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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清润的女声传来,她带着文件走到上司桌前,递上最近的情报。 关于魔龙·赫卡特。 红发女人名为诺恩,是鹤十分信任的下属,或者说接班人,情报能力一流,分析能力极强,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坐。” 鹤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身体和心理上的,诺恩尽量简短的报告,将文书一一摆开。 魔龙回来了,诺恩第一时间就知道。她只是从有异动的上尉斯摩格身上入手,稍微打听下,就知道这位年轻帅气的上尉,最近在马林梵多的市内一直带着一个女人一起吃饭。 这也没什么,只不过他翘班之前,见过泽法的邻居,似乎就能连上一道蛛丝般的细线。 泽法。 这个让诺恩一直加班的男人,他的踪迹可是全世界都在关注的事。 CP组织,海军高层,海贼当中消息灵通的大人物,没有人能忽视这位前任大将。大半个海军本部都是他的学生,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随意离开职位,擅自失踪? 最广为流传的说法,就是权力斗争,将退休状态的泽法驱逐。 认可这种说法的人却不多。 不是因为信任高层间的友情,而是泽法自身的能力,如果他不想走,没有人能驱逐他。 心寒意冷?政见不合? 无论是海贼还是GM军,都想将这一强大人物据为己有,海军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文职人员的诺恩负责为大参谋整理情报,她瞄准的是泽法在本部的关系。 邻居,医生乔治,收到了存折,里面是泽法近几年的全部家当。 弟子,全体海军,一无所获,没有人提供有效的目击证词。 特殊存在的子女,一名死亡,一名海贼,本以为不会再有可能,结果魔龙出现了,而且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痕迹。 诺恩想,她是来找泽法的,那么一定能比他们有章法,毕竟没有比子女更了解父母的……反过来说也一样。 总之,在诺恩的刻意纵容和暗中观察,赫卡特带着斯摩格一起前往裙岛,哪怕是裙岛的情报人员在追查后,也如她般一无所获。今天,她在办公室吹着风扇,等着新情报递来,拿到之后就来找上司鹤中将进行汇报。 女人风情的盘着腿,红色指甲油衬得她更加艳丽,手指放在情报文书上,“赫卡特没有其他动向,裙岛的情报恐怕与我们相同,线索就在新世界之后断了。” 鹤看着文书不知在想什么,诺恩耐心的等待,手指绕着头发一圈,两圈,打发时间,看着窗外的夕阳,她突然补充道,“库赞先生今天下班很早。”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诺恩笑眯眯,鹤却有些无奈的样子,“在他那吗?” “嘛,我也不清楚哦~” 白发女人单手托着头,落日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在墙上刻出一个侧影,是少见的无助与脆弱。她看着佩刀上的吊坠,恍惚般的说,“我骗了她啊。” 诺恩发现上司难得的失态,只能低眉顺眼的假装没听到。 外面海军校练场的新兵还在挥洒着汗水,在欢闹中训练体能,脸上洋溢着对梦想的期待,哪怕倾尽所有,只要对得起正义,就会为之奋战到最后一刻。 何等的热血信念。 这曾经是泽法最留恋的地方,如今除了萨卡斯基偶尔去看看,早就没有人能指引新兵寻找自己的正义。卡普向来肆意,对说教并不上心,他总是往东海跑,战国也管不了。 鹤让诺恩下班,自己坐在办公室迟迟无法离去。 总该想清楚。 那个瞒了二十年的秘密,为了顾全大局而被牺牲掉的生命,早就随着时间成为泽法与他们之间的沟堑,越不过,填不平。 有时嘴巴被封久了实在无法开口,心里的愧疚简直化成双手死死的扼住咽喉,拖着不敢说,变成不知怎么说。 真相过于残酷,会摧毁人们赖以生存的信仰。 妻儿惨死于海贼之手? 永远维护内心的正义? 新世界的某艘巨大货运轮船,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站在船舷上,双目赤红灌下一口酒,液体顺着脖子流到衣角,颓废的像个流浪汉,谁都想不到这会是黑腕泽法。 他已经很久没睡觉了,为了找GM军的基地,泽法要抓紧时间。就像流浪一样,没有带一分钱,没有告知任何人,和过去切断讯号,只是开始一场复仇的新人生。 正义已死,泽法已死。 他是Z,要推翻腐朽统治和烂泥般的ZF,执行最终的审判。 「库赞,这封信留给你的,如果乔治问起别对他说,如果赫卡特来找,就给她看。 我离开海军是因为得知了莉莉的死因并非海贼,有CP组织的痕迹,而这一真相战国、鹤都清楚……我已无力求证,在莉莉死去的时候,我也成为了亡灵。 事到如今已经不想知道完整的答案了,只知道一件事。 ZF与我,是不同的正义,我不会再做海军,过往的一切都将斩断,再次见面请当我是敌人吧。 赫卡特,要照顾好自己,别管大人的事,我会在报纸上关注你的消息。」 这封信被斯摩格看到了。 库赞和赫卡特完全没有在意这个的神经,或者是对斯摩格本人的信任。银发男人皱紧了眉,莉莉的死因元帅和参谋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