈，比哥布林聪明，但不善于作战，除非他们凝聚力强，有一个可以统领所有猫妖的头，否则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毒猫王的出现，让哥布林和猫妖平等的格局迅速翻转，毒猫王的真容没人知道，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不在世了。冒险家们用生命得出的数据寥寥无几。善于作战，而且懂得消灭证据和数据，在法伊娜的龙族智慧中，这毒猫王肯定是开了灵智。 森林太大，法伊娜飞飞停停一上午，也没找到散发毒气的区域，只能先停下来休息。体内的魔力积攒到一定程度，不释放出来就不舒服，但在释放魔力的过程中，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她找到一处隐蔽的洞穴，确定四下无人，翅膀和龙尾冒出来，先放松一下身体…… 之后，法伊娜双手扶住墙壁，稳住身体，她感觉到胃部抽搐，一股强力的魔力源隐隐有向上返的趋势，硬硬的东西顺着胃部向上，她稳了稳心神，突然将一块光滑坚硬的东西吐了出来。这一下直接耗费了她七成的力气，身体极度虚弱，她将吐出来有拳头大小的东西捡起来，不知道在这个阿拉德会不会卖个好价钱。这是魔力纯晶，属于高浓缩的魔力结晶，只要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交给炼金术师处理就能分解出一到三千的魔力结晶来。 龙族都会在体内储存魔力，像她这种下级龙族储存魔力的途径只有一种，那就是来源于食物，龙的一切行动都需要足够的魔力支撑，所以它们才特别的能吃。东方的神龙盛产“龙珠”，和它们盛产魔力结晶是一个道理。 突然间，法伊娜发现身边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原本阴暗的山洞立刻明亮起来，这些充满魔力的符文会被魔力催动，法伊娜刚刚释放了囤积在体内的魔力，魔力以纯晶的形态排出来，产生强大的魔力波动，这些符文才得以反应。 漆黑狭窄的洞穴壁上有着数量庞大发光的符文，这属于言灵，只有听得懂的生物才可以读懂这些文字，而且声音很好听，像是唱歌一样。 而言灵的创造者，就是精灵。 精灵……难道说这里存在精灵？或者说……这是精灵在大火灾期间最后的避难所吗？在法伊娜的次元中，巴卡尔统治了阿拉德大陆，同样也统治了精灵，作为精灵语的言灵，法伊娜也略知一二。她沿着发光的符文向深处移动，尽头是一片庞大的大魔法阵遗迹。 法伊娜站在遗迹前，望着洞壁上的符文，陷入沉思。这个魔法阵并没有消亡，注入魔力的话还可以用，可是被刻意隐藏起来，会不会这个魔法阵隐藏了什么东西……那些符文需要强大的魔力催动，刚刚法伊娜已经将囤积了大半年的魔力释放出来，自己也是险些被掏空。 不知道这个魔法阵是做什么的，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让法伊娜决定试一试。她拿出拳头大小的魔力纯晶，以此为媒介启动魔法阵。她抬起头，记下洞壁上的符文并翻译，大致了解了言灵的内容。 不知道魔法阵催动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希望不要像那异次元裂缝一样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伟大的森林之神，我们共同的母亲，您的子孙在此呼唤您，玛尔大人创造的新世界已然崩塌，但吾等并未憎恨人类，吾等之命蒙受玛尔大人的恩惠，然如今已是请回应吾等，为我们创造新的安乐窝，我们愿抛弃外面世界，脱离现实，同登极乐。”言灵读过之后，法伊娜的眼前的景色模糊了，准确的说，是空间产生了扭曲，随后，周围的景色渐渐清晰，自己不再是身处狭小黑暗的洞穴中，而是一片茂密的丛林，周围有很多五个人也合抱不上的参天巨树，树干上搭建着纯色的小木屋，有单层的，双层的，形态各异，呈螺旋排列向树冠延伸，树杈上架着一个个瞭望塔，有很多金发碧眼尖耳朵的精灵因魔力波动少来查看，看到她这个外来者充满警惕，一把把拉满的弓箭如同满月，蓝汪汪的淬毒箭齐齐对准她。 “你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声音很甜美，不但甜美，听多了还会觉得甜腻，那是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精灵，她有一头齐腰长发，长发两侧挽上蓬松的麻花辫束在脑后，一支百合花别在鬓角，她一手持华丽的巨剑，一手拿着金色盾牌，胯下是一匹纯白的独角兽。独角兽的四蹄燃着青色的火焰，白色马鬃上覆盖着暗蓝色的星光，仿若夜空，银色螺旋形状的尖角长在额前，深蓝色的眼睛充满坚毅。 精灵在问法伊娜身份之时，她的表情也逐渐凝重。 “你……是龙族吗？我听德鲁伊（精灵的盟友，一种智慧生物）说过，阿拉德也有龙，可是你的气息……为何和我如此相像？” 气息？难道……… 法伊娜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我叫法伊娜，是龙族，无意中来到这里，你刚刚说我们气息相像，我想到一种可能，我只想确定一下，你……知道卡洛索吗？”第二章·第四节抉择 “卡洛索是什么，我不清楚。”精灵回答“也许只是巧合。”法伊娜看着精灵的反应想笑，因为她的声音明显变小了，而且脸已经变得通红，这个精灵虽然强大，但特别单纯，她刚刚是在说谎，毕竟精灵属于纯净的种族，说谎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困难的。 她这个反应，肯定有什么原因，法伊娜还想看她接下来的反应，于是又问到“那，你是尼梅尔的碎片吗？” “碎、碎片？那是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尼梅尔。”她的脸更红了，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她避讳这个问题，是有什么原因呢？她的反应明显是说谎，法伊娜已经确定，他们两个属于同源，不过不能就这样带她出去履行使命，想知道原因，只能一点点的接触她，和她慢慢熟悉。毕竟，她们做着同一个梦，有同一个本源，只要接触下来，肯定会彼此袒露心声。 “好吧。”法伊娜只好决定在这里留下一阵子，不过对她这种厚脸皮的龙族来说，说谎什么的，并没有羞耻心，毕竟，她说谎的意图，不是伤害别人“各位，我的确是龙族，现在阿拉德大陆的龙族几乎绝迹，我也是意外的开启这个传送魔法阵，我没想到还有曾经和我们龙族一样守护大魔法阵的精灵一族，见到你们，我真是太开心了，我正在旅行，不过外面都是人类，应付他们我也有些疲惫。可以让我在这里停留一阵子吗？” 精灵们听到“大魔法阵”脸色突然变了，他们仍然记得森林大火的时候，自己的族人们牺牲了多少才阻止火灾，以及修复了森林大火上空的魔法阵的一部分。没错，当时，阿拉德大陆的龙族也和他们一样，为阻止阿拉德的灾难付出了很多，所以现在有很多龙族对人类感到失望，同样隐匿起来，几乎不在阿拉德出现了。 现在，精灵一族造成在阿拉德大陆绝迹的假象，相信龙族也是如此。想到这里，精灵们觉得有些同病相怜，精灵族大贤者决定留下这个龙族，并热情的款待她。 法伊娜看着精灵一族的反应，在心里叹气。他们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看来，真的不能在阿拉德大陆生存下去了，现在的阿拉德已经是人类的天下，暗精灵有一本书，叫做《人类的研究》。其中列举了许多人类的缺点，“不断重复自己的错误”、“孤僻”、“贪婪”、“容易懒散”、“鲁莽又大意”、“对魔法的理解也很肤浅”。 《人类的研究》也收集了人类的优点：“人类的成长与适应力能使他们发展得更加强大”。这也是人类对其他种族的威胁之一。虽然人类的生命在精灵与暗精灵眼里不过是白驹过隙，但他们成长能力与适应能力过于强大。他们现在的冶炼技术比矮人还要精纯，帝国已经进入到科技领域，几乎快要赶得上魔法——虽然他们的智慧并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 但外面的世界，对精灵来说的确是太危险了，他们太单纯，这在现在的世界里根本无法生存，这么好骗，还不会隐藏自己的心理，很容易被利用，被欺骗。 对于那个和自己同源的精灵，法伊娜还真不想就这样带她离开，带她离开，自己就一定要保护好她才行。 晚宴上，大贤者饶有兴趣的问法伊娜“对了，你们的栖息地在哪里？” 法伊娜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道“贤者大人，现在外面已经是人类的天下，暗精灵的数量太少，人类不停的战争，他们甚至还会对自己的同类痛下杀手，我不打算透露我们龙族的消息，同样，对于你们的藏身处，我也会守口如瓶。”大贤者点点头“嗯，也好，龙族一向一言九鼎。” 没错，龙族一言九鼎，说道的事就要做到，这是龙族特有的品质。 法伊娜点点头“我外出旅行，也是看看现在的世界到底如何，以及……人类的世界发展成了什么样子，我也想看看，人类到底还能不能改变。” “人类现在如何？”大贤者问到。 “一如既往，不过还有希望。”法伊娜回答“人类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断的重复自己的错误，不过，现在有一部分人想要改变自己，两种人发生了冲突，我想，只要给人类一些时间，加上我们一些善意的干预，我们精灵和龙族重新出现在外面的世界，也不会太久，毕竟我还年轻，你们也还有很长的寿命。” 大贤者听着法伊娜的话，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人类会改变，我们已经报答了玛尔大人的恩情，我们已经和人类互不相欠了，之前，是玛尔在海底创建大魔法阵，保护了我们精灵一族，之后，我们牺牲了大部分族人的生命，阻止大魔法阵的破裂，保护了在大魔法阵之下生存的人类，所以我们两不相欠。”大贤者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他干枯的手握着酒杯，缓缓的喝干被子里香醇的精灵香精“人类，上帝最钟爱的生物。我们精灵一族曾经警告过他们的祖先，不停的在警告他们，并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大起大落。脑满肠肥，利欲熏心，看看他们这幅德行，这就是未来人类的代表，这种家伙的出现不足为奇。人类的胃口越来越大，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好大喜功，人类越来越膨胀，贪得无厌的结果，让人类最终在物欲之下沉沦。妄尊自大，目中无人，整天碌碌无为，为了领地和虚荣心相互争夺，他们有谁关心一下自己的生存环境？我们共同的阿拉德大陆，已经被战火摧残的千疮百孔，而他们只会愈演愈烈，总有一天，世界会被这些人类毁灭。”大贤者的身躯塌了下去，他见过太多的事情，在精灵与人类共同生存在阿拉德大陆的时候，一直到现在，精灵的栖息地被人类占领、摧毁，现在剩余的精灵一族只能躲在精灵先祖创造的魔法空间中。 大起大落，他已看淡，刚刚只不过是发泄牢骚。把挤压在心里的，足足一千多年的牢骚全部发泄出来，对人类的失望、对精灵一族的担忧，让他更显苍老。 “龙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法伊娜，是龙王赐予我的名字。”在法伊娜心目中，次元的巴卡尔，仍然是最伟大的王。 “被赐予的名字吗？看样子你也是个很厉害的存在，法伊娜，我问你，现在外面如何？” “我不擅长绕弯子，就实话实说吧。你们现在这样子，出去容易被欺骗和利用，刚刚我问卡洛索，她在说谎，而且反应太明显了。” “哈哈哈没错，她是安妮尔，是我们一族的希望，她总是做梦，做同样的梦，我们问她是什么梦，她也总是隐瞒，就和之前对你隐瞒的表情一样，实在是太容易看出来了。” 大贤者对身旁的精灵弓箭手说道“叫安妮尔过来吧，她和这个龙族，应该有些什么关系，你知道，安妮尔从一出生，就和我们不同。”听到大贤者的话，精灵弓箭手有些惊讶，在大贤者眼中，安妮尔如此优秀，定能振兴精灵一族，为何会对外来的龙族袒露心声？这个精灵出生在大火灾之后，他不明白精灵族和龙族的友谊。不过，既然大贤者这样说了，也代表他下了决定…… 不久，安妮尔带着心事重重的表情走来。“阿玛吉尔大人，您都……知道了？”安妮尔问大贤者“您一直知道，我在说谎吗？” “来，安妮尔，你和法伊娜交流一下吧，关于卡洛索。其实我知道，你实际上并不属于这里，你从一出生就和我们的气息不同，我们当时也只是认为，是外来的力量寄宿在你的体内。所以，我也将你看做精灵一族的希望。但是……这也成了将你禁锢至此的原罪。安妮尔，你不用这样为难自己，就和我说说吧，法伊娜说的卡洛索和尼梅尔，是怎样的存在呢？” 安妮尔表情复杂，最后深呼吸了一下，对阿玛吉尔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获得的启示，以及卡洛索是何种存在。 准确的说，她是救世主中的一员，与她有着共同使命的尼梅尔的碎片们，寻找着卡洛索，为了阻止未来的灾难，只希望，未来的阴暗面的卡洛索，永远不要出现。 大贤者阿玛吉尔听完安妮尔的诉说，站起身来，敲了敲手中的权杖，精灵们纷纷走出屋子，聚集在森林的广场上。 “大家都到齐了吧。”大贤者阿玛吉尔声音显得更加苍老了“我，是最后留下的精灵贤者之一，其他的大贤者们，为我们创造了这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之所以留下我，是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使命。现在，我要将真相告诉大家。”精灵们隐约觉得有些事情即将发生变化，一个个面色凝重。 “这个世界，众所周知，是我们之前的大贤者们创造的避难所，但是，大贤者们的魔力也是有限的，这个森林，实际上是魔法创造出来的暂时的避难所，在这里，只要催动魔法，就会获得你们需要的物资，我们在这里，可以做到不老不死。但是我说过了，魔力是有限的，大火灾过后的百年里，我们的数量越来越多，那么，魔力承载不下的后果是什么？”大贤者环视着精灵们“我们为了躲避灾难，躲在这里一直过着安乐的生活，丝毫不知外界的变化，这里的魔力，据我的感知，只能再持续二十年，到时候，魔力枯竭，我们只能强行离开这个虚拟的森林，回到现实，那么，百年来一直呆在这里的我们，该怎么面对外面的变化？这个虚拟的魔力世界崩坏之后，我们该如何生存？” 精灵们听完，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惊慌的炸开了锅，反而是冷静的思考、交流着。“安静！”大贤者再次用权杖敲击地面“大贤者们留下我的目的就是如此。我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们真相，让你们面对现实。我们只剩下二十年的时间，我们需要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大家是精灵，都有无与伦比的智慧，你们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二十年，足够了。现在——”大贤者阿玛吉尔看着安妮尔“你是这里最强的精灵，希望你能用言灵写出所有的战斗技巧、动作、规避的风险和注意事项，还有——”他接着问法伊娜“龙族法伊娜，你能帮助我们吗？你能给我们留下一些信息，让我们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是怎样的吗？” 大贤者是在询问，请求。但语气却令人感觉无法推脱。 “当然可以，我会将我的所见所闻和在外的注意事项全部告诉你们。”法伊娜也是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大贤者点点头“很好，你们现在可以去中央图书馆，那个最大的树屋中编撰书本，就算不是言灵，我们也懂得龙族和人类的语言，我给你们时间，你们完成这些任务之后，安妮尔，你就和法伊娜出去吧。” “什……什么？阿玛吉尔大人……” “你们可以随时回来，先代替我们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对人类还没有完全失望，下一次回来……希望你们能带着不错的伙伴来看我们。” 所有静精灵听了，一片哗然，之后，陷入深深的沉思。 没错，外面的世界变得如何，他们不知道，二十年后，他们不得不离开这里，如果什么也不清楚，该如何生存？ 大贤者阿玛吉尔当初并未献身制造这个避难所，这就是他留下来的理由，留下他，是为了延续精灵一族的未来，那些老一辈的精灵们突然不再认为阿玛吉尔是个胆小鬼，一切说开，全部释怀了。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法伊娜和安妮尔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留了下来，精灵用他们的魔法将数据传输到每一个精灵的意识中，根据自身的情况加以适当的修改。 看着精灵们练习精灵剑术，召唤自己的独角兽，互相探讨着法伊娜留下的外面的见闻，阿玛吉尔难得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星期之后，阿玛吉尔身陨，他的身躯消散，变成了森林的一部分。 法伊娜隐约觉得，阿玛吉尔还能活更长的时间，他的加速死亡，自己也是有一些责任的。 现在，她和安妮尔手拉手站在传送魔法阵上，安妮尔的独角兽“帕加索斯”也跟随着她们两个。 “你一定要照顾好安妮尔，我们会用这二十年的时间学习人类的相处之道，但是安妮尔现在突然去外面的世界，肯定会不适应。”精灵说着“有时间，可以回来，给我们讲一讲你们的冒险故事。” “你们的请求，我应下了。放心吧，龙族说到做到。”法伊娜对前来送行的精灵们行了个礼“我会照顾好安妮尔的，你们也要加油。”安妮尔红着脸，对族人们招手“你们放心，我也会加油的。”第二章第五节·毒猫王 伊恩和苏铁在法伊娜离开之后，等待托比来给他们领路，可是当托比发现少了一个人之后，立即拒绝带他们去讨伐毒猫王的行动，原因是人太少了。两人无奈，只好向托比要了一份地图，回到艾尔文防线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可惜，艾尔文防线附近没有冒险家愿意和他们组队，同苏铁这样有战斗经验的帝国奴隶不同，他们都是菜鸟，生命只有一次，在没有圣骑士的前提下，谁也不敢冒险，就算是加持复活魔法的硬币——复活币，也是极其难得，现在在黑市价格炒的高到离谱。两人只好决定他们两个亲自去，虽然曾经在帝国竞技场，都是几十个人对抗怪物，但只是一只猫而已，比魔界的怪物差远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看着苏铁对毒猫王的看法，伊恩只觉得他立了一个flag。 “你怎么唉声叹气的，我们两个也没问题啦。”苏铁惊讶于伊恩的状态，他觉得那个龙女很危险，巴不得法伊娜赶快离开，他不能亲眼看着同僚就这样成为龙的储备粮。如果他们两个再这样和龙族一同行动，才是最危险的。 “龙族离开了最好，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在斗技场对抗的龙族，那可是吃人的，你小子是犯浑了还是把这事忘了，龙变了个样子，就放松警惕了？她让你跟在身边，是做储备粮吧。”苏铁恨铁不成钢的拍打着伊恩的后背“难道你没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很强大很嚣张吗？那龙的气息外泄，就像一个人没有拉裤子链走在大街上一样。” 苏铁这糟糕的形容词也不无道理，伊恩在第一次见到法伊娜也是被强大的龙威吸引的，不过她并没有伤害自己啊。他不再多想，依照托比给的地图寻找毒猫王的巢穴。 他们的路线没有错，现在他们远离了外面祥和的大森林，开始进入这个令人不舒服的黑森林了，说是黑森林，实际上是被污染的森林，两人用武器探着地面，如果地面发软，下面就是沼泽，一般的沼泽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太大威胁，就怕遇到毒沼泽，在活着回去的冒险者的情报中，毒沼泽是猛毒雷鸣废墟最棘手的存在，沼泽之中的剧毒可以**人的神经，腐蚀人的肌肤。渐渐走向深处，这里越来越安静，甚至比外面的黑森林中更安静，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完全没有其它的声音。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茂密的树叶遮挡阳光，使这里分不清夜晚和白昼。 一片死寂。 伊恩将自己的一部分能量注入到光枪中，枪刃冒出一片薄如蝉翼的锋利光芒来，在伊恩光枪微弱的光芒下，他们能看出这里有人造痕迹——准确的说，是精灵的遗迹。脚下的地面很平坦，是用大块大块的平石铺成的甬道。被污染的精灵魔法阵的残骸散发着阵阵毒雾。 在黑暗中前进了一段路程之后，他们看到了第一件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一把插在地上的巨剑，剑身上有雕凿精美的花纹，然而现在上面全是干涸的黑色血迹。看样子，这里某个倒霉的菜鸟冒险家的遗物。 突然间，两人只觉得肌肉一紧，这是经常出生入死的战斗直觉，他们知道，有什么令人不舒服的东西接近。 四周的黑暗中，突然间冒出一片片红色的亮光，亮光越来越多，它们集结成群，恍若星河，将这片狭小的精灵遗迹映得一片通红。苏铁仔细观瞧，一个个亮光的中心是又圆又大的黑色瞳孔，原来是一双双猫妖的眼睛。他正想冲进去攻击，却被伊恩一把拉住，猛然间，一声不知是什么生物长嚎，猫妖们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样，它们特有的烟嗓也开始跟着嚎叫起来，声音一浪接着一浪，两个人被这瘆人的声音一时间吓惊了，想不到小小的猫妖集合在一起，也有这样令人夺魄的气势。 不过就算声音再可怕，也只是小狗大的猫妖而已，他们仅仅是被这突然的气势吓得一愣，但还是反应极快的提着武器冲进四周的黑暗中，顿时响起了猫妖的惨叫声。也许是猫妖们没想到这两个人会相互配合，他们和之前进入这里的菜鸟们不同，不过在刚刚两人的突然进攻之后，猫妖们也调整好阵脚，这些猫妖极其顽强，前赴后继，英勇无畏。两人纵然英勇，依靠着熟练的战斗技巧勉强僵持，可是不停冲上来的猫妖们不断的对他们造成伤害，一开始只是一片轻轻的抓伤，一道小小的咬痕，然而，这可是持久战，就算猫妖们无法完全近身，这些伤害就会一直累积下去。突然间，一只暗影猫妖敏捷的穿过苏铁的防御，朝着他的肩膀咬过去，他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暴怒的抽出一只手抓住猫妖，狠狠地扯下来，扔到一边。毒猫王突然向伊恩直愣愣的冲过来，伊恩浑身一震，立刻拿起武器迎击，想不到毒猫王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后腿在光枪枪杆上一蹬，调转身形，苏铁只看见一道红光袭来，他暗叫一声“不好！”本能的想躲避，可是毒性发作，身体不再那么灵活，他只觉得胸口和手臂一阵剧痛，手中的战戟被巨大的力道攻击甩出好远，随后又冲向伊恩，伊恩的武器已经挥出去，暂时收不回来，毒猫王接着狠狠地咬着他的手，伊恩吃痛，光枪掉落在地。 回过神来，毒猫王已经逃出十米开外，回过身看着他们。苏铁抬起手臂，几道抓痕正向外渗出血珠，抓痕周围的皮肤下，全是黑色的血丝。伊恩想捡起自己的武器，毒猫王再次冲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伊恩只觉得一片模糊的黑影袭来，手再次吃痛，毒猫王再次回身与他们拉开距离，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爪子。 以毒猫王的身手，刚刚要了他的命没有任何问题，但仅仅是夺取了他们的武器。 周围的猫妖们再次围拢过来，他突然明白，毒猫王刚才的举动，是让他们少了一个战力单位，它并不想亲自动手解决他们，而是想让这些能吃人的猫妖，一点一点的啃死他们！ 这个狠毒的ch-us-he-ng！ 毒猫王看着他们的表情，突然发出人类一样的笑声，之后，它开口说话了。 “你们的表情如此怨毒，是在怎么想我呢？” 两人愣了，虽说有些怪物的确会说话，但没想到一只猫妖也会说话，这已经很罕见了，而且说的还这么流利！ “要说你们人类心理阴暗，败在自己瞧不起的生物手下，不甘心的样子全部都写在脸上了，果然看不得自己不好吗？你们把武器留下，赶紧滚，如果还想在这里死磕……你们的下场就只有死亡！”这……让他们走？毒猫王会说话，也就是……还存在沟通的可能吧？ 虽然这个想法疯狂，但伊恩还是打算试一试。 “你……就是人们说的毒猫王吗？其实我们来，也不是真的想讨伐你，只是之前哥布林一直入侵村子，然后人们得知，是你的存在使得哥布林缺少物资，才来抢夺人类的村子，我们来，只是想……” 毒猫王打断了他的话“只要杀了我，哥布林就不再有威胁，你们人类的村子就不会被入侵，真是天真可笑的想法啊……” “你都知道吗？”苏铁身上的毒性渐渐散去了，毕竟暗影猫妖的毒性也就那么一点，现在苏铁握了握拳头，感觉力气又回来了。 毒猫王的表情变了，仿佛像是向他们戏谑的笑“所有冒险者都是这个理由，那么，我问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吗？我真的就要被消灭掉吗？在这之前，我们猫妖和哥布林各自相安无事，可是你们人类的居住地越来越大，你们建设了村庄和城镇，那以前可是我们的地盘！现在不但不让我们去，见到我们的同类还会唾弃驱赶，留给我们的地方，能有多少？我们只是想，在仅有的栖息地安安静静的生存，这都不行？！” 毒猫王的毛揸嗷开来，身形大了一圈“回答我，你们认为，我该死吗！” 伊恩突然觉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猫妖也一样，任何生物被逼急了，都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不，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伊恩回答“我想，如果你们和人类能有一个共同相处的方式的话……”在伊恩说话间，苏铁突然抽出腰带的军刀，向毒猫王投掷过去…… 毒猫王仅仅是歪了一下头，就躲过了攻击，它目光狠狠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类果然听不进怪物的话吗？那你们……统统留在这里吧！”第二章第六节·承诺 法伊娜领着精灵出现，在森林中已经成为了焦点，这让她有些担心到了城镇会如何，毒猫王这种事情她不想去招惹，艾尔文防线的铁匠委托她寻人，可是森林这么大，阿斯特拉还不在，到哪里去找呢？据说要找的人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这凶险的森林中，她会不会出事？ “嘿，法伊娜你看，它们喜欢我耶！魔法空间里除了精灵什么都没有，我也是在书本中看过猫妖呢。”安妮尔靠在树下，几只猫妖乖巧的围着她求抚摸，它们用头、脸颊、身体等地方蹭着安妮尔的身子，这是将自己的气味留下来，意思就是“沾上我的气味，这就是我的了”。说实话，猫妖实际上就是加大号的猫，毛茸茸的尾巴，尖尖的耳朵，软绵绵的身子，行为习惯也和猫一模一样，一只猫妖躺在安妮尔的怀中，让安妮尔揉它的肚子。 看样子精灵和森林中的一切的确有难以置信的亲和力。 本是宁静祥和的午休时间，然而，几声狠冽的猫叫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宁静。由于法伊娜是龙，她的听力也异常灵敏，实际上，这声音距离他们很远，但法伊娜还是隐约听见了声音。作为精灵的安妮尔也很快感受到森林的异动，本来围在她身边的猫妖们纷纷竖起耳朵，立刻向声音的方向奔跑，这猫叫代表什么？发现危险的信号？不对，如果是发现危险的信号，猫妖们不会向声音的方向跑，是求救吗？但猫叫声凄厉愤怒，也不怎么像……难道说是……开战的消息？ “帕加索斯！”安妮尔呼唤着独角兽的名字，正在吃浆果的独角兽立刻跑到她身边，安妮尔拉着法伊娜跨上独角兽的背“快跟着那些猫妖！” 两人骑着独角兽，跟随着几只猫妖钻进茂密的丛林中，虽然森林自身有一定的自愈能力，但直到现在，那场大火的痕迹依然清晰，格兰之森曾经是精灵的乐园，这里曾经存在魔法阵，保护森林和周边地区风调雨顺，可是一场大火摧毁了这里，据说那场大火极其诡异，纵火者是人类，可是这些人类是谁指使，纵火的理由，没人知道。毕竟有魔法阵的存在，人类也能更加安全，这属于自毁出路的做法，精灵们想不明白。是阴谋吗？是一个欺骗人类的阴谋，还是……仅仅是人类想要占领格兰之森的贪欲？ 一路上，魔法阵遗迹已经没有任何复苏的可能性，但安妮尔的内心意外的平静。就好像……这些东西，与她无关。的确与她无关，她和法伊娜一样，只是智慧之神尼梅尔的使者之一，她之所以和精灵留在魔法空间中，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心软善良的存在，她想要守护那些失去家乡的精灵们。毕竟，她们是神灵的造物，她们的一部分，与神明一样，无悲无喜，无爱无恨。但是作为使者，神明给她们加入了“感情”这一项。 可是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仅仅是神明用来达成目的的“半成品”而已。 她们的使命就是寻找卡洛索，然而，智慧之神尼梅尔给她们加入感情，却也是奠定了最后的结局，这是她的失算。 可是命运的齿轮无法逆转。 帕加索斯步履轻盈的在森林中奔跑，他们路过一片小小的部落，从低矮的木质小屋中，突然冲出几个低矮瘦小的生物，帕加索斯立刻停下来，法伊娜回过神，发现是手持钉锤，尖耳赤目的哥布林。 这架势，是要打劫吗？ “精灵，你是精灵吗？”哥布林的声音又尖又细“居然，还有精灵存在？你们要去哪？”这个哥布林皮肤暗红，手持工具箱，额头上戴着工匠眼镜，看样子是个碉堡工，修理建筑的存在。 小屋中，一个身材枯瘦，留着花白胡子的哥布林扒着门缝向外观瞧，立刻冲出来欢呼“这是精灵，真的是精灵！”哥布林老者兴奋的声音，让原本躲在小屋中的哥布林全部跑了出来，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帕加索斯看着那几只猫妖渐渐跑远，后蹄收缩绷紧，想要跳出哥布林的包围圈，安妮尔抚着它的脖颈，让它稍安勿躁。 “你们是……哥布林吗？”单纯的安妮尔也是刚刚想起这是什么生物。 “当然了，我们以前和精灵可是朋友啊，还以为在那场大火灾之后，精灵都……既然路过这里，就歇歇脚吧。”安妮尔急着跟随猫妖，可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只好回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法伊娜，法伊娜会意，对哥布林老者说道“那个……虽然很想叙旧，但我们真的有急事，否则……也不会出现嘛……” “哦？什么急事？说不定我们能帮得上忙，毕竟，我这个老头子，已经好久没出过森林了，森林的一切，我差不多都了解。” “那些猫妖急匆匆的去哪？”法伊娜问到。 “这……唉……一言难尽啊……你们也不用急，我知道它们想去哪，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去趟那个浑水。你们是走运，我们的部落没受影响，没有发狂，其他的地方，就不好说喽。”一些精壮的哥布林在稍微大一些的哥布林长老的木屋中铺好兽皮，端来洗干净的野草莓和山葡萄，还有一些猎来的野物，老哥布林邀请安妮尔和法伊娜去屋子中坐一坐。 一进屋子，法伊娜就闻到一些酒精的味道，当她看见木桶中的东西就明白了过来，那是清凉的罗荆果，发酵起来可以酿酒，哥布林的酿酒技能不是很好，但那些发酵之后的东西，味道也算好闻。 “精灵大人，你们已经消失了好久了，我知道，你们受到了人类的伤害，现在能出现，我也很高兴，我的爷爷见过你们一族，没想到我有生之年也能看见你的出现。你是不知道啊，大火灾熄灭，精灵一族消失之后的森林变成了什么样子……” 在老哥布林的叙述中，法伊娜和安妮尔也是大致知道了如今格兰之森的情况。 大火灾过后，精灵消失，格兰之森的魔法阵纷纷失效，由于没有了魔法阵的庇护，再加上牺牲，很多格兰之森的原住民精神崩溃，有些魔法阵被污染，致使生物发狂，它们将一切外来的东西当做入侵者，将外来者赶走。牛头怪本来本来和人类关系很好，它们在春季还会帮助人类犁地。可是大火灾之后，它们性格大变，像是受了什么影响，双目通红，不停的发狂，牛头王死于火灾之中，它的后代萨乌塔也变得疯疯癫癫，由于这里的生物在大火之后都排斥外来人，所以外来的冒险家进入森林都不免发生争斗，但是弱小的哥布林和猫妖，怎能是装备精良的人类的对手呢？森林面积渐渐缩小，它们没有生存空间，猫妖又突然抢夺哥布林的东西，哥布林没办法，虽然惧怕人类，但手无寸铁的人它们还是不怕的，为了生存只好去森林周边的村庄，有时候甚至进入人类的院子和屋子，可是被发现，也很麻烦。法伊娜差不多明白了这里的形式，看样子解决毒猫王，格兰之森和艾尔文防线就没那么多事情了，不过始作俑者，还是那些纵火的人类。讨伐毒猫王之后，哥布林们应该改变生活方式，试着和人类接触，否则，哥布林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老哥布林口中说的大火之后发狂的生物，让她很在意，但老哥布林也说不清那些生物，以及一些哥布林为何会发狂。 法伊娜喝着木碗中的苦酒，哥布林酿的酒不怎么样，稍微会喝酒的人喝了都会皱眉头。 安妮尔安静的听着老哥布林的话，安妮尔放下木碗，对老哥布林说道“我们打算去讨伐毒猫王，调查格兰之森的魔法阵遗迹，现在最优先解决的事情，应该是毒猫王的事。你能告诉我们，毒猫王的栖息地吗？” 这是法伊娜接到的任务，讨伐毒猫王，寻找走失的少女，调查影响森林气候的魔法师姐妹和污染的魔法阵，是一条线的任务量，落雷凯诺之前的委托被人完成了，之后的委托，法伊娜已经全部接下。 “啊？”老哥布林语塞“你……你是说……讨伐毒猫王吗？”它枯瘦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能……能做到吗？” “我是龙族，龙族许下的承诺，定会兑现。不过，我做事，你们有什么能许给我的吗？” “额……”听了法伊娜的话，老哥布林也明白，求人办事，总要有一些报酬，可是部落很穷，它们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它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龙族小姐……您想要得到什么呢？” “酒太难喝了。”“哎？” “知道龙喜欢什么吗？美女、金子、珠宝、美酒。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有，那就等我凯旋归来，准备好喝一点的酒吧。” “只要这些东西吗？”老哥布林不相信的看着法伊娜。 “当然了，要知道，我可不是白帮人做事的，总要有些报酬吧，可是你们的酒太难喝了，酿一些好酒等我回来。” “精灵大人……龙族大人啊……真是……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