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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不想哭,但是生理上的行为总归是他控制不住的,他合牙咬白了唇瓣,只希望今天自己的眼眶争气一些少泛些泪花。 因为在林书平面前泪水激不起半点心软,反倒是成了出气最好的理由。 “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 林书平用了全力拽起林笙的头发,林笙抱着脑袋只能顺着那手扬起了脸,布满泪痕的脸同那张酒气上头通红的脸贴近了几分。 林笙闻着满鼻子的酒臭只觉的胃里一阵阵的翻滚,仿佛下一秒空荡的胃中唯剩下的胃酸,就要顺着喉咙攀上口腔。 而这股酸水终究是没受住控制,脱口而出溅上了林书平挺括的西装。 空气中的酒臭混合着酸味,林笙眨了眨被水雾迷住的眼睛,清晰的视线正对上了林平书怒目到狰狞的眼睛。 曲站着的身体瞬间被放倒,林笙的侧腰磕上了茶几的尖角,晃撞下了上面细长的玻璃花瓶。 破碎的玻璃四处飞溅。 四面八方一拥而上的疼痛,再次迷糊了林笙的眼睛,即便是如此脑间唯剩下的思绪还是那句不可以弄坏东西。 林笙硬忍下了梗在喉咙酸堵的哭腔,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想打出对不起三个字。 而这次总算是顺利,被放大数倍的字体清晰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可还不等林笙举起手机,耳边已经响起那熟悉细碎的金属声。 林笙再来不及顾及还没被看见的字,握着手机的手牢牢的抱住了头,消瘦的身体像是遇到危险的穿山甲一般自动的蜷缩起来,越缩越紧。 那股疼痛也一如林笙所想,像是细密的雨点一般接踵而至。 “你还敢弄坏东西,啊!” “老子又没有说过要是敢弄坏家里的东西就打死你!你他妈的当老子说着玩的是吧。” 林平书手中的宽厚的皮带被不断的挥舞,一次次落在了林笙的背脊、腰腹、大腿,却像是控制的巧劲半点没沾上那平时可能或一定要外露的面颊、脖颈、小臂。 林平书打人时候的手劲从不收敛,即使是隔着一件毛衣,林笙也清楚的感觉到掩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已经浮起了一片片红肿的痕迹。 “他妈的就是几天不打皮痒了,和你那乡下来的妈一样的贱骨头。” 挥舞的皮带逐渐慢了下来,林平书双手掐着腰喘着粗气,即便是这样缓力的空隙他依旧不肯放过林笙,抬起的脚狠狠的踹着林笙的脑袋、背脊。 没有规律的拳脚不断的落下,林笙咬着牙一声不啃,直到握着手机的手腕被拳脚带过,捏在手中的手机连带着甩向了一旁。 林笙像是破布娃娃一样苍白的面色,总算是有了几分情绪。 他松开了抱着脑袋的一只手,伸长着努力勾回了那甩向一旁的手机,直到手机被他确定无误的牢护在了身下,他才重新蜷缩回了那最有安全的感姿势,任由疼痛仿照着细密的雨点毫不留情的落在自己身上。 他不可以再弄坏东西了。 “老子他妈养条狗给口饭吃都还会冲老子摇摇尾巴,养你这话都不会说的哑巴老子在外头丢了多少的脸。” “还敢打碎东西,那花瓶值一千块,你他妈值吗!” 林笙听着耳边怒吼的话音,身体止不住的发颤,他闭着眼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无用的自我安慰,林笙从小念到大,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即便是一碰就碎,也好歹是这路途中苦熬前行的念想。 也许是酒气上头,林书平终于停下了动作,衣服摩擦的细碎声响起,那件染脏的西服被丢在了林笙的脸旁。 “把衣服给老子洗干净,明天老子要是没看见干净的衣服,你看老子打不打死你!” “还有洗完了就给老子去后院待着,要是被老子发现你半夜回来,后果你自己心里有数。” 林笙听着一句句听惯的威胁,扇子一样的睫毛还是忍不住的发颤,直到耳边响起上楼声还有那房门被猛关上的声音,卷起的身体才小心翼翼的缓缓舒展开来。 林笙松开了紧紧护着脑袋的手,唇瓣张合无声的说出了一句:结束了,又过去了一次。 也许是被打时肌肉绷的太紧,现在情绪同着身体一下子放松开来,那肿痛感加倍的席卷而来。 林笙强忍着痛,扶着桌角站了起来,他拿起地上的西服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洗衣房。 已经六点多了,要是再不洗干净,明天肯定干不了,而这干不了的后果林笙心底明镜似的明白。 这件西装的面料娇气,不可以用热水,林笙接着一盆盆刺骨的冷水小心翼翼的冲洗着污渍,等着一件衣服洗完,这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八点。 没有吃晚饭又耗尽了体力,林笙看着厨房散着微光的冰箱许久却是垂下了眼睛,转过身推开了那扇通着院子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平时在家吃饭,他只能等林书平吃完再吃,现在让他一个人去冰箱拿吃的,那些小时候记忆的画面一段段的闪过,终究是恐惧大过了饿意。 玻璃门被打开,寒风像是贪暖一般的一阵阵灌入屋内,林笙被这一瞬的温差冻的缩了缩脖子。 他套起冬季的校服外套,走了出去,坐上了屋檐下一成不变的台阶。 对面屋子暖色的灯光照旧往着一墙之隔的院子透过了些许,林笙边揉着腰窝处的瘀青,边仰头看着那暖色的光,眸间的散出向往像是朝圣途中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