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后悔不迭

    开阳县，位于琅琊国中南部，不是琅琊国最南面的区域。

    最南面，是即丘县。

    如今盘踞在开阳县的人，是一个名叫白博山的人。

    白博山其人，出身将门世家。白家历代，都有将领在朝中为将，只不过虽说是将领，却一直没有显赫将领出来。

    到白博山这一代，更是有些衰落。即便如此，白博山却借着家族的底蕴，广招门客，暗中积蓄力量，有着很强的实力。

    琅琊国动乱后，白博山直接拉起大旗造反，夺取开阳县。白博山是精明之人，他不曾直接称王，反而是取代了原本的县令，成为新一任的开阳县令。

    甚至白博山拿下开阳县后，更约束麾下的将士，施行原本的策略，轻赋税，薄徭役，对治下的百姓不错，不曾在开阳县引起什么大动荡。

    白博山的打算很简单。

    先稳定局势，低调发展，观望一下局势。

    如果局势越来越糜烂，到时候，他可以趁势而起，继续扩张。然后，自己称王称霸，独占一方。如果局势不利，他可以转变一番，直接投效朝廷去。

    这是白博山的打算。

    如今的开阳县城内，军营。

    白博山对军队极为重视，他很清楚这乱世中，最根本的还是军队。

    没有军队，就没有一切。

    尤其白博山本身是将门世家出身，对军队更是器重。三十开外的白博山，在军队中，和将士一起操练。

    在白博山操练士兵的时候，却是有士兵，急匆匆来到白博山的身旁。

    士兵的神色，颇有些慌张。

    士兵禀报道：“县尊，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哨探，发现了王奇的军队。王奇大军从临沂县调转方向，朝咱们开阳县来了。不仅如此，临沂县前往驰援海曲县的军队，已经败了。”

    刷！

    白博山面色微变。

    情况不妙。

    王奇的军队，突然出现在开阳县，还朝着县城杀来。

    尤其临沂县的援军竟然败了。

    白博山一时间，有些心头乱糟糟的。他吩咐将领操练士兵，衣衫都不曾更换，直接骑马就出了军营，火速回到县衙中。然后白博山吩咐人，把县丞姜山喊来了。

    姜山，是白博山的谋士。

    白博山拿下开阳县，把开阳县掌握在手中后，姜山便成为了县丞，负责替白博山打理开阳县的诸多政务。

    姜山进入大厅，躬身向白博山行礼道：“县尊。”

    白博山沉声道：“先生，刚得到消息，王奇率领的大军，灭掉了前往驰援海曲县的临沂县援军。如今，正朝着我们杀来。眼下的这一情况，该如何应对？”

    姜山听到后，顿时面色微变。

    王奇竟然来了。

    还击败了临沂县的兵力。

    姜山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县尊，王奇朝我们杀来，情况很不妙啊！尤其王奇如今，名声大躁。在击败临沂县援军的基础上，再杀到咱们开阳县来，肯定会人心浮动的。”

    白博山道：“我知道情况不妙，如今就是问你，我们该怎么办？”

    姜山思虑一番，说道：“如今的办法，我们只能选择死守，同时召回前线的兵马，回援县城。这一战，派出去六千精兵，我们城内的力量，只剩下五千人左右。单凭我们的力量，要抵挡王奇不容易，必须抽回军队。”

    白博山眼神锐利，沉声道：“先生，你我皆是懂得用兵的人。一旦抽回军队，王奇调转方向，直接攻打这一批返回的精兵呢？我担心的，是这一支军队遭到伏击。到时候整个大军，会尽数被击败。”

    白博山本身，毕竟是将门出身。

    懂得用兵之法。

    所以他眼下，已经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担心会外面的军队遭到阻击。

    姜山缓缓说道：“县尊，其实这一问题，不难解决。只需要书信一封，传信给外面领兵的金玉隆即可，让他率军返回时，注意埋伏。”

    “王奇无法埋伏金玉隆率领的六千援军，而开阳县城方面，我们严防死守，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依我看，这一战我们有充足的能力，取得最终的胜利。”

    姜山说道：“王奇迟迟无法取胜，他也就不可能一直滞留。”

    白博山听完后，仔细的琢磨一番。

    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白博山想了想，说道：“这个建议实际上，还不够稳妥。王奇的实力人尽皆知，虽说这一次来的兵力，不过几千人。可万一，我们扛不住呢？”

    姜山心下腹诽。

    扛不住？

    扛不住那就是身死族灭。

    眼下是必须抗住。

    姜山心头的话，却是不敢说出来的，他微微一笑道：“县尊，要说稳妥起见，眼下还有一个安排。”

    白博山问道：“什么安排？”

    姜山道：“安排人去通知即丘县的军队，请他们来和我们一起围剿王奇。同时，请梁沉象也出兵，我们一起围剿王奇。”

    白博山摇头道：“姜先生，你的建议我认为更不妥当。梁沉象其人，奸诈无比。要让他出手，不大可能。他首要是保护自己的海曲县，不可能来帮我们的。”

    姜山顿时沉默下来。

    不好办啊？

    该怎么办呢？

    姜山知道必须有策略，心中思索片刻，又说道：“县尊，我还有一策。”

    白博山问道：“什么计策？”

    姜山道：“借刀杀人。”

    白博山道：“如何借刀？”

    姜山说道：“请开阳县城内的大族，组建一支兵力，出城阻击王奇的军队。”

    白博山道：“如果他们出工不出力呢？”

    姜山冷冰冰道：“如果他们不配合，莒县城内的世家大族，就是前车之鉴。县尊拿下了开阳县，不曾对他们出手，不代表县尊的刀，就不锋利。”

    “眼下，让他们全力配合。”

    “如果他们不配合，就屠戮全族。所以这一战，让他们各自组织兵力出城阻击王奇。如果是落败，他们各自的家族，就不必存在。”

    “虽说这是胁迫的手段，但卑职认为，即便是胁迫也可行。”

    姜山说道：“只要各大家族出兵，甭管最终胜负，削弱了王奇的力量，挡住了王奇的进攻，同时还能削弱世家的力量，那就足够了。”

    白博山笑道：“这一谋划，一箭双雕，的确是不错的建议。”

    姜山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真没什么办法，这是最后能想到的办法，而且并不怎么好。

    有些病急乱投医。

    不过白博山认可，他也就不再多言。

    白博山吩咐道：“传书给前线金玉隆的事情，你立刻安排。另外，开阳县各大家族，你去通知，让他们联合出兵。我不管有几家人出兵，最终要让各大家族凑足六千精兵，出城阻击王奇的大军。如果他们的兵力败了，就屠戮各族。”

    “是！”

    姜山立刻应下。

    他当即退下，先一步去撰写书信，让哨探火速传到前线去，告知前线领兵的将领。

    然后姜山出了县衙，往开阳县韩家去。

    开阳县韩家，是百年望族。

    是开阳第一大族。

    韩家的族长，名叫韩禽子，已经是五十开外的年纪。当韩禽子得知姜山来访，亲自到门口迎接，笑说道：“姜县丞贵客临门，请！”

    “请！”

    姜山微笑着回话。

    两人进入大厅中，宾主落座。

    韩禽子道：“姜县丞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要说太平盛世时，韩家这样的大家族，不惧区区一个县丞。甚至县令在韩家的面前，那也要礼敬三分，问题眼下是乱世。

    乱世中，法纪不存。

    官府要杀人，只要实力足够，根本就没有人管得。

    所以韩禽子比较谨慎。

    韩家虽说不惧官府，但没必要把事情弄僵了。

    姜山掸了掸衣袍，道：“韩家主，我就不兜圈子，直说来意。我今天来，是传达县尊的命令。刚接到消息，新上任的琅琊国相王奇，任性妄为，倒行逆施，率军朝我开阳县来了。”

    “王奇要攻打开阳县，虽说县尊的实力，足以抵挡王奇。但县尊却是要把王奇，歼灭在开阳县境内，所以需要你等世家的相助。”

    “如今在开阳县北境，有县尊派出的六千精兵。为了确保稳赢，县尊传令，让以韩家为首的世家大族，组织六千精兵，出城迎击。”

    姜山一通话说完，最后道：“具体事宜，由韩家负责。”

    刷！

    韩禽子面色微变。

    这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是烫手山芋。

    尤其让韩家来组织各大家族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韩禽子想都不想，就推脱道：“姜县丞，这事情不好办。毕竟我们各大家族，根本没有多少力量，而且也不可能听我的话。”

    姜山大袖一拂，道：“事情没什么不好办的，如果以韩家为首的各大家族，无法组织起六千精兵，那么就一并灭族。”

    “另外，各大家族的兵力组织起来后，出城阻击王奇。如果故意不战，亦或是故意战败，各大家族也一并灭族。”

    “总之，事情必须办妥。”

    姜山很是强硬，直接道：“莒县的世家大族，就是前车之鉴，相信韩家主对莒县的情况，是有所耳闻的。”

    韩禽子眼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这完全是逼迫。

    韩禽子也清楚，各大家族的力量，如果是分散开来，每一家都不是白博山的对手。再者，即便是汇合在一起，也顶多掣肘。

    真要抗衡白博山，不可能。

    毕竟白博山实力强，而且颇为骁勇善战。

    韩禽子知道事情无法拒绝，他叹息一声，说道：“姜县丞，你是为难老夫啊！”

    姜山说道：“韩家主，如果取胜了，韩家记一大功。”

    韩禽子心头冷笑。

    大功？

    他不稀罕。

    问题是眼下不容拒绝，只能先答应对方，再做安排。

    韩禽子沉声道：“姜县丞，我知道了。我会在今明两天内，便把事情安排妥当。”

    姜山摇头道：“今天之内。”

    韩禽子面颊抽了抽，又说道：“好，今天之内，我会把征兵的事情安排妥当。各大家族的兵力，会出城迎击王奇。”

    姜山脸上多了笑容，道：“我就拭目以待，期待韩家的好消息。”

    说完，姜山起身就离去。

    韩禽子望着姜山离去的背影，等姜山离去后，他忽然抡起衣袖，直接把身前案桌上的茶碗掀翻在了地上，愤怒不已。

    韩家从未遭受如此屈辱？

    竟是被胁迫。

    韩禽子好半响后，才平复躁动的情绪，吩咐府上的侍从收拾一番，把大厅收拾干净，然后就安排人去通知开阳县马家、董家、李家。

    开阳县四大家族。

    韩家、马家、董家和李家。

    都是在开阳县扎根上百年的大家族，各大家族的底蕴颇为深厚。甚至各大家族之间，时常还有联姻，以便于巩固关系的。

    时间不长，马家、董家和李家的人联袂进入。

    都是五十左右的人。

    马家的人名叫马天启，董家的人名叫董戌，李家的人名叫李密。

    三人落座后，马天启捋着颌下的胡须，微笑道：“韩兄，你这一次，把我们都一起喊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四人马天启最胖，挺着一个大肚子，肥头大耳，宛如弥勒一般。

    董戌和李密神情严肃，也看向韩禽子。

    韩禽子叹息道：“就在先前，姜山来见我，开口就让我们开阳县四大家族，组织六千精兵出城，去阻击朝开阳县杀来的王奇军队。当然，白博山也安排了六千精兵在外面，要和我们一起攻打王奇。”

    马天启冷冷道：“这事情，肯定不能啊！我反对，我不赞同出兵。”

    董戌大袖一拂，断然道：“白博山要掌握开阳县，我们没意见。反正，没有涉及到我们的利益。他要命令我们做事，不可能。”

    李密很是清瘦，微眯着眼睛，摩挲着胡须，说道：“如果姜山只是传达命令，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毕竟我们可以不管。眼下韩兄亲自把我们喊来，要商议这事情，意思是没有拒绝拖延的余地。韩兄，姜山还说了什么？”

    韩禽子沉声道：“姜山说，如果我们不配合不出兵，就灭了我们四大家族。另外，如果我们出兵后落败，或者畏缩不前，也要灭了我们四大家族。”

    马天启冷冷道：“好大的口气。”

    董戌道：“欺人太甚。”

    李密说道：“韩兄，你是我们四个人的老大哥，是我们四大家族的领头羊。眼下的这一事情，你说该怎么办？”

    韩禽子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一事情，我就是要听听你们的意见。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考虑的呢？”

    马天启道：“不配合，我到要看，白博山要怎么办？”

    董戌道：“我也赞同。”

    李密缓缓道：“如果拒不配合，白博山会出兵对付咱们，甚至逐一击破。所以我的打算是，我们肯定不配合，借着这个机会，四大家族合兵一处。”

    “我们的主要人员，都在军中。如此一来，白博山真的要一战，那就一战。”

    “到时候，即便白博山取胜，把我们都灭了，可他如今派出去一部分士兵，仅剩下在城内的军队，要剿灭我们，实力肯定会削弱。”

    李密眼中精光闪烁，说道：“他的实力削弱后，难道还能和王奇抗衡？我就不信，白博山真的敢和我们开战。”

    董戌眼前一亮，说道：“这的确是一个方向。”

    马天启笑道：“老李的建议好，就这么安排。我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开战？咱们都把主要的物品，搁在韩兄这里来。各自的兵力，也都在韩家汇合。我们在韩家，和白博山对峙，看白博山要怎么办。”

    董戌道：“我赞同。”

    李密说道：“我也赞同。”

    三人直接达成了统一的意见。

    韩禽子点头道：“承蒙三位抬爱，既然相信我，就拼一把。我也想要看看，在王奇都已经开始往开阳县杀来的前提下，白博山是否敢于一战。不过我们既然恶了白博山，肯定无法安生，所以当下，应该考虑秦楚后路。”

    顿了顿，韩禽子道：“老李，你是我们中最有主意的人。你说说，我们后续该如何？”

    李密笑道：“韩兄，这事情其实很简单。既然恶了白博山，自然投效王奇，扳倒白博山。我们不出兵，安排人潜出县城，去告知王奇。”

    “只要他攻打县城，我们里应外合，替他打开城门，迎接王奇的大军入城。”

    说到这里，李密稍作停顿，才又说道：“白博山麾下的军队，有一批是先领兵出城的，准备去海曲县驰援梁沉象。”

    “这一支军队，肯定会撤回驰援开阳县。”

    “我李家有一人名叫李猛，在军中担任副将。他虽说没有主持一军，却能影响白博山安排的主将金玉隆，而且还能告知王奇，关于军队的行踪，以及动向。”

    “这，就可以帮助王奇。”

    李密说道：“只要王奇先歼灭白博山在外面的军队，然后王奇再率领大军杀到城外，我们里应外合，足以灭掉白博山。”

    董戌咬着牙道：“正该如此，他娘的，还敢威胁我们，白博山真是找死。”

    马天启一副点头的样子。

    韩禽子道：“这一事情，我也赞同，既然都没有意见，事情就这么定下。咱们这一次，就和白博山硬拼一次，看他敢不敢针对我们。”

    李密、董戌和马天启都齐齐回答。

    世家大族，有世家大族的利益，更有世家大族的骄傲。

    他们不愿意和白博山为敌，可眼下白博山拿刀架在四大家族的脖子上，一个个自是展露獠牙，要和白博山掰腕子。

    韩禽子道：“时间紧迫，去安排吧。下午申时之前，便准备好。”

    李密、董戌和马天启三人急匆匆就离开了。

    四大家族密切调兵，这一消息传入县衙，姜山知道后，心下松了口气。好歹韩禽子说服了其余三大家族的人，他也就完成了白博山的托付。

    不至于出问题。

    只是当抵达下午申时左右，姜山得到消息，四大家族的兵力汇聚在韩家，主要的人员也到了韩家，竟是不曾出城。

    这一刻，姜山有些懵了。

    什么意思？

    四大家族是什么意思？

    姜山暂时，不敢去向白博山禀报，他立刻走了一趟韩家。他也不担心韩家对他不利，毕竟他只是一个县丞，只是白博山的军师。

    姜山进入大厅，见到韩禽子、李密等人，他沉声道：“韩家主，你是什么意思？按照约定，你们的军队应该出城去攻打昂起。可是六千精兵却还在韩家外面，迟迟不发兵。”

    韩禽子淡淡道：“姜县丞，我们的兵力，只是自保，没有其他的意图。白博山执掌开阳县，他要做什么，我们管不了。”

    “可是要对付我们，那么我们便鱼死网破。”

    “白博山要厮杀，我们奉陪到底，这是我们的态度。”

    韩禽子格外的强势，说道：“我们四大家族，与世无争，不和白博山争利。并不代表，我们就真的怕了，就不敢一战。”

    姜山面色微变。

    情况不妙了。

    这一次让四大家族出兵，不仅对方不乐意，反倒是激起了敌意。

    姜山顿时微微一笑，道：“韩家主，何必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

    韩禽子说道：“老夫不担心，也不行啊！你都已经说了，我们如果不配合，我们如果不出兵攻打王奇，就要灭掉我们四大家族。所以眼下我们的做法，只是自保。”

    姜山面颊抽了抽，他说道：“罢了，既然韩家主如此，我也不勉强。”

    “告辞！”

    姜山转身就离去。

    韩禽子望着姜山离去的背影，等姜山离开后，他看向李密、马天启和董戌，说道：“三位，我们如今和白博山，彻底交恶。接下来，都小心一些。唯有灭了白博山，扳倒白博山，我们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李密道：“韩兄，白博山蹦达不了多久。我相信，王奇会拿下开阳县。根据我们的了解，王奇是去攻打海曲县的。他如今到了开阳县，我们给他营造了机会，他会乐意的。”

    韩禽子道：“但愿如此。”

    如今几人都颇为紧张，但在当下，他们也没有办法。

    只能是这般坚持。

    另一边，姜山急匆匆的回到县衙时，却发现白博山又离开了。

    显然，又去了军营。

    姜山急匆匆的往军营去，果然，他抵达军营时，白博山正在练兵，依旧和将士一起操练，一板一眼的操练士兵。

    白博山看到姜山来了，瞥了眼姜山，淡淡说道：“什么事？”

    姜山沉声道：“出大事了！”

    白博山见状，撇下训练的士兵，来到姜山的身旁，问道：“说吧，有什么大事？”

    姜山沉声道：“卑职前往通知韩禽子，让他召集世家大族六千士兵出战。韩禽子不乐意配合，我便直接威胁，说他不愿意配合，那就灭族。”

    “韩禽子当时倒是爽快的答应了，可是事后，却召集四大家族的兵马，云集在韩家，严阵以待，且拒不出战。”

    “我亲自去了一趟，他说四大家族不会配合，也不惧怕我们。”

    姜山说道：“如今四大家族这里，拒不奉命。”

    白博山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拒不奉命！

    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白博山沉声道：“韩家好胆量，他有这个胆量，我成全他们。你去传令，召集所有的士兵集合，给我灭了四大家族。”

    姜山说道：“县尊不可。”

    白博山道：“四大家族如此，难不成任由他们嚣张吗？”

    姜山叹息道：“如今四大家族的兵力集结，所有人集合在一起。他们的力量，看起来是六千人，实际上肯定不止六千人。”

    “在当下，我们真要和四大家族内战，必然两败俱伤。”

    “即便灭了韩家等大家族，我们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王奇杀到了城外，我们的这点力量难以抗衡。所以眼下，只能安排人盯着四大家族，我们的力量准备死守。”

    姜山说道：“搁在平常，可以直接开战。如今，却是不行。”

    白博山听到后，面颊抽了抽。

    他忽然后悔了。

    早知如此，就不该恶了四大家族，以至于如今，反倒局势焦灼，使得他处境更危险。

    白博山说道：“先生，局势不利啊。”

    姜山清楚当下的局势，说道：“县尊，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如今，且静观其变。毕竟我们外面有六千精锐，只要拖到王奇扛不住，他撤走后，下一步，我们的军队返回，就直接灭掉四大家族。”

    白博山道：“就这么办。”

    他眼中有着冷色，眸子已经闪烁着冷厉光芒。

    韩家等，竟然敢威胁他。

    真是活得不耐烦。

    等这一次的事情过后，他一定要灭了四大家族，发泄心头之恨。