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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黄色的灯,居民的住所旁有着许多小吃,热络的叫卖声即使在晚上也没有消退。 贾巴靠着某只船,脚下有许多熄灭的烟屁股。 西装革履的精瘦男子,打着伞走到他面前。 “等了很久吗?”他问他。 贾巴摇摇头,“是我早到了。” “斯巴克·贾巴,久仰大名。”佩奇彬彬有礼的弯下膝盖表示尊重。 他丢掉烟头,伸出手,男人摘下手套与之交握,相触便是滑腻的感觉,“你好。”他补了一句,“我是约尼的朋友。” 男人笑了起来,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眼神却十分真诚,贾巴有些奇怪却没太放在心上。 “约瑟芬尼先生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贾巴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没有戴回手套,“我曾经差点死在这里,刚拿到恶魔果实的时候。” “有位贵妇人,让我将她那张猪头一样的脸变得年轻又漂亮,如果做不到就让我被烧死。” 佩奇有些粗俗的埋怨道,“那他妈真是太能为难人了,我确实做不到。” 他伸手,摘下自己脸上的透明薄膜,露出脸上坑坑洼洼的焦痕,还有已经歪掉的鼻子和看不出形状的嘴唇。 他是浴火重生的人。 伤痕中重新长出的皮肉和脖子上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常人看到都会有生理性的不适,贾巴却平静的注视他。 “我被按进炭盆里的时候,是约瑟芬尼先生救了我。” “他说他是为了帮家人复仇而来,能救一个算一个吧,于是我安全离开了。” “那家人死在火里,香波地的势力又重新划分,我苦心磨练能力,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正常的样貌,也做起了生意。” “多亏了约瑟芬尼先生。” 讲到这里,他把那层薄膜重新贴了回去,又恢复了油头粉面的样子,假笑绅士。 贾巴扬起一丝笑,“那家人估计就是我认识的那家,约尼做的也够狠的。” “对待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珍惜,不是吗?”佩奇反问。 他们之间陷入安静。 墨镜下的眼睛似乎又有眼泪要夺眶而出,为了不让自己丢人,贾巴说出来意。 “约瑟芬尼死了,我想为他立块墓碑,正经点的那种,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你能不能常去祭拜?” 佩奇没有意外,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那位先生也有对自己说过,关于爱魔拉。 只要有关于那里的消息,他都会很亢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人总是为执念而活,为执念而死。 “我知道了,他的尸体可否有安葬?” 贾巴为难的摇摇头,“有些意外,只留下了这个。” 他拿出那把匕首和黑斗篷衣服,“只要写着名字就好,他喜欢北海的酒,卡克泰尔上面应该有很多吧。” 西装男人点点头,一一记下了,之后会去酒岛卡克泰尔多搜罗一些。 “他的名字是,兰斯·约瑟芬尼。” “一个守护同伴的勇士。” “活的尽兴,今后会有好运气。” 贾巴说完,离开了。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好像在替他做未完的道别。 离开前不是想着复仇,而是想着守护,这对约瑟芬尼来说很重要。 既然是笑着离开,身后的人就不该婆婆妈妈的。 那是他的选择。 他选择了自己想要的,走上这样的路,得偿所愿,所以笑着离开了。 很简单的事,不该想复杂。 罗杰船长不是也说了嘛,他是为了守护我们而献上生命的,为了让我们安全离开,而与女巫同归于尽,已经不再是被仇恨束缚的可怜虫了。 这样就够了吧。 他忍住想哭的冲动,快步离开了。 罗杰最近就是白天在吊床上晒太阳当干尸,晚上在甲板看月亮思考人生,他难得安静了许多天,因为早就将在爱魔拉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大家,尤其是摸金手为了他们与女巫同归于尽的事,所以整艘船都是萎靡不振的样子。 胖子诺兹顿也不计较摸金手吐自己一脸食物的事了,经历那么血腥的往事肯定吃不下肉,都是他不好,竟然还给他吃鸡心。 兰格拉姆为感人的兄弟情流泪,这他妈太够义气了!这才是朋友啊!我竟然说他们搞基,就算是玩笑也侮辱了纯纯的友谊啊! 鱼哥桑贝尔在反省自己,怎么能说人家倒霉呢,那要是能不倒霉他肯定也不想倒霉是不是? “唉——”众人一致的发出叹息。 雷利忍不住冲他们喊,“给我振作一点啊!!!” “你们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他也会怀疑自己的选择啊。”男人推了下眼镜。 鱼:你无情! 胖:你残酷! 罗杰:你没有心! 兰格拉姆还在用自己的T恤擦着眼泪,强壮的手臂哭出了嘤嘤啜泣的感觉,其他船员也跟着他一起哭,巴基和香克斯哭到融化。 这幅全员猛男落泪图,深深的震撼了想来厨房拿个苹果啃的赫卡特。 “怎、怎么了?!有敌袭吗??” 善良的鱼哥咬紧牙关,淡定的告诉她,“没什么,只是洋葱迷了眼睛而已。” 扭曲的表情更加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