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节
我和你们可不一样……我可没有一个会因为我退出就痛下杀手的上司。” 密黎尔的信徒，戳人痛脚能力向来很强……一针见血，刀刀见骨。 几个密探都颓废了……同时暴露在这么多人眼里，他们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雪云峰’终于消化了这些间谍们爆出来的消息，他挠了挠头发，忍不住问：“所以，安姆现在难道还想抢回穆兰吗？” “他们想抢威伦。”泰瑟尔密探控制不住地回答，然后自己轻轻倒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诚实的有点过分了。 希尔眨了眨眼，如果说穆兰是那处u型海湾的底部的话，威伦就在左边那条线的顶端……两地在精灵眼里是相连的，毕竟那是一座住满了各种怪物的大森林。 这都几年了，威伦早就成为精灵的囊中之物了啊！ 第九百三十九章 他们以前是人类吧？ 希尔有点不解：常年遭受龙卷风暴袭击的威伦，对于人类来说，真的是只有通过船只才能去的地方。 安姆海军就算占了威伦，以他们的能力也很难在龙卷风和精灵的双重袭击中安稳生存下来。 塞伦涅似乎感觉到了希尔的困惑，淡淡地提醒：“他们估计是想要举国供奉阿格莱亚，安姆还没有国教。” 希尔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阿格莱亚接收了安姆人献上的忠诚，龙卷风的确不会再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就连精灵，即使还要是和他们争夺威伦，也得看在希尔的面子上，不敢使用一些过激的手段……皇家舰队那几位大将上将做事挺不择手段的。 但阿格莱亚怎么可能会那么做？谁要那么脏的东西啊？ 希尔皱着眉头说：“阿格莱亚可不需要那种浑浊的信仰力。” “他们大概觉得，作为新生神明，阿格莱亚那种对信仰的冷淡只是表现给托瑞尔诸神看得。 而安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上费伦大陆最近这些年数一数二的强国了：无论人口还是经济都是顶尖的，在他们心里，深水城和银月城都算不了什么。 所以他们不觉得哪个托瑞尔神明会不接受他们的举国信仰。”塞伦涅语带笑意地说，“托瑞尔人早就不明白什么叫天生神明了。 而且，以前的安姆，最重要的神祇是沃金，就算所有的信徒都改信，她也不敢对阿格莱亚有什么意见……毕竟沃金连你都打不过。” 她和莎尔还有点不同：莎尔对信徒的要求是为她做事，而不是提供什么信仰力，可惜她的信徒并没有几个能了解这点，总以为足够虔诚就能得到莎尔的认可。 越是这么想的人越愚蠢：比起跪在那里几天几夜，莎尔更希望她们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最好是能依靠阴谋诡计毁掉一个国家……比如以前和现在的泰瑟尔。 而她塞伦涅需要的也只是神殿，因为过去的伤势，她需要确定自己存在的标志，所以神殿很重要，信徒作为神殿的依附者也还算有用。 但她们需要的只是宣扬她们的名字与力量，而不是得到多少虔诚的祈祷……谁要管那么多事啊？ 只要是使用原初之力……包括使用魔网和阴影魔网，就是对塞伦涅和莎尔的承认。 希尔冷漠地点点头：“我等下和林恩说一声，阿格莱亚没有兴趣成为哪个国家的信仰……被举国信仰的神明，兰森德尔还是阿曼纳塔那样的？ 而且，沃金？” 塞伦涅豪爽的笑了起来：“哈哈！说得没错～谁要那么多天天惹麻烦的信徒啊！ 沃金不是还活着嘛，有交友广阔的黎尔拉在，只要沃金低头求饶，大部分神明还是会放过她的，老头子不是还保了她一下？ 而且，虽然那次她不但坑了不死族，还差点将其他神明的神殿守卫一起干掉了……但不还是没死吗？ 其实很多神明都觉得，反正商业交易之神总是要有的，沃金总比新人强，至少她不会因为越来越发达的商业交易瞬间成为强大神力。 安姆那种商业至上的地方，当然会为沃金献上信仰力。就像那里还有海姆的神殿，奴隶商人更喜欢供奉他。 除了他们，基本上就是淑妮了……她的信徒在安姆很受欢迎。 不过，正经姑娘谁去安姆啊？ 就算你想让阿格莱亚答应安姆，我都会劝她的……那么可爱的小姑娘，何必去弄脏自己。” 塞伦涅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喜欢那些愿意用双手为自己争出一条路的姑娘，在她心里，那些粗鲁的洗衣妇也比进入淑妮的那些洗浴中心做活儿的姑娘强。 但是以奴隶贩卖起家的安姆，女性生存的确艰难一点，希尔还记得那个安姆密探的话……只要待在谁的房子里，那些女人就是属于谁的。 无论男主人认不认识这些女人，他都可以把她们当成深红玫瑰一样对待。 这样的社会，想做洗衣妇也没法做啊！ 所以安姆的女性职业者，都是烂泥中挣扎出来的带刺玫瑰……做事风格都很彪悍，要么特别像淑妮教会的人，要么就是仇男派。 希尔低下头，塞伦涅并没有提安姆那些特殊的存在。 安姆对诸神的信仰的确不那么虔诚，然而他们身后站着的是蒙面法师会和影贼……那些议会家族之所以能控制住强大的军队和那些所谓的商业公司，可不是因为安姆人尊敬王权。 看来，魔网的重组对于蒙面法师会的打击一定非常大，甚至大到安姆这些商业公司开始寻找新的后盾了。 没办法，谁让安姆是个将奥术魔法视为非法的国家呢……利用魔网法术困住法师们手脚的蒙面法师会，遭受魔网反噬也很正常。 至于影贼……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寻找重新融入阴影的方法。 塞伦涅之所以提都不提安姆背后的这些组织，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于希尔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还因为影贼本来就是属于她曾经宣称过的敌人之一。 塞伦涅很讨厌那些借用月光下的阴影做坏事的盗贼……而信仰希瑞克的阴影盗贼在莎尔那边也没有任何存在感。 莎尔突然轻柔地开口：“安姆，有些东西我有点兴趣。 希尔，那几个密探必须说实话的时间还有多久？” “4个小时。”希尔默默地计算了下，“如果需要，可以让不死族再把他们送进去，意志力再强，精神力不够的话，也撑不了8小时。” 莎尔轻声笑了起来：“够了，我的专属祭司动作一向很快。” “玛莎。”希尔提高嗓音喊道，“请时空神器告诉不死族一声，某位暗影斗篷将会拜访他们的营地。” “安姆有什么东西啊？”塞伦涅茫然地问，“那里不是只有宝石矿和奴隶？总不会有什么蒙面法师值得你注意吧？他们大部分不都用的阴影魔网？” 莎尔冷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说？” 塞伦涅直觉回应：“你的祭司去问不死族……那不就等于告诉我了吗？” 莎尔冷哼一声：“呵～你可以自己猜。” 巨幕上的八卦大会暂时停止了，虽然安德茹的结局让人很满意，但是过程却让人不太舒适，而贵族之间的斗争，虽然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深究一下，其实和安德茹的事情没什么区别……太阳底下没新鲜事。 在这些密探嘴里的高层争斗中，最受伤的永远都是底层人……然而他们说的时候都是一笔带过：某个不死族突然灵光一闪，问安姆密探那个海军上尉房子里的仆人怎么样了，被一起带走了吗？ 安姆密探茫然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记忆里找出来那些仆人的结局：全家都为安德茹王子陪葬了。 原因竟然是他们既没有阻拦安德茹王子进入那座花园别墅，又没有阻止发了狂的海军上尉虐杀安德茹。 从安姆密探和其他人的表情来看，没有谁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命如草芥的仆人，死都悄无声息。 然后那些不死族就失去了听八卦的兴趣，自动解散了……对他们来说，还不如去帮着收拾那些大树，这可是他们的额外收入！ 这些已经死去的大树还是有很多用处的，比如有点像雪松的拉斯帕树，树干能建造房屋，针叶还能做一种特殊的香料，卡林珊人将其添加在高级火把或是蜡烛中……火把就不提了，每根拉斯帕烛都能卖1金币呢！ 不死族现在已经很了解威廉的做派了：如果他们将这些树木直接卖给时空神器，他只会按照一个最低价收购……他们可是吃了不少亏！ 比如看起来高耸入云的影冠木，因为只能当柴火烧，即使是最好的柴火，1车也才值1金币……按照托瑞尔人的标准马车体积计算，而不是按照重量！ 然而威廉竟然按照影冠木的价格收拉斯帕树！ 后来不死族就学乖了，自己先把材料分好，再每种单卖。 反正托瑞尔人那些故事超越不了安德茹带给他们的震惊，不死族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 被不死族放弃的密探们面面相觑，但多少都明白了自己状态不对的他们也不敢再对吵了……把对家的事情说出来无所谓，但要是把自己国家的秘密露了底儿那就完蛋了。 即使前途叵测，但没人现在就想死……他们可都是签过一些守密契约的人，不该说的说出去，当场暴毙都是好事，有些人连灵魂都得送给魔鬼玩弄去。 就像那位竖琴手说得：密探等级越高，知道的就越多，那也就越不可能脱离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 在不死族对这些卡林珊难民失去了兴趣以后，竖琴手伊瓦尔·格雷姆斯很快就摇身一变成了难民营地的管理……‘雪云峰’高兴极了，他可不想天天管npc的吃喝拉撒。 他高兴地拍着伊瓦尔的肩膀：“我就知道，林恩的同行一定都会点管理学……那难民营就交给你了！我们精灵不太适应和人类打交道。” 莎尔沉思之间突然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开了口：“希尔，我记得他们以前是人类？” 第九百四十章 被惩罚的暗夜使者 面对莎尔的疑惑，希尔只能一脸平静的回答：“虽然长得像人类，但他们作风还是更像精灵。否则科瑞隆也不会对他们那么认同。 托瑞尔人类的做事方法，正常精灵无法理解的话，不死族也无法理解。 有个中间人也挺好，免得不死族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莎尔想了想，认同了：“也是，他们对待一些事的态度差不多，不死族的底线比较高。” “不死族像的是万年前的那群精灵。”塞伦涅突然插口，“永聚岛的那些可不配。” 自从确定了那两位月精灵公主的下落以后，塞伦涅总是对永聚岛充满了鄙视……她对内斗这种事没什么感觉，人类也好，精灵也好，还是其他的亚人种族，只要是智慧生物，就总是会为了利益争斗不休。 但将自己的王室成员出卖给异族取乐……精灵还是号称永远纯粹，为了同族可以不死不休的崇高种族呢！ 希尔眉眼低垂，当初他以精灵的名义追杀那个半魅魔奴隶贩子的时候，那个魅魔表现得过于镇定了……希尔以为她是打算用精灵奴隶威胁他，所以下手的时候有点过于快准狠了，完全没给那个奴隶贩子把话说完的机会。 她敢做贩卖精灵奴隶的事，原来是驾轻就熟了啊！ 估计她死得时候都觉得有点冤，明明一肚子坏水可以动摇希尔的信念，结果他竟然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可能在这个半魅魔看来，精灵公主都被自己族人卖掉了……永聚岛那群叛逆者，就算知道她将精灵变成奴隶又怎么样？他们敢出手对付她吗？ 希尔在琢磨清楚那两位月花公主是怎么被里应外合的送给印记城以后，其实就想到了那种不可置信的脸：那个半魅魔，即使死成渣了，也还是会嘲笑他吧？ 以为自己遵循着种族禁令甚至不惜得罪印记城的贩奴船，结果月精灵贵族们却早就自己当了叛徒。 如果希尔是个普通的精灵法师，知道这件事以后大概也会觉得信念崩溃……自从退到永聚岛，选择堕落的精灵就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消息比较灵通的法师。 希尔真的很佩服科瑞隆，即使是看到了这样的精灵贵族，他也只是默默地带着精灵神系放弃了曾经赐给永聚岛的神眷，并且邀请那位哀伤女王直接前往精灵神国，完全没有打算对永聚岛那些蠢货出手。 给每一个精灵自由选择的权力……他倒是真的完全贯彻了自己的誓言。 然而希尔怎么都无法理解……绝对的自由连神明都做不到啊！ 每位混乱神明都能不停地刷新希尔的认知。 莎尔突兀地开口：“不死族似乎是在发现那些平民的死亡不被任何人重视以后才对托瑞尔人失去了兴趣的……在特拉希尔，凡人的生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